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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抬头看了看他,随即放下手上的东西:“诸位爱卿辛苦了,今天也累了一天,剩下的明天再做吧,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底下的一干人如获大赦,千恩万谢拿着手上一堆纸啊书啊之类的告退了。经过南宫僩身边的时候还十分恭敬地行了礼。
南宫僩好奇地走到胥梓桑身边:“怎么,你剥削底下人?一个个蔫了吧唧的,跟熬了几个通宵似的。”
胥梓桑无奈地抬头看他一眼,眼底青色毫无掩饰。
“……你也熬夜了?”难道这几天狗东西都不是刻意在躲他?
“大乘国的后续事项太复杂,民众不配合,到处发难,新上任的几名官员控制不住局面,所有东西都得从头到脚进行安排。”
“……这是那些人办事不力,怎么全都让你亲力亲为?”
“大乘虽说不是个大国家,但是好歹原本也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国家,跟其他州县城镇的本质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制度,要想破除这些制度,让他们适应大余的制度需要时间和有效的方法。”
“什么方法,强制不就好了,本来就是战败国没有发言权,你何必这样束手束脚,让底下人强行执行不就好了?”
“强制执行容易逼良为娼,”胥梓桑瞥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东北边境的土匪最开始是怎么形成的吗?就像治水一样,你越堵,水患只会越严重,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决堤。”
“那……你们这几天天天闭门议事有商讨出什么有效政策吗?”
“有。”
“什么?”
“制定出一套既遵从大余国制,又符合大乘现实情况的方案,再派一个足够有身份的人去监督执行。先安抚,再说服。”
“派谁去?”
胥梓桑幽幽地看南宫僩一眼,南宫僩心头一紧。
“我……才回来没多久……”
胥梓桑慢悠悠地把头低下,南宫僩心头又一紧。
“……但是……如果找不到人的话……我也可以去……”毕竟他是整个大余除了胥梓桑以外身份最尊贵的了,总得帮心上人分忧分忧。
“不用,你在宫里待着就好。”
舒一口气,将将吐了一半,另一半因为胥梓桑接下来的话又生生卡了回去。
“我亲自去。”
“你疯了吧!”南宫僩差点没被那半口气噎死,“一个战败国的归顺问题比得上一个国家的治理?堂堂一国之君这么闲,那等事情都要亲自上阵?你手底下养那么大一批人是干什么吃的?你说笑的吧?”
“正是因为是一国之君,所以比谁都管用。”
“不行,你不是说那边有百姓作乱嘛,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安顺大将军已经先行一步,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的。”肖伯琛因为此次与大乘的战争,被授予了安顺大将军的称号,与西北神武大将军陈炳辉齐名,算是大余国目前为止活着的身份最高的两位武将。
“那也不行,你是君主,不能随便长时间离宫,你离宫了,朝政怎么办?”
“重要的事情找人禀报,其余的,你自己拿决定。”
南宫僩没好好听他的话,在一边喃喃道:“我怎么拿决定……你都不在我都没有商量的人……”
忽的,他瞳孔一缩,心下大骇:“你说什么?”
南宫僩难以置信地瞪着胥梓桑。
狗东西这是要给他监国参政的权力?
“嗯,”胥梓桑淡定地绕过他往门外走去,“我离开的时间里,由太子监国,已经知会过百官了。”
难怪,刚才那些官员们看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胥梓桑都打好招呼了吗?可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没有提前跟他商量?
“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明天你就开始上朝参政,这几天我还不走,有问题你尽管问,不过还是要多请教六部九卿,夜鹰也会帮你。态度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吼人,好歹是个太子,风范还是要有的。”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一无所知的南宫僩莫名其妙地就被安排了,他恍如做梦。可是不等他发表看法,胥梓桑已经交代了一串事情,他说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事无巨细。
就像是……
完全交给南宫僩的意思。
南宫僩终于看到了一点篡位成功的可能性,但他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内心忐忑。
“你想干嘛?”他向前一步拦住胥梓桑前行的脚步,打断了他,喉间蹦出几个字,干涩生硬,有种缺水以后的沙哑。
胥梓桑看他一眼,眼神复杂。
“这件事总要有人去解决,我去,还能免除一些后顾之忧以及未来隐患。”
“你以什么身份去?大余天子?你就不怕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呼天震地要你命吗?你亡了他们的国,他们会放过你吗?还是说,你不打算公开真实身份,换一个身份去?”
“你不用担心,已经安排好了,你坐镇好中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也是对这件事情最大的支持。”
胥梓桑说得越风轻云淡,南宫僩内心就越慌张恐惧。
他知道的,胥梓桑原本是不想当这个皇帝的,他是被三军将士架上台的,也为了给自己的父亲平反。现在案件已经水落石出,心愿已了,难道他要离开了吗?
?公众号+xytw1011整理?2020-10-27 19: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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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确说,但是南宫僴就是觉得,胥梓桑会走。
前夜下雨被风吹落的桂花洋洋洒洒铺满一地,一大早就被宫人扫了去。此时树上苟延残喘的幸存者降落未落,老牛拉破车一般使尽浑身解数慢悠悠又努力地散发着最后一缕香气,浓郁到让人觉得沉重不堪。
喉间血腥味愈加浓重,南宫僴这才发觉自己口舌干得要命,呼吸间的每一瞬,似乎都能尝到一股新锈的铁味。
他狠狠压住这股铁锈味,让其顺着血流倒回心间,一股一股,一阵一阵,重重地冲击着他胸腔内那颗又弱又坚韧的心脏,像千斤捶打在软肉上生疼。
“去多久?”他不敢问出自己心里所想,怕得到的答案和心中那个一致,如果真是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不清楚,看那边事情什么时候结束吧。”胥梓桑注意到他变了色的脸以及僵硬的声音,不难猜出他心里所想。
“那边情况比较复杂,要实地看过之后才知道,我们只是做了一个方针,到时候实施起来肯定要有所调……”
“你生辰要到了。”南宫僴不让他说完,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哽咽疼痛。他屏住呼吸,又慢慢吐出胡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呢?
“今天已经九月初四了,你生辰快到了。”
他记得,胥梓桑的生辰是九月初八。去年的那天,他们两个还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他把胥梓桑的手弄伤了,胥梓桑把他带到青龙塔上去骂了一顿。时隔一年,青龙塔还是青龙塔,但他不会再把人的手弄伤了。
胥梓桑没想到他还记得,去年只是随口跟他说了一嘴,连自己都没什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