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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荆骁阳夸张地捂着肚子瘫倒在沙发上，刑湉抿嘴笑了笑，“饿了先吃菜，桌上还有香蕉，我很快回。”刑湉没发现自己想到荆骁阳时笑容都变多了，他也没发现荆骁阳今晚这餐其实是想着要告别。
多少个夜晚刑湉都是被沙县小吃的瓦罐汤温暖着，这个称霸全国的小食店俨然成了许多打工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刑湉往餐桌上摆食物时总算注意到荆骁阳似乎有些不在状态，看手机时总是皱眉，不知道是在跟谁聊天。 W?a?n?g?阯?发?B?u?页?ǐ???ü?????n?????????⑤????????
“有心事？”刑湉往荆骁阳碗里夹了根鹅腿。
荆骁阳咬上一大口肉后才说道：“也不算心事吧，只是有件事我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
荆骁阳又吸溜了一大勺汤，活像饿死鬼投胎。“就是吧……老六给我介绍了一个急活，明天就得下工地，不过地点有点偏，在山里，要去的话就得在里头待上两个多月。”
刑湉认真回答着：“应该是去修公路吧，这个工作经验肯定比一直在厂里挖料好，对你的操作技能也会有很大帮助和提升。条件是会艰苦些，但工钱肯定会丰厚点，所以……看你怎么选吧，你要不想去我可以帮你问问别的原料厂。”
“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对吧？”荆骁阳又换了个问法，“如果你是我，你会去吗？”
“会。”刑湉说得异常肯定，“石哥也给我派了个临市的活要去一段时间，你要决定去山里我就把这活接下。”
“我要是不去山里呢？你还接这个活吗？”
刑湉被问住了，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补贴会多点。”
明明就是自己想去干嘛要把我扯上，荆骁阳礼尚往来也夹了块腿给刑湉，“不错，年轻人就是要向钱看，为了你的上进这根腿就赏你了，不用谢。”
“那个地方，”刑湉停顿了一下，“远吗？市区过去方便吗？”
“连公路都没修的地儿你说方不方便。”荆骁阳捧着汤碗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喝完了，摸着肚皮打了个饱嗝。“那我就回复老六明天过去了。”
“怎么去？”
“安排了统一的车把人都拉过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刑湉开口说道：“靠谱吗，你这智商我怕你被人拉去黑窑里卖了还帮人数钱。”
“呵呵了，”荆骁阳作势捶了他一拳，“盼着这一天呢是吧！”
“我说真的。”
荆骁阳盯着刑湉的眼珠子看了又看，的确，从里头读出了“我在担心你”这五个字。
“放心吧，是正规生意，华兴二老板都参了股的。”
“那就好。”刚才不知是怎么了，刑湉一个劲的在想荆骁阳被黑心犯关起来又踢又打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心就跟被剜去了一块似的。
“你说这些有钱人真的是懂得怎么钱生钱，唉——怎样才能一夜暴富呢？”
刑湉将装鹅肉的盘子推到了荆骁阳面前，“别做白日梦了，吃肉。”
“跟你聊正经事呢就知道吃吃吃。”
“不吃是吧？”刑湉捏住了盘子，“那这些都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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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荆骁阳一筷子将刑湉的手拍掉，“边儿去，多大人了还跟小辈抢吃的。去，帮我接杯水来。”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刑湉掐住荆骁阳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允许你重新说一次。”
“哥哥，麻烦您帮我接杯水吧，谢谢！”
刑湉揉了揉荆骁阳的头发，“这才对嘛，凉的热的。”
“七分凉三分热。”
……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刑湉就要去浴室冲澡，荆骁阳双手交叉抱胸挡在浴室门口。“最后一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行李收好了吗？”
“没有。”
刑湉又问道：“卫生打扫了吗？”
荆骁阳一下跳脚了，“这不是你的活吗！”
“谁叫你脚好了呢。”
“刑湉！”荆骁阳换成了叉腰的姿势，“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吧，临别前的最后一炮都不打吗！”
“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好像，似乎，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荆骁阳挑了下眉，朝他抛去一个飞吻，“你说的哦！乖乖等你大爷我回来弄你。”
刑湉眯眼点点头，心想：还说不傻，明明每次很容易就被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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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医生没有说过的话
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只是跟平时一样并肩躺在一起，然后一觉到了天亮。
荆骁阳起床时刑湉已经出门上班好一会儿了，饭桌上放了他睡前指名要吃的蒸饺。荆骁阳伸出食指往饺子上触了一下，凉了，算了，将就吃吧。他边吃边在购物软件上挑选打折款的微波炉，选定款式后还磨着客服赠送了一张贺卡，印的是旁人读不懂的话：等你吃又鸟哦。
收拾行李的时候荆骁阳特地“遗忘”了两件衣服在衣柜里，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还将衣服塞到了刑湉的衣服底下。
离赶车还剩了些时间，荆骁阳将屋子里里外外逛了个遍，逛到卫生间时停留得最久，这是他和小刑哥挥洒过汗水的地方。还有卧室的那张双人床，荆骁阳躺在上面滚来滚去，滚累了就四仰八叉躺着，扯过被子盖在脸上。
刑湉是个蠢蛋，荆骁阳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被子上除了洗衣液淡淡的香味还有……荆骁阳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好直白地称作肉香。终于，等他磨蹭完准备离开时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溜班的刑湉。
“你怎么回来了？有东西忘带了？”
“送你。”刑湉方才是小跑着上楼的，呼吸一时还没调整过来说话的声音有些粗。“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提太重的东西，我帮你把行李拿下去。”
“我怎么没听到？”荆骁阳疑惑了。
“他单独跟我说的。”刑湉掂了一下荆骁阳的行李箱，果然比来的时候重了很多。“重要证件都带了的吧？”
“嗯，应该吧。对了，你不是说要出差吗？什么时候出发。”
“过两天。”
“哦哦。”荆骁阳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落什么了吧？除了那两件衣服。“走吧。”
刑湉提着行李箱走在前头，荆骁阳拖着步子跟在后头下了楼梯，今天的两人都格外沉默。走到楼下车棚时荆骁阳看到了刑湉的摩托，意外的，被随意停在了一边，看得出车主是赶时间才没有挪开挡道的自行车好好摆放。
刑湉是个傻逼，荆骁阳一直是这么吐槽他的。
出租车来得很快，荆骁阳看到那抹黄色停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时转头对刑湉说道：“半夜想我了可别躲在被子里哭。”
“你以为我是你呢。”
刑湉也盯着出租车，看着它发动，往前开，开到他们跟前。司机看到两人大男人也就没下车帮忙，只是打开了后备箱。
刑湉放行李时叮嘱道：“拿行李的时候让别人搭把手，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嗯，知道。”荆骁阳补充道：“我买了微波炉，不过不知道赶不赶得急在你走之前送来。”
“谢谢，我会留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