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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之后，他每日都在房中练习发声，声带每震动一次就如同被刀割了一下，他最不怕的就是痛。他早就痛习惯了。

一日，何柏自午睡醒来，傍晚昏黄的光落在他的帘子前。他刚才梦见王舒意带他去看黔地的瀑布，飞溅的水滴打在他的袍角上，衣服颜色变深。他们站在一小洲上，看千丈银河从天而降。

何柏取了纸笔，在信笺上落下几字。

白鹭一点洲，飞回九下流。

宣和十二年，王舒意退出朝堂。举荐了当初中了状元的户部侍郎之子做代丞相。然后归心似箭回了赤城。

他见到何柏的时候，心如擂鼓。他们多久没见了，有三年了吧，这几年陛下推行新政，他忙得脱不开身。

"阿意。"何柏开口说话了，尽管那两个字生涩，如同一把多年未开的锁。

"你能说话了。"王舒意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何柏身上，长臂揽住何柏的肩头。

手底下的人动了动，何柏手上捧出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副双环潇碧，何柏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又艰难地开口，"送给····舒意，我······"

何柏张着嘴动了半天，没再说出一句话来，王舒意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安慰道，"不急慢慢说。"

"定亲信物。"何柏指着双环潇碧和自己腰间的荷包，王舒意一看便懂了，旋即笑了起来，睫毛轻颤。

王舒意一手穿过何柏的腋下，一手在他的腿弯，就这么把何柏抱了起来，怀里的人急得直蹬脚，却没力气挣开。

"夫人今天喝药了吗？"王舒意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何柏的脸。

何柏缩在王舒意的胸膛，乖巧的点了头，然后用脸蹭了蹭王舒意的胸口。

二人脚步很轻，只听见玉器相撞，鸣声泠泠。

曾经爱意未得，独惆怅，心难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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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庭柏婆娑，今生见，共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