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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长长的走廊。
?
——鬼?
嗯?!那个漂亮的不说话的小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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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猛的惊醒,立刻睁开眼睛,看了眼江暮。
“怎么了?”这一眼被抓个正着,江暮挑了下眉毛,在我耳边问道。
“嗯……没什么呵呵。”
我犹疑着,我仔仔细细看了看江暮的眼睛。瞳孔漆黑,睫毛纤长,确实有种雌雄莫辩的冶艳。
“看什么?”江暮问我。
“没……哈哈”我干笑两声,将目光转回屏幕,“就觉得这个女鬼……长得还挺像的哈。你看像不像?”
我指了指电影里饰演年轻护士的那个演员。
“是吗?那……”江暮嘴角勾起,扫了一眼荧幕,又继续追问:“那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呃……”我心虚的悄悄瞟了一眼楼雾城,十分气虚地回答:“当然是老板您好看……”
话音未落,音响里陡然传出凄厉尖叫。
只见那美艳的护士一改温柔,狰狞地笑了起来,猩红色的嘴唇咧到耳根。然而她向下望去,只见腹中隆起一团,随后一颗血淋淋的小孩脑袋,拖拉着黑色长发,自她体内向外挣扎。
呃……真的是江暮比较好看。我心想。
然后紧接着手腕刺痛。楼雾城一把握着我的手,用一股快要把我掐出淤青的力道死死攥着,一张英俊的脸转向我,几乎是“深情”地凝视着我问:“你、你……你们……两个……刚刚、在、在说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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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看完,从地下室影厅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脚步都有些飘忽。
楼雾城估计是被吓得,脸色苍白。而我纯粹是被痛的,右半边身子被攥的麻了,手腕上青青紫紫好几道指痕,活像刚玩过一场捆绑play。
而江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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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看完电影,我还特地了准备了烟花。专门打电话给烟火公司,趁着地下室看电影的两个小时,来我岛上精心布置的。
本来嘛,在我预想中,一场浪漫的约会。
烛光晚餐,悠扬的小提琴曲,配一点点红酒。微醺时刻,一起去私密的影厅里,黑暗中同看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
电影过后,波荡的情绪犹在起伏时,漫步到沙滩。
月明星稀,广阔的夜空中繁星闪烁,随后深蓝色的天幕中轰然乍起火树银花。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而在繁盛的烟火之下,我会鼓起勇气,悄悄的,凝视着楼雾城,再一次郑重的向他告白。
然后?
然后我想我会牵起他的手,放到江暮的掌心,向他献上我的祝福,并让他放心离开。
毕竟我想从此以后,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再能相见了。我完成了这场隆重的爱的告别,我此生圆满。
结果……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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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啊!我仰头望了望天空淅淅沥沥的雨。
摆满了沙滩的烟花,几乎有一半,都已经被雨水淋湿了。也不知道这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我盯着小雨跑出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被泡在水里的烟火,突然感觉十分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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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ework,时穹,你准备的?”
江暮踏着步子走到我旁边,也蹲下来陪我一起看了看。“都泡湿了,可惜了。”
我将烟花扔回了箱子里,不再说话。
“点一个看看吧。说不定还有好的。”
江暮说着翻了翻,找出打火机,将压在下层看起来不那么湿的烟花点着。
长长的引线滋滋响了两声,随后就被雨水打湿,冒着白烟熄灭了。
“算了。”我说。
我将心里翻涌的情绪平息下来,往别墅里走去。
楼雾城站在门外,点了根烟,看着江暮。他身后是透明的落地窗玻璃,室内的灯光散发着橘色的温暖。“你准备的?”他扭头问我。
我点了点,笑了一声:“不过都泡了。想在你回国前,给你留下点回忆的。”
楼雾城低头笑了一声没说话。我在猜想他大概觉得我幼稚吧。
毕竟想他和江暮这样的人,什么盛大的场景没有见过呢?
我朝他伸了伸手,在楼雾城微愣的表情里,一把将他指尖的烟抢了过来。
“我的,你再点一支吧。”我说道。
然后低头抽了一口,听见耳旁男人的声音:“你和江暮,小时候认识?”
我看了看坚持蹲在雨中,始终不肯放弃的人,扭头叹道:“可能吧。”
“我……不太确定,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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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江暮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他捂着耳朵跑回到屋檐下。“咻”地一声,一支火红色的弧光窜至半空,轰然炸了开来。噼里啪啦的烟火声,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
空中炸裂的火花歪歪扭扭,虽然被雾雨遮挡,看起来有些破碎朦胧。但在这样的夜色里,依然璀璨夺目。
“他在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会轻易放弃。”楼雾城轻声了一声,然后仰头望向天上的烟花。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转头望着他,五光十色的烟火打在男人深刻的轮廓上,而他虽在与我说话,可温柔的目光,却始终停落在江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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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烟花,虽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完美、隆重、盛大。
但对我来说,却已然足够。
我回道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噼里啪啦逐渐变大的雨声。
天气预报上说,可能会有飓风来临。也不知道明天的航班,能不能顺利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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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雾城已经走了。
距离他出发离开,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但我的心却始终悬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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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我一定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让你乌鸦嘴!说什么航班能不能顺利起飞。
现在好了吧?不仅没有顺利起飞,现在连个消息都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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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烦躁的走来走去。窗外倾盆暴雨噼里啪啦,像蹦豆子似的砸在玻璃窗上,乌云遮住了阳光,正午时分,天气依旧阴沉的像是黄昏。
密集而持续的噪声,连绵不断的响在我耳朵里,让我异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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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以前,岛上凌晨四点钟。
由于小岛的位置比较偏僻,楼雾城定的是由拿骚起飞的航班。经由A国LA转机,再到申城。而小岛距离巴哈马也有一段距离,在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楼雾城就起床开始收拾行李。
他似乎怕吵醒江暮,动作十分轻柔。当时来的仓促,本就不多的衣物和电子设备,三两下就都归置整齐。他收拾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有些意识,却仍像是在做梦一般。
睡梦里,我迷迷糊糊地了他一句:我送你吧。但被楼雾城拒绝。
他似乎挺顿了一阵,在我耳旁小声哄道:“你睡吧,时穹。再见。”
那语调太低沉,像漆黑的钢琴按键,柔缓而又温柔。我闭着眼睛,似乎下意识的不想面临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