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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垃圾桶发出一声闷响,小狗被丢进了垃圾桶,化成一滩无人问津的奶油,等待着凌晨的清洁车把它送往垃圾处理厂,或者被焚烧,或者被填埋。

宣兆漆黑的瞳孔才刚燃起一点光,又立即“倏”的熄灭了。

他的右手还维持着那个抱着蛋糕盒的姿势,冻得发青的指尖微微蜷缩。

“谢谢礼物,”岑柏言说,“我真的要赶不上公交了。”

宣兆收回手,点点头说:“那你路上小心。”

岑柏言颔首,越过宣兆就走。

宣兆撑着左膝盖,缓缓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拐棍,起身看着岑柏言的背影,叫道:“柏言。”

岑柏言脚步一顿。

“这次我会在这里待八天,我明天还会来的。”宣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明天我也会给你做蛋糕,后天也做,大后天也做。”

宣兆看不见岑柏言的表情,也看不见他额角根根突起的青筋。

不要转身,不要再被骗了,不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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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强忍着身体里翻滚的痛楚,反反复复告诫自己,不要对他说重话,不要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情绪。

岑柏言,你已经不在乎他了,无视他、无视他、无视他。

“我答应要给你过二十岁生日,”宣兆的声音被风吹淡了一些,他执拗地重复了一遍,“我答应你的。”

岑柏言痛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他不想质问宣兆又要玩什么把戏,他不会再踏进这滩泥沼里。

宣兆要报复谁都随便,岑柏言真的真的不想知道宣兆今天又从万千山那里抢了什么资源、撬了哪个大单,他就一颗心,已经被踩成了一滩血肉模糊,他没有第二颗心再去让宣兆践踏了。

岑柏言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在他身后,宣兆沉默地注视着岑柏言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宣兆偏头看了看那个铁皮垃圾桶,然后他支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极其缓慢地坐了下去。

他用拳头捶了捶几乎就要没有知觉的膝盖,然后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一仰头干咽了下去。

明天还来吗?

药丸似乎卡在了喉咙,硌的宣兆嗓子眼又涩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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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明天来,后天也要来。

宣兆边揉捏着膝盖,边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他和岑柏言之间系着一个死结,宣兆一直自诩聪明,但这个死结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

妈妈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宣兆却说没有。

他只是不敢对自己承认罢了,他不敢承认是他一手把岑柏言逼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就连承认喜欢岑柏言的勇气都没有。

宣兆在路边安静地坐了会儿,路过的白人女生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宣兆笑着回绝。

他没什么可怜的,他自作自受罢了。

刚吃下去的药正在起效,生理疼痛得到了些缓解,宣兆撑着拐棍,费劲地站了起来。

明天做一只草莓味的小狗吧,宣兆在心里想,红色的小狗,应该会很好看。

这样他会不会就舍不得丢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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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前,岑柏言对着书上的一长串力学公式发呆,笔尖顿在了书页一角,氲出了一个指甲大的墨点。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徐明洋在阳台念完诗回来,探头瞄了一眼,286页。

他去念诗前岑柏言就在看286页,这都四十分钟了,还是这一页。

徐明洋眉梢一挑,能让岑柏言心思飘忽,还挺稀奇嘿!

岑柏言手腕一抖,回神说:“没什么,上了一天课,累了。”

“累了?”徐明洋眼神玩味,“累了就赶紧睡吧,看什么书,要不和我一起念个诗,解解乏。”

“......得了吧,”岑柏言笑道,“就你那鸟语诗,我还是离远点儿。”

他起身去冲了个澡,洗漱后觉得头脑清醒些了,再回到书桌前,手机一震。

岑柏言垂眼一看——

那个沉寂已久的星空头像跳了出来,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二十岁快乐”。

岑柏言神情平静,眼睛里丝毫看不出喜怒,半响,他指尖长按着那个头像,选择了清空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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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二更不拖到明天了,凌晨三点左右

第83章 生日愿望(二更)

宣兆在美国的每一天都是掐着秒过的。

公司才走上正轨,需要他决策的事情不少,各种催促他签字的文件就和雪花一样往他邮箱里塞。

宣兆长租了一间公寓,中介知道他有在家做烘培的需求,十分周到的把一切材料都预先准备好。满满一冰箱的食材,再做十只二十只小狗也够了。

他晚上处理积压一天的文件,睡三四个小时,清晨五点半醒来,接着处理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九点半线上参加会议;下午的时间是他自己的,他会上网看一下美食博主的视频,看看人家做的蛋糕是怎么装饰的;傍晚他去校门外等岑柏言,宣兆想要知道岑柏言的课表太容易了,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怕岑柏言不开心,所以就执拗地采取了一个最笨的方式,站在校门口干等着。

第二天的小狗是草莓味的,第三天是猕猴桃,然而无一例外,都被岑柏言丢进了那个铁皮垃圾桶。

岑柏言甚至连话都不和他多说一句,宣兆告诉自己说没关系。

妈妈教过我的,我要对他好,很好很好。

第四天的蛋糕是用蓝莓酱做成的——宣兆照着视频教程里的样子,在小狗的耳朵上画了一个尤为夸张的蝴蝶结,他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抱着蛋糕盒,安安静静地等在校门外的花坛边。

学校里开始有学生好奇这个英俊的亚洲男人到底在等谁,六点左右天色就完全变暗了,有个好奇的男生上来问他是不是等人,宣兆没有回答,只是礼貌但疏离地笑了笑。

他在花坛边一直等到了入夜,周遭一片静寂,而岑柏言还没有出现。

——也许他今天没有课,也许他和朋友出去玩了,也许他换了一条路回家。

宣兆脸颊被风吹得冰凉,他垂头打了个喷嚏,拄着拐棍,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

这样看来,其实他左腿跛的很厉害,只是宣兆太要强了,有旁人在的场合,他总是习惯把肩背绷得死紧,行走时也努力维持着平衡,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缺陷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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