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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又在最后时刻升温为恋爱期，一切都无比自然。

他要将时栖那些踩到边界线的心思扼杀。与题鹤恋爱，是他能够想到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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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曾经去到他的大学里，问他是不是喜欢题鹤。

时简当时在和题鹤恋爱。他明知时栖知道后会彻底死心，却又不愿意和他撒谎。

他无法做出定夺，在每一条路都无法到达他想象中的终点时，他第一次退却，选择一拖再拖。

直至把自己拖入绝境，妄图做出补偿，一切也早就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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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简坐在轮椅上。题鹤重新坐下，与他平视。

他曾经清晰记得这人展现在他人面前的所有细节。时简喜欢的运动，爱吃的零食，惯常的口头禅，生气或是害羞时的细微表情……

若是那时的他愿意收集汇总，这些意义不大的句段会将本子挤得满满当当。

这其中，大部分都不是爱意驱使。他们接触得太多，就算题鹤没有认真记下，这些小习惯都会在他脑中悄无声息地扎根。

时简去世的消息太突然。他沉浸在失去时简的悲伤中，竟然也忘记思考，自己究竟是将他当成伴侣，还是一位挚友。

而时栖偏偏在这个时候撞上枪口。他的每一份情感都饱满沉重，题鹤却因为复杂的心境丧失了分辨能力，从始至终都戴着有色眼镜审视时栖。

他自私冷淡，就放任自己，接受时栖的示弱与讨好，同时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偏偏时栖太好了，什么都忍得住，受委屈也不说，任打任骂，温顺体贴，将一切旁人认为的不合理罪状全贴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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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他吗？”时简问。

题鹤没有回答。

只言片语看似使人感动，与时栖这些年对他的爱意与付出相对比，却显得太过单薄无力。

“我不会再打扰小栖。我会让程路和我一起死。”时简说，“我愿意将他交给其他人，也包括你，但你要向他保证。”

题鹤看着他。

时简：“要真真正正地爱他。不是因为愧疚补偿，也不是情感转移。”

“在不能完全确认你对他的感情之前，不要再出现在他身边，不要再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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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江延简单地将他知道的事情都和时栖交代了。

时栖问：“你们知道……他和程路去哪里了吗？”

“时简没和我说。”江延无奈道。

时栖没有多意外，点了点头：“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江延。”

“唉……本来我们都不想再打扰你，哪知道今天正好碰上，我就憋不住了。如果给你带来不好的情绪，抱歉啊。”

“没有。”时栖摇头，面上还有些释然，“我很高兴你们能告诉我这些。”

江延看着他，忽然感慨道，“你变化太大了。最开始你话都说不利索，被逗一逗脸就红，脑袋缩得跟鹌鹑蛋似的，比江阮还像个小朋友。”

“大概是……长大了吧？”时栖道，“有小孩了嘛，还要养一整个甜品店。”

江延对时栖的甜品店很有耳闻。

时栖的甜品店在城内十分火爆，就连他邻居家的小孩，过生日的蛋糕也是从那订购的。江延一家今年年初才回国，还没来得及从题鹤那打听到时栖的近况，就已经品尝过时栖店里的蛋糕。

他本以为题鹤会插手经营这一块，毕竟这年头创业都艰难，更何况时栖还带着小孩。

可这家店没有刻意买水军营销引导风向的痕迹，时栖他们当时也只是简单地注册了官博，上面没几条信息，线上订购都只开了电话途径。

这家店的口碑，是时栖带着店员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挣出来的。

“你这店很出名啊。”江延道。

“嗯……”时栖笑了一下，“下一次，你们带圆圆到我店里，我让员工给你们打折。”

“好。”江延爽快应下。

说完又想到些什么，刚开了口，却没发出声音，看了一眼时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提这个话题。

时栖就道：“你说吧。”

江延：“题鹤去找你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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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时栖道，“他说他要出国了。”

“那你对他……”江延问，“是什么感情？”

“什么感情……要有，也不敢有。”时栖失笑，“已经掉过一次坑，一般人都会想办法绕着走吧。”

“我先说明，我没帮着题鹤，他也没让我来和你说这些。”江延道，“我就是想着，你遵循本心就好。”

“你先前和他身份不对等，差不多是靠他养着，硬气不起来，但你现在不一样啊。反正你工作孩子财产都握在手里了，要是真还想和他试一试，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吃亏，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再说，他现在怂成这样，就差没有跪在你家门口求你原谅了，也不会对你用强上的手段。大不了做个没有感情的炮友，睡两次，新鲜感过了就分道扬镳，这样也省得你和他再念想。往好一点想，之后你俩如果继续好上了，他再做什么事情惹你，你也可以立刻提着包带小孩离开。”

时栖被他一套一套的理论弄得哭笑不得。

心里默默想，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

十几年的新鲜劲头，要真如此容易就能舍弃，他也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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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和题鹤在那晚重新互相加了微信，留好联系电话。

相比起时栖遇上的一些比较热情的追求者，题鹤不会频繁地给他发消息。

他只在每日早晨会与时栖说一声，自己今天会不会来，会在哪个时间段来。如若来了，还会将今日点的甜品拍照发给他，附带一百字左右的中肯评价。

时栖好几天不回他，他也似乎没察觉出对方的意思，仍然定时报备，认真评价。

他将时间线说得太清晰了，而且大多选择清晨时栖送小孩上学，以及午后需要外出进货时候。时栖在这些时间段内不会很有空，甚至不用刻意安排，很轻易就能躲过他。

反复一个星期，就连时栖自己都恍惚地感觉，自己这位并没有表明心意的微信好友，只不过是一位慕名来品尝甜品，且耐心做评价的好顾客。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时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题鹤的饮食喜好。在他的印象中，题鹤此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偏爱甜食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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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对于新品的评价，为时栖的下一步精进提供了很大帮助。

若不是店员告诉他，这位帅气沉稳的男人的确在现场将点到的蛋糕全部吃掉，一点不剩，还有人不小心瞥到他写下评语时的屏幕，也的确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来，时栖都快以为他专门请了一位专业甜品师来代笔。

什么意思啊……

时栖默默苦恼，捂着脑袋思索了一阵，眼睛却诚实地盯着那上面的字。

过了一阵，他戴好手套走进后厨，按照题鹤在微信里对那款新上架的茶冻的改进建议，重新做了一遍。时间有些长，长到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