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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也没太醉。不是叫你好好在宫里等着吗,怎么跑出来了,今早到的吗?”
南宫僩看着他的眼神像一汪化不开的水,胥梓桑觉得热切又熟悉,好像不久前他才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过。
心理嘀咕了一阵,默默接过南宫僩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胥梓桑一边穿衣服一边羞愧。这才分别几个月,他的定力怎么如此不好。照理说,这种阔别重逢的场合应该是这个咋咋呼呼的小老虎先把持不住,他稳如泰山才是,为什么这次偏偏倒过来了?
他把自己想要扑倒人的心思收起来,仔细而缓慢地系好带子,内心惆怅。
“怎么了?”南宫僩注意到他的走神,帮他理好了衣角。
“没什么,我又不是不回去,你应该几天前收到信的吧,冬天路上结冰危险得很,什么时候从中都出发的?以后别这样了,我会担心。”
好像胥梓桑是第一次明明确确地说我会担心。南宫僩自知不该如此鲁莽,但他一刻也等不了。当他出发的时候,他根本不确定胥梓桑会在自在潇洒与他之前孰去孰留,直到收到暗卫的信函的时候那种提心吊胆的担惊受怕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压抑的狂喜。
“我想你了。”南宫僩酸着鼻子,毫无预兆地一把抱住他,脑袋埋在胥梓桑的颈窝里,像只久离主人的小狗,充满了眷恋和委屈。胥梓桑不由得内心一软,轻轻将手放在他头上。
“我也想你。”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不会啊,想什么呢。”胥梓桑手放得更轻,他能理解南宫僩这种沉重的思念,不过,应该永远也理解不了一个孤独了二十年的人心里的那种依赖。
没关系。南宫僩想着,只要人能在他身边,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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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多了几个人也丝毫没有引起注意。侍卫们各司其职,心照不宣地将最大的马车围在中间,排成一列通过山谷。
南宫僴来的时候双管齐下,路好的时候骑马,结冰多的时候坐车。现在接到了人,他也不急了,跟着胥梓桑一起坐在马车里,胥梓桑抱着暖炉,他抱着胥梓桑。
从十五过后天气一直很好,到他们跨过北岭的时候,本就不太厚的冰层早就化成了潺潺流水。
这天午时,侍卫运气好,在林子里猎到了一只野鹿,一行人就地搭了个火堆,烤了鹿肉下酒。晒了几天太阳的柴禾烧起来噼里啪啦,不一会儿,就飘起了浓郁的肉香。
南宫僴切了只鹿腿拿着烤,学着人翻动,撒料。这是他第二次动手烤肉,之前那次还是去年在络子街,带着小石头,两人几乎每次吃的要么是又糊又苦的,要么就是不糊但是没什么味道的肉。现在想起来,那时还真是有趣,十指不沾阳春水,第一次自力更生。一边心里面骂着狗东西,一边哭唧唧地艰难求生。
胥梓桑看着他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大概猜到他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正午的太阳散发着最明亮最炙热的光线,驱散了冬雪寒霜带来的阴沉冷寂,给大地上为数不多的绿植镶上一层柔和的光环,被雪水洗礼过的叶子绽放出羞怯的绿,松尖静静垂着,像是裹着阳光睡着了,又像在倾听人的心中密语。分明有着人来回走动交谈的声音,却神奇的给人一种恬淡的静谧之感。 网?址?f?a?b?u?y?e??????????ē?n????????????????o??
“好了吗?”
胥梓桑捧着暖炉踱步过去,南宫僴余光看到他,眼角不自觉勾出一个笑来。
“心急吃不了熟肉,这么着急就不怕吃坏肚子。”南宫僴扫了眼旁边烤肉的侍卫,“肚子饿了吗,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馋猫。”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带着不加掩饰的宠溺,不似君臣,不分长幼。旁边侍卫挺直脊背,虽说他心里很惊讶太子殿下这口吻,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他有着坚不可摧的自我修养。
在主子面前,只要不是下命令或有危险,自己就该是一个称职的聋哑瞎。
“没饿,就来看看,怕你烤糊了。”胥梓桑被他当着别人的面这般调笑,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假装往旁边看了两眼侍卫烤的,又装模作样地走开了。
旁边有他们临时支起来的桌椅,胥梓桑座椅上得天独厚地有这一块巨厚的软垫,他一挥大氅坐了下去,又软又舒服。
天光正好,适合野炊。
他看着南宫僴,心里略微浮躁。曾经不经世事的少年人长大了,肩宽胸阔,能够撑起一方天地。自从那天早上他宿醉醒了以后,他老是觉得自己又喜欢了这个小老虎几分。喜欢到,恨不得离他更亲近一点。
胥梓桑暗叹一口气,虽说食色性也,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个人。就像是他那天喝醉酒做的梦一样,生机勃勃,热水绕身就像是有人在梦中与他耳鬓厮磨,越洗越热。
他应该是寡淡太久才会做这种梦。果真喝酒误事啊。
那边肉烤好了,南宫僴拿着一把小刀将鹿肉片开,倒了一碟蘸料,那边的侍卫温好了酒直接将壶提了过来。简易桌子上什么都没放,他将鹿肉放下,又着人端了一小锅汤来,那是他们从朔兴出发时带的干菜混着鹿骨炖的。还有几个从上一个落脚的镇子上买的面饼。
他们这几天都在荒郊野外赶路,夜间的时候侍卫们搭了帐篷围在一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将就吃着,再往前走十来里会有一个村子,到时候去村里借住就不用睡马车了。”
厚厚的毡布挡了严寒,毛茸茸的毯子作床,给身体素质本就不错的练武之人提供了一个相对舒适的歇息之地。
胥梓桑和之前一样,直接在马车内部四周挂上他从朔兴带出来的皮毛毯子防风,车里也铺着厚厚的皮毛。他的马车大,人完全可以躺在里面睡觉。南宫僴来了以后第一次露宿就在他的马车里。两人像不小心踏入冬天的秋虫一样紧紧依偎互相取暖。
“过来点,别滚出去了。”南宫僴一把捞过乱动的人扣在怀里。
“我衣服压着了,你松下手。”胥梓桑别扭地拱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得了解放之后迅速理好衣服,不等南宫僴动手捞他就自己老老实实地缩进那宽阔的胸膛里。
砰,南宫僴感觉狗东西这突如其来的不轻不重的一下撞得他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胸腔咚咚震动,颤颤巍巍的,又紧张兮兮的。
“怎么感觉车在动?”狗玩意儿不知道是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还是感觉到了他胸口擂鼓般的起伏,状似天真地问了一句。
南宫僴:“……可能在吹风?”
能把这么大的车吹动得是多大的风,说出去傻子都不信。不过胥梓桑信了,他不清不楚地唔了一声,又紧了紧抱着人的手。
“看来今晚风不小,抱紧点,别让风吹走了。”
南宫僴如他所愿,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都心照不宣地假装自己的心跳声是风声,心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