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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泰山那边派来的奸细?敢在这儿说句山东话吗?”

“......滚。”

而程江雪只觉得李先生身边的姑娘眼熟。

她回头看了看,终于在她也望向自己的时候,认出这是傅宛青。

傅宛青穿了条白色一字肩裙,一侧的头发用同系列的丝绸发夹拢住,看上去像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

她朝程江雪笑着点头。

这里人多眼杂,程江雪除了笑,也没别的好做。

等回过头,她小声地问顾季桐:“李先生是干什么的?”

顾季桐贴在她耳边说:“李中原,老谢的哥们儿,家底厚得吓死人,他很深沉的,我很少跟他讲话。”

“是挺深的。”程江雪也有同感。

顾季桐点拨她说:“听名字就知道呀,他爷爷给他取的,纪念中原突围。”

程江雪又问:“那你知道傅宛青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私生活怎么会让我知道?”顾季桐压低了声音,“我也是今天刚看见傅宛青坐他身边,比你还惊讶。”

程江雪哦了声,心上忽然蒙了层灰黯的凉意。

下一秒,在角球进攻的混乱中,国安在禁区外大力抽射,进了相当精彩的一球。

后面的观众都站起来尖叫,声音大得吓人。

程江雪一激灵,赶紧捂住了耳朵。

“吓到了?看球就这样。”周覆拍了拍她的肩。

她点头:“嗯,谢谢。”

最后毫无悬念,国安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结束后,顾季桐问晚上去哪儿吃饭。

周覆接了句:“你要不嫌弃,去我家的小破园子里逛逛?程江雪也一起吧?”

“这不太方便吧?”程江雪犹豫了下。

周覆笑说:“我都方便,看你赏不赏脸。”

他用了这么抬举的词,程江雪实在拒绝不了。

她点头:“那就打扰你了。”

“你啊,别总那么谦虚。”谢寒声朗声笑了,又在他耳边说,“桐桐听不出来的,还真以为条件多差。”

结果被顾季桐听见:“我怎么听不出了!只是懒得理你们那一套。什么中庸自谦,其实假得要死。”

骂得好。

程江雪在心里说,无声地弯起唇角。

周覆看她笑了,顺势说:“是,顾小姐教训得对,两位请上车吧。”

“你哪里是要我去,明明是想让我们小雪去。”顾季桐扶着车门,小声哼了句。

程江雪紧张地抿抿唇,拍了下她:“别胡说了,人家听见笑话。”

最后四五台车都往香山上的园子里开。

下车时,车灯把牌匾照得亮堂堂的。

暗下去的天光里,黄瓦红墙的轮廓减了几分肃穆,变得柔和。

一群人呼啦啦地往里进。

院内灯火煌然,也并非直剌剌地打下来。

而是从水景里、石缝中、廊庑下漫出,角度也是精心测算过的,把一切景致照得玲珑剔透,却又很矜持地收住几分,不露声色。

晚上的湖水是黑的,像一匹厚重的暗色软缎,微微地起伏着。

湖边散置着低矮的沙发,用的是暮灰、霁蓝一类的哑光丝绒,不映着灯都看不见。

正中摆了张长桌,香槟塔漾着细密的气泡,杯壁上凝满了水汽。

一时落了座,空气里浮动起各色香气,男人们抽雪茄的醇厚,幽微曼妙的女士香氛,还有料理台边飘来的,迷迭香炙烤出的和牛焦香。

它们暗暗交锋,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程江雪和顾季桐坐在一起,靠近桌尾,吃得也更随意多了。

她切着牛排说:“临时把我们叫来,食材这么充分?”

顾季桐说:“这怎么可能,当然是早就预备了的,就等着比赛结束,把李中原他们请过来,多自然,多好的机会。”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我聪明美丽的桐桐小姐。”程江雪笑着夸她。

“当然了。”顾季桐得意地转了转脑袋,转瞬又生气地说,“我还知道你是个死心眼,你把我给你介绍的人都删了,非要吊死在周覆这棵树上!”

鲜花的香气一簇一簇的,衣香鬓影里,程江雪的目光越过长桌,朝周覆看去。

他正在和郑云州说话,脸上除了与生俱来的从

容和清傲,找不出第三种神情。

愣神间,周覆已经注意到她。

他举起高脚杯,手势潇洒地朝她这边遥敬了一下。

程江雪没动,也没笑。

一道强烈的宿命感把她攫住,而她来不及做出反应。

过了会儿,程江雪端起面前的香槟,悲壮地喝了一口。

她并不是个例,人都是这样的,对吧。

总是执着于第一眼就着迷的东西。

她对顾季桐说:“嗯,我就是下不来了。”

用餐过后,客人们陆陆续续到长廊中小憩。

甜品台上种类很多,抹茶白巧慕斯上覆了层苔藓,做成太湖石的样子,底下配着糖霜勾出的水波纹。

程江雪看见有芒果椰子冻,还做成了鱼戏莲叶的式样,取了一盏下来。

她和顾季桐对坐着说话,商量暑假的事情。

“你要不要租个房子住啊?”顾季桐问,“放了假,宿舍就没那么方便了呀。”

程江雪用小勺子挑了个芒果,她点头:“是啊,我正在想呢,等考完我就去看,最好离学校近点。”

顾季桐拍了下手,开始许愿:“最好离长安街近点,高楼大平层,恒温恒湿系统,有浴缸,再......”

“喂。”程江雪敲了敲盘子,“我是去上培训班,去复习的。”

“随便说说,怀念一下我被收走的房子,不行哦?”顾季桐说。

一支小型交响乐队在水榭里演奏,萨克斯风的声音像一缕烟,从宽大的芭蕉片上吹过来。

音乐一起,便有了几分浮世的欢腾。

程江雪的眼神转了一圈,不少男女已经开始跳舞。

她问顾季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再等等吧。”

程江雪放下勺子:“坐好久了,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我在这里等你。”顾季桐说。

夜晚的园林,是另有一番清幽意象的。

但这是生地方,程江雪顾不上欣赏,只觉得楼阁亭台都剩下一片黑黢黢的影,假山石洞更是深不见底。

小径旁灯盏疏落,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她很谨慎地踩着台阶走。

找到洗手间后,她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

再出来时,程江雪又沿着笑语声往外。

走了几步,一声接一声的“咪呜”传进她耳朵里,像哀哭,也像求救。

程江雪汗毛竖起来,她循着声,绕过一丛茂密的竹林,看见了只小狸花猫。

它不知道怎么落了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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