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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家招女孩子喜欢?快三十了,去西南历练都能碰上前女友,弄出一段痴男怨女的风花雪月,老郑顿时就觉得不大平衡。
他的火气都汇聚到脑门上了:“怎么追,人家不是都已经告诉你,她不爱你了。”
“不爱了就不能再爱一次吗?”周覆笃定地说。
郑云州重重地敲两下回车,反唇相讥:“你是什么举国无双的人物吗?还是天底下的男人就剩你一个了!凭什么叫程江雪爱上你两次?人也是个有志气的姑娘,不要太高估自己的男性魅力了,懂吗?闲得慌就去外面跑十圈,别再打扰爸爸写论文了!”
被呲儿了一顿后,周覆的神思倒清明了。
贴面的手机缓缓滑下,啪的一声,被他反扣在了桌面上。
当晚意外地睡得很沉。
周覆做了个短窄的梦,梦里夜幕低黑,灯市却亮如白昼,程江雪一身白衣蓝裙,唇上点着似有似无的樱粉,不停穿梭在树影间,忽而在东边,忽而又到了西边,他追了半天也追不上。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前台的电话恭谨地打进来:“周委员,该起床了,今天是您这批学员的结业大会,记得按时参加。”
周覆说了声好,礼貌挂断。
第12章 再见
日头落了下去,镇政府大楼的窗外,几道沉沉暗影。
“周五还要上班,不能耽误工作。”周覆把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后,答了黎书记的问。
逮着个沉默的间隙,白小辉走上前敲了敲门:“黎书记,周委员。”
“噢,这么晚还没走啊。”黎书记问。
白小辉把一份表格放到桌上:“这就走了,这是我们村的扶贫补助发放清单,交给你了,周委员。”
周覆轻掸烟灰,笑了下:“好,放这里。”
白小辉哎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就走哇,抽根烟再走。”周覆用大拇指拨开烟盒,派了支烟过去。
白小辉客气地接了,一脸理不清的官司相:“儿子在学校惹了事,老婆一直给我打电话,我说管他的呢,就得让这孩子长记性,人家程老师还肯罚他,那就表示还没放弃他。”
周覆的手顿了下,猩红的火头在半空颤了颤,他绷着下颌问:“根顺怎么惹他们程老师了?”
白小辉正惊讶于他的郑重其事,又不得不解释:“说出来都不好意思,这小子捉了一盒蚯蚓放在讲台上,想吓小程老师一下子。”
“那她没被吓坏吧?”周覆掀起眼皮,缓慢地问。
说完,手势干脆地把烟在缸中掐灭了。
他是不是太过于关切了?
程老师再怎么娇气,一个成年人,也不至于被蚯蚓吓坏。
这个疑问被黎书记提了出来:“程老师虽然生得白,也不当真是白纸糊的,哪里吓吓就坏了。”
周覆生硬地牵动了下面部肌肉,没说话。
他们不知道,别看程老师平时温柔端正,好像没什么东西能动她的心,其实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在学校散步的时候,遇上一只大型犬都怕得往他身后躲,更别提蛇虫鼠蚁这类的。
恋爱谈了一段时间后,程江雪常出入他在香山的院子,她每次来都走得很慢,总喜欢在黄昏里提着裙子,去踩石径上绿茸茸的凤尾蕨。
有一次山上的电缆被施工队挖断,家里停了一个多小时的电。
进门时,周覆就看见程江雪缩在窗边卧着的那张灰绿丝绒贵妃榻上,双手抱着腿,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脉望之生怜的怯模样。
六七米高的拱形落地窗框住了整片山景,风把两旁雪白的鱼骨纱吹起来,月光被玻璃滤成朦胧的茶汤色。
她在地板上点满了香薰蜡烛,长长短短。
烛光幢幢,把插在水晶酒瓶里的几支尤加利叶刻映在浅咖色的洞石墙面上。
因为没人照看,它们集体脱了水,干瘦得不成样子。
周覆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影影绰绰里朝她走过去:“般般,我回来晚了。”
一听见他出声,程江雪先是肩膀抖了一下,看清面目后,忙把腿从榻上放下来,赤着脚往他那头跑过去。
“吓死我了,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给你发信息了。”她扑到他的怀里,小声埋怨。
周覆抱紧了她,额头摩挲着她的脸:“我看见的时候已经迟了,对不起。”
“住在山上停电也太可怕了。”程江雪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指着窗外一丛黑影问他,“周覆,你看看那里是什么,我刚好像听见哭声了。顾季桐之前跟我说,这栋房子以前是傅老爷子的,后来出了些变故,他妻子受不了这份屈辱,吊死在了门前那棵树上,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儿,啊。”周覆轻轻拍了拍她,啧的一声,“这房子是给傅家住过,但压根没遭过什么洗劫,傅家出事也跟这里无关。顾季桐才在谢家住了几天哪,听大院里的老人讲了几段上世纪的传闻而已,咱能不能不听风就是雨的?”
程江雪又把头埋回了他胸前:“不行。你跟我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响,要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
“没事儿,我会有办法让你睡着的,你想不睡都没这个精力。”周覆说着就要吻下来。
程江雪抱着他左右躲,被他的胡茬蹭得好痒:“不要!你陪不陪我去看?”
“好好好,我陪你去,我抱你去。”周覆摸着她的发丝,笑说,“哪那么小的胆儿啊。”
后来一番检查,周覆从树上揪出了那只呜呜作响的塑料袋。
他把它摆到程江雪面前,她才拍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让他赶紧扔掉。
再回去时,周覆又重新被那股杂乱的甜香包裹。
门窗紧闭的客厅因为这些烧得旺盛的蜡烛持续升温。
周覆抱着她,她的发梢是香的,手指也是香的,连呼吸都甜腻潮湿。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嗅了嗅:“嗯,般般偷喝酒了。”
程江雪被他嗅得一阵心悸,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指蜷曲起来,小声说:“不是偷喝,不得已才喝的,喝来.......壮胆。”
他们水到渠成地在沙发上拥吻,程江雪瘦白的腿环到他的腰上,十八岁的女孩子,连回应都是懵懵懂懂的,推雪球一样,把他阴暗的欲望越滚越大。
没几分钟,周覆被刺激得头皮发麻,毫无章法地去吮她的唇。
那个停电的夜晚太过曼妙旖旎。
妙到这几年他都觉得自己疯了,乍一见了跃动的烛光,就能自动还原出程江雪被吻得殷红的嘴唇,腿上那一道道鲜艳的指痕,和试图把他全部吃下的莽撞和娇艳。
每到这时候,他的身体就会像火舌一样滚烫粗热。
周覆走神的功夫,只听白主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