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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托着宣兆白皙的脸,衬得宣兆整个人暖烘烘的,倍儿精神。

岑柏言非常满意,“吧唧”往宣兆额头上亲了一口:“和鸭毛仙子似的,穿新衣服就是好看。”

宣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鸭毛仙子是个什么东西?”

“是你是你就是你,”岑柏言牵起宣兆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以后穿好衣服再出来知道没?”

宣兆说:“怕你等急了。”

“我身强力壮,多等会儿有什么的。”岑柏言接过宣兆的拐棍,把宣兆的手塞进自己口袋,得意地瞥了宣兆一眼,“你就这么急着想见我啊?好好穿衣服这两分钟都等不了?小宣老师,你这么喜欢我可怎么办啊?”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害臊,宣兆忍俊不禁,揣在岑柏言口袋里的手指头挠了挠他的手心:“是啊,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岑柏言一把抓住大衣口袋里撩拨他的手指,眉梢愉悦地一挑,“给我当媳妇儿呗!”

宣兆笑而不语。

出了巷子就是街口,这一带夜生活丰富,一溜烟都是KTV、大排档、网咖、台球厅,来聚会的大学生不少。

宣兆把手从岑柏言口袋里伸出来:“柏言,拐棍给我吧。”

“怎么?怕人看见啊?”岑柏言眸色一暗。

宣兆的手指顿了顿:“这里人多,万一碰到熟人——”

“碰到就碰到,有什么可顾忌的。”岑柏言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抓住宣兆的手就往自己怀里塞。

岑柏言力气很大,宣兆挣了挣但挣不脱,无奈地说:“柏言,这样多少会对你有影响的。”

“我不管。”岑柏言强硬的甚至有了几分孩子气。

他曾经对这一类人有过偏见,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自欺欺人,假装他对宣兆没有动心。然而喜欢和爱怎么藏都藏不住,他和宣兆在一起是头脑发热也是深思熟虑,岑柏言不是不知道两个男人会面对流言、质疑、甚至是唾弃,所以他更需要宣兆和他一样坚定。

宣兆静静看着岑柏言,少顷,他摇了摇头,理智地分析:“如果有好事者知道了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你的奖学金可能会因为这个被取消,你的论文可能会因为这个无法发表,你的学术成果会因为这个蒙尘,你未来的大学三年会因为这个变得非常艰难。”

“你也说了这只是‘可能’,现在的大学哪儿那么保守。”岑柏言拧着眉心,莫名有几分烦躁,“再说了,我根本不怕。”

他不是不知道宣兆说的这些,但宣兆此刻的镇静和理性让他突然生出了几分距离感,仿佛他们之间失控的就只有岑柏言一个。

他和宣兆在一起,对于岑柏言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毫无道理的事,所以他不要宣兆和他讲这些大道理,他只想要宣兆回应他。

“......可是我怕呀,”宣兆轻叹了一口气,冷静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于是他踮起脚,主动亲吻了岑柏言紧绷的下巴,“即使这些可能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成真,我都会害怕。”

岑柏言仍旧紧攥着宣兆的手不松开。

“柏言,我不是认为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宣兆看向巷外街道上往来的人,“没必要让这些过路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他们根本就不重要。”

两个人僵持片刻,岑柏言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

宣兆接过拐棍支在胳膊下,岑柏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亲自给宣兆戴上,把每根手指的毛线套都仔细地抻平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宣兆有些讶异。

“来的路上,”岑柏言沉着脸,“我早就猜道你不乐意让我牵。”

宣兆辩解:“不是呀,我只是——”

“没必要是吧?”岑柏言还是一脸不高兴,双手抱胸,“行了,您不是新时代自立自强的花瓶吗,您自个儿走吧。”

宣兆皱了皱鼻子:“生我气了?”

岑柏言冷哼一声。

“你这人......”宣兆一贯上扬的唇角往下耷拉,瘪着嘴做出了一个委屈的神情,自然地转移话题,“好饿,今天酒吧好忙,晚饭都没吃上。”

岑柏言眉梢一动,瞥了宣兆一眼:“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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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兆摇摇头,脖子上那一圈鸭绒羽毛飘啊飘的。

岑柏言啧啧两声,低声训斥道:“你这身体你自己能不能有点儿数?这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是要成仙了是吧?”

“嗯,”宣兆一本正经地回答,“鸭毛仙子。”

“......”岑柏言又好气又好笑,“把你牛|逼的!”

宣兆见他有了笑模样,歪头盯着岑柏言:“不生气了好不好?”

岑柏言最受不了他这样卖乖,平日里天塌下来都不动如山的样儿,撒起娇来倒熟稔得很,乌羽一样的睫毛扇动起来比鸭绒还要柔软,在岑柏言心口撩拨着,弄得他一阵阵的酥麻。

“跟上,带你吃好吃的。”岑柏言下巴一抬。

宣兆笑着说:“好,你走得慢一点,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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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市的万家别墅。

“我劝不动哥,”岑情苦着脸,“他让我别管这些事。”

屋里暖气充足,岑静香穿着真丝睡袍坐在沙发上,烦恼地揉了揉眉心。

“妈,怎么了嘛?”岑情坐到妈妈身边,挽着岑静香的手,“哥和爸爸从小就没那么亲近,他不愿意改姓就不改嘛,有我不就好了。”

岑静香摇摇头:“你不懂。”

岑情撅着嘴:“我怎么不懂了!”

岑静香能够拿捏万千山这么多年,正是因为她最了解万千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千山是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他自傲又自卑,骨子里是个保守至极的男人,有极其强的宗族观念,将来他的财产一定是留给他的儿子的。

入赘进宣家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和宣谕的儿子姓宣在他眼里是一个抹不掉的污点,万千山是不会让那个孩子进万家族谱的。

岑静香生岑情时大出血,生产后摘除了子|宫,失去了生育能力,没办法再给万千山生出一个儿子,岑柏言就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你哥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岑静香问。

那支钢笔始终让她心有不安,柏言怎么会送给千山一支笔?又恰巧是同个牌子、同个时间送到。

“没有吧,”岑情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哥谈恋爱了,刚才他挂电话的时候,我听他说什么怎么才出来之类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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