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


为什么要替程老师做事?”

“......我们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平时不会帮班上女同学吗?”李峥说。

他人小鬼大:“不,我只帮我喜欢的女孩子。”

李峥又卡了一下壳:“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的,现在这个阶段,你的心思要放在学习上,而不是用来想这些,懂吗?”

白根顺在家就爱顶嘴,在学校也改不了:“懂是懂。但李老师,你看起来有点激动。我听说,人只有在被说中事实的时候,才会情绪反常。”

“你听谁说的?”

“镇上的周委员,他带人在村子里搞调研的时候,我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周叔叔很会讲笑话的,你听过吗?”

“......没有,我和你的周叔叔不熟。你快点抄,我也要下班了。”李峥变了脸,懒得再和一个小孩理论了。

只是不熟吗?

白根顺的眼睛眨了眨,听起来像讨厌似的。

他又低下头接着写,但无奈平时没专注过学习,乍然写了这么多字,手又酸又胀,已经快提不起来了。

得知儿子这么晚还没放学,白主任心急如焚。

他在镇政府的会议室里开完会,接到妻子让他去趟学校的电话后,焦灼地看了眼时间。

但白小辉嘴里还要骂:“他就是被你惯坏的!学校里有同事有老师,能出什么事!还不是他闯了祸,老师留他下来训话,就这样,我还在镇里交表。”

可挂了后,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学校询问情况。

穿过走廊,从周覆办公室门口时,听见里面传出谈话声。

是黎书记在夸他:“这次县里重点表扬我们了,说咱们乡的党建工作做得好,匿名测评和实际走访都接近满分,宣传文章的数量也是其他乡镇赶不上的,就干部常在岗,能办事,群众随时随地能找到人这一条,很多地方都做不到,这都是你能干啊,老弟。”

“嗐,闲置土地盘活了,群众收入比从前高,自然就有口碑了。再说,这是分内的事儿,您一直把我当亲弟弟看,做不好我也怕辜负您。”周覆把烟送到唇边,笑说。

黎书记也笑:“我要有你这么个弟弟就好了。这次去党校培训了几天,怎么不趁机回省里看看父母,周四晚上又赶回来做什么?”

按理是该回去看看,但这么多天没在镇上,没有见到程江雪,心里面空落落的。

昨晚在党校收拾行李,金属杆上悬着孤零零的几枚空衣架,碰撞时发出清凌的响动,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惨白地敷在他的手掌心。

他忽然想到程江雪那道鲜红的伤口,不知道它愈合了没有。

于是也顾不得前嫌,发了条微信给她:「程老师,手上的伤好了吗?」

一直到半夜,他躺在床上小憩够了,都不见她回。

这也在周覆预料之中。

她大概还会在心里骂他多管闲事,胡乱献殷勤。

好怪,在没和她重逢,确定不会再和她相见的时候,内心反而能维持稳定的秩序。

现在见到了,心口里那道细微的崩裂声就越来越大,衣冠楚楚的冷静和克制都掉进深渊里,像初春的冻湖被日光猝然晒开一道缝,再也还不了原。

周覆一下子瞌睡全无,又走到墙边开了窗,手上端着个宾馆里标配的白瓷缸子,心绪不佳地抽闷烟。

院子外面起了风,送来一阵清幽的茶花香。

他不疾不徐地吐着烟圈,又习惯性地用手指掸一掸烟身,看着手里的烟灰缸,蓦地低头笑了。

还在一起的时候,周覆总是弄混程江雪的小玩意儿,老顺手牵走她放在紫檀斗柜上的莲花青瓷香插,放在手边当烟灰缸。

有一回被她逮个正着,刚进门就跟他论:“这是点香的呀,不是拿来盛烟灰的好勿啦?就这样糟蹋风雅。”

“别骂我了,我又分不清。”周覆拉了她到身上坐,拿鼻尖去蹭她。

程江雪不买账,贴着他的脸撒娇:“你永远都分不清。”

为了让他长记性,程江雪没收了他的打火机和烟,整整三个月,他都只有和哥们儿见面的时候,才能混上一根半根的烟抽。

想到他那帮兄弟,周覆摸了手机过来,拨了个跨洋电话。

老郑那头闷声闷气,睡眼惺忪:“喂?”

“苏黎世还没到下午六点,你这是午觉还是晚觉?”周覆好笑地问。

郑云州反唇相讥:“合着大半夜的来骚扰我,您就为了管我在睡什么觉?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宽了。”

周覆又懒洋洋地往嘴边送了一口烟:“也不是,就是我吧......”

“又被程江雪给刺激到了。”郑云州都不想听完,直接做了主观判断,“说吧,是不是收到她的结婚请柬了,她邀请你当她的证婚人,你觉得没脸去。”

“滚。”周覆看着风中浮动的嫩叶,笑问,“我说,你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吧,什么都知道?”

“还用那东西?你老周有大出息,但只要一碰上她,就变得吞吞吐吐的。”郑云州嗤了声。

他们分手以后,周覆去过一次江城,回来连喝了三天大酒,大伙儿审问了他半天才知道,找到程江雪的时候,她正和她的博士生师兄在弄堂的咖啡厅里谈古论今呢,脸上扬着漂亮生动的笑容,话题又多又精彩,这么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都不够他们聊的。

周覆勾了下唇:“她倒是没有结婚,而是来我身边支教了。”

“把话说清楚了,人姑娘是去西南支教,不是去你身边,别说的跟你有关系似的。”郑云州纠正他的措辞。

周覆服了他这张不饶人的利嘴,无奈地说:“好,是来白水中学支教,且事先不知道我在这边,因为这三年她就没问起过我,她完完全全的当我死了,行了吧?”

郑云州就喜欢听他自贬自抑,满意地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喝了口床头边的白兰地:“说吧,她怎么折磨你了?”

周覆啼笑皆非地掐了烟:“也没有怎么,就是反复地告诉我,她已经不爱我了,跟我生分得离谱,除了日常的交际会面,基本上视而不见。”

“那小朋友很会处事,很有修养了。”郑云州国际惯例地捅他心窝子。



来周覆也是惯会呛人的,两个人斗起嘴来谁也不让谁,能把护城河里的死鱼都说得活泛起来,但今天他没这个心情。

周覆推心置腹地问:“老郑,你说我还能把她追回来吗?”

郑云州掀开毯子起身,端着杯残酒走到书桌边,敲亮电脑屏幕,准备继续写今早肝到天亮的论文,想到自己孤寡多年,出了国也是日夜无歇地读书工作,至今没体会过女色是怎么一样令人发昏的东西。

反观周覆,大学时你侬我侬的就不说了,谁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