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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们的错。”

“数你是个刺头,喊的声儿最大,我就说你!”周覆的手搭在胯上,刚才那一下子让他手臂发酸,吐气沉重,“我问你,打架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村支书闻讯赶了过来,递给周覆一瓶水,他抬手拒了。

程江雪在车里看着,也悄然松了一口气,吊起来的心落了地。

视线里,周覆沉下脸,锐利的目光扫了眼另外两个受伤的男人。

他指着常常闹事的小王:“说!这次又为了什么事?”

王得富脸上的蛮劲退下去,慢慢化为不甘和委屈,蓦地喊起来:“周委员,您是大知识分子,您评评理,我就去城里打了几个月的工,珍玉居然要嫁给白大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打他,难道还要去打珍玉!”

镇里最近正抓乡风文明建设,就怕出这样治安事件。

听完,他扭过脖子看村支书:“王得富说的是实情?”

“这......村会计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当着这么多人,村支书并未多言,摇头赔笑。

程江雪站在树下,听着村民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也听出了个大概。

吴珍玉是村委会吴会计的女儿,也是吴校长的侄女,半年前和王得富订了亲,最近不知听了什么风声,她爸爸又有把她说给白大勇的意思了,两家人走动得很勤。

就快娶进门的媳妇儿,一眨眼被别的男人抢了去,王得富哪里还坐得住?

周覆厘不清这些家长里短,只教训说:“那也不能靠拳头来抢,你赢了这场仗,小吴就能嫁给你了吗?有这种好事,我今天高兴打一架,明天不高兴也打一架,谁他妈都不用打光棍了!你小子起这种头,想让镇上的维/稳工作评比得倒数是不是?”

挺严肃的气氛,忽然周覆这么一讲,大家轰地笑了。

程江雪也忍不住低头,噗嗤了一句。

萨特说,存在先于本质。

但即便是在存在主义学说中,也认为个人的人格核心特质构成选择的底色和边界。

不管过去多少年,社会身份和立场发生了何种变化,周覆也还是那个周覆。

眼神清亮又带着傲气,温和的笑容里掺了几分野,像一阵抓不住的风,规矩束缚于他,如一扫即破的蛛网。

派出所的人赶来后,把带头打架的那几个通通带上了车。

工作人员们大声吆喝:“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大晚上别总聚在一起,人一多就容易出事。”

刘所长客气地给周覆派烟:“今天谢谢了,周委员。”

“没事,带回去好好劝一劝,有什么纠纷及时解决。”周覆礼貌性地接了。

刘所长站在他身边,比近一米九的他矮了一大截,勾不着他的肩膀,只能捏一下小臂说:“看不出啊,人挺瘦的,劲儿这么大,这王得富吧,连我都不敢近他的身,你把他给撂地上了?”

周覆掐着烟信口胡诌:“嗐,我小时候也混,总是和人约着打架,不总结经验不行。”

程江雪一听就知道是瞎扯,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还没有过不喜欢他的人,和谁都兄弟似的。

刘所长也笑:“得了,早点回去休息,耽误你时间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迎检的时候没少找你帮忙。”周覆摆了摆手。

他看了眼程江雪,刚才打开车窗时进了几只蚊虫,她坐得歪歪扭扭,头和身子不在一条直线了,正全神贯注地躲避着,两条细白胳膊娇气地蛇来蛇去,唯恐被叮出一个半个的包。

周覆笑着指了下车:“我是得走了,还带着白水中学的支教老师,先把她送回去。”

“你忙,慢点开啊。”刘所长招手说,“改天我请你喝酒。”

“好说。”

周覆重新上了车,一张小脸被头顶的灯照得发白,丁点血色也没有。

他问:“被这场面吓到了?”

程江雪不在状态,迟愣地“啊”了一声。

看她这样,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表情有点懵啊,总不是在担心我吧?”

这回听清了,程江雪抬起下巴看他:“不容易。”

周覆反问:“你说谁不容易?”

她慢慢露出个微笑:“当然是你呀,年纪这么大了,自我感觉还能这么好,少见。”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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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见

回去的路上,为了缓解尴尬,程江雪问:“刚才那个叫什么富的,好像很怕你。”

在她看来,这算得上新鲜事。

读大学的时候,不论男女,提起周学长来,或佩服或欣赏或仰慕,没有人会怵他。

“也不叫怕吧。”周覆一只手扶了方向盘,“我刚到镇上的时候,他就主动找我反映情况,他们家呢,也确实符合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条件,他这人是莽撞了一点,但很重义气。”

原来是感激。

程江雪低头不响。

车从大门开进去,周覆绕到宿舍楼后,熄了火。

“到了。”他温柔出声,“下车吧。”

程江雪推开车门,怕他就这么走了,提醒道:“那个......我的行李还在后面,开一下后备箱吧。”

“没忘,你站着别动,我来拿。”周覆说。

她想拿也拿不起呀。

就算要逞强,也得考虑一下自身条件。

老沉的一个箱子,周覆提下来,放在水泥地上,盖上后备箱问:“你那么点力气也弄不上楼,我给你送上去。”

他好人做到底,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程江雪细声:“嗯,谢谢。还有,晚饭多少钱,我发给你,我们一人一半。”

“吃顿饭而已,这么点钱你也至于?”周覆皱着眉问她。

程江雪坚持:“至于。毕竟不是从前了。”

“原来你还

知道从前。”周覆轻嗤了声。

风停了,夏日的黑夜已深浓,连树木的影子都坚实笨重,他清亮的眼睛浮动在夜色里,消隐了笑意。

程江雪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只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不好白吃你的东西。”

“随你。”清凉的空气里,周覆站在车边看着她,忽然笑了,“但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吗?还发得了?”

只顾着撇清关系,她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

分手的时候,她拉黑了周覆一切的联系方式,完全违背了爸爸教给她处世原则中最重要的一条——“君子绝交,不出恶语”。

但那会儿只顾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管不了那么多。

就像越王勾践伐吴时命三军皆穿白衣,仿佛不做出点什么极端行为以表决心,就无法达到哀兵必胜的目的。

后来她读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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