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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辜负了他的好,不明白父母的苦心。”

再常见不过的家庭关系,在中国简直是量产出的。

周覆了然地说:“用亲情养育制造道德债务,家长常用的手段。”

程江雪鼓着腮帮子,气馁地抱怨:“但每次他这么说,我就不讲话了,好像也挺有道理。”

“这样是没有道理的。”周覆再一次停住脚,温柔地看着她,“想要一个事事听从他的女儿,最后因为没有得到控制权而破防,这是他本人需要协调、解决好的心理课题,不是你的罪状,你不要去背负让你父亲满意的期刑。”

程江雪怔忡地回望他,一双手不知怎么安放。

周覆俯低了身子,站得离她近了一步:“我再说句不好听的,人怎么可能永远让另一个人满意呢?”

她缓慢又迟疑地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场上的人多了几个,跑着步从他们身边经过。

周覆这种外形,往光秃秃的跑道上一站,很难不成为吸睛的目标。

事实上,耳边已经有了议论的声音。

程江雪环视了一圈,她抱歉地说:“耽误你的时间了,我该回去。”

周覆抬起腕表看了眼:“太晚了,我送你到寝室楼下。”

“没必要吧,就几步路了。”

“有,我是你今晚见的最后一个人,得保证你安全。”

“......好,走吧。”

程江雪怀疑,莫非他以前遭人诬陷过吗?

刚出操场,她就收到室友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给室友发:「很快,在路上了。」

周覆全看在眼里,但窥探别人的手机屏幕,不在他的道德允许范围内,他很努力地把眼珠子往前移。

不能这么不讲礼貌,这种行为很没教养。

所以聊天对象到底是谁,交上了“朋友”的弟弟吗?

搭上线这么久,应该也聊到家庭关系了?

不知道他的答案是否更胜一筹,能叫她醍醐灌顶。

收起手机,程江雪侧过脸看他一眼。

脸色倒没多大变化,但周身的气压好像低了很多。

难道是她的话也让他想起了父母的管束?

程江雪注意到他攥紧的书边:“拿了一路了,手很酸吧?”

“不会,就当锻炼了。”周覆说。

能看得出,他体脂率很低,是有在刻意保持的。

程江雪盯着他的腹部,下意识地说:“平时那么忙,竟然还能抽时间健身。”

周覆也往下看,再抬起来时,视线和她在夜色里相撞:“谢谢你的夸奖。”

“......不用。”她尴尬地清了下嗓子,偏过头咳了几声。

周覆伸手给她拍了拍:“没事吧?”

程江雪脸颊咳红了,从皮肉底下漫到耳根脖颈,像盛在白瓷碗里的醉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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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别的原因红的。

她摆了下手:“没事,风真是太大了,呛了一下。”

“是太大,都要把你吹跑了。”周覆也跟着瞎说。

程江雪望了眼远处。

......树叶纹丝不动。

第35章 秋山

五月南塘水满,京里的槐花开得密密匝匝。

月底一场足球赛事,程江雪提前拿到了现场票,国安对阵泰山。

当天下午,整个工体北路都沉浸在喷

薄的热情里。

之前在江城,她和程江阳看过几场申花的比赛。

但那时年纪小,只觉得大哥哥们都好吵,融入不了氛围。

顾季桐订得位置靠前,几乎能闻到草皮被晒出的青气,一种躁动不安的味道。

声势浩大的京腔碰上直快的齐鲁官话,一场对骂即将拉响。

她们刚坐下,没多久,身边就陆续坐下几人。

顾季桐挥着加油棒和他们打招呼:“老谢!周覆,郑云州,李......”

算了,李先生看起来没那么好说话,就不叫吧。

郑云州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你这热情在喊完老谢以后,可明显弱下去了啊。”

今天谢寒声没穿西装,一身休闲打扮,显得人年轻了好几岁。

“住在谁家我还是分得清的。”顾季桐也有点怵老郑,小声嘀咕。

谢寒声看上去心情很好,把她的肩扶过来:“好了,看球赛。”

而程江雪转过头,朝身边落座的周覆笑了下:“学长也来了。”

“很多朋友都在,凑个趣儿。”周覆一只手闲闲搭在了腿上,他问,“你喜欢看足球?”

程江雪老实地摇头:“只能看懂进没进球,属于硬挤热闹。”

“......能看明白进球就行。”周覆笑了下。

顾季桐耳朵尖,她说:“那我们小雪不懂,你就给她讲讲呗。”

郑云州冷眼旁观,他哼了声:“能不讲吗,没看老周下台阶的时候,有多使劲儿把我往后推啊,生怕我抢了他的座位。”

说得程江雪都脸红了,不敢抬头。

周覆也偏过头,屈起手指挠了下眉心。

放下手,他侧了点身子凑到她耳边:“我们一直就这样相处,你多包涵。”

“我知道,不会把玩笑当真的。”程江雪声如蚊呐。

周覆仍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是玩笑。”

程江雪睁圆了眼,转起头:“嗯?”

他们离得太近,周覆略微俯视着她,只要稍稍一低脖子,就能吻上她。

她忽然把脸侧过来,周覆的眼底也跟着亮了,柳暗花明。

他说:“我是说,老郑说的都是真的,除了语气不太好。”

......什么?

他现在是亲口承认,非要坐在她的身边?

程江雪僵住,眼前攒动的人头仿佛静止了,只剩一种苍莽的白。

她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在轻微地、快速地扇动,却怎么也眨不下去。

这句话在真空里反复地回荡,震得她神魂失位。

她想要再从周覆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但他已经坐了回去。

阳光掠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也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神色中没有丁点的局促和紧张。

程江雪也只好靠回椅子,焦渴地灌下一口矿泉水。

热浪翻滚的空气里,她鼻尖冒起一层细密汗珠。

比赛已经吹响,场上全是奔跑追逐的身影,足球时而凌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

可能是主场优势,国安的进攻可谓是火力全开,泰山的防线就要顶不住了。

“泰山阵型太激进,中后场的防守跟没有一样。”周覆点评了句。

左上方的李先生也说:“他们后防一直不稳,所以成绩也起起伏伏。”

“就回来吧你们几个,球一个接一个往家门口进哪。”郑云州啧啧两下,痛心疾首。

周覆好奇地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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