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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道:“你这对招子不想要了是吧?整天毛毛躁躁的。”
“周、周叔叔。”白根顺也吓到了,睁圆了眼,“我没看见你。”
周覆踏灭了烟,皱眉道:“你跑什么?”
白根顺小声说:“我刚得罪了程老师,怕她抓着我抄书,她最喜欢叫我抄书。”
周覆松开他:“她今天不会叫你抄,她没空。”
“噢,太好了。”
周覆走到教室门口,敲了两下门:“程老师,忙着呢?”
“对啊,周委员莅临我校,有什么指示?”程江雪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弯腰擦灰。
周覆笑,真跟她打起了官腔:“想代表镇里请程老师吃个饭,感谢您自发自愿地,替我们分担转移群众的压力。”
“我不吃,没时间。”程江雪也真矜持上了。
周覆平淡点头,表示自己早有先见之明:“是,老黎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有难度,程老师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我就更没面子了。”
程江雪紧抿着唇,憋住笑,没看他。
“这样吧,我帮你做点事,吃不吃饭再说。”周覆走进来,四处看了一遍,“窗帘要拆吗?”
程江雪站直了吩咐他:“那个不用,你把窗子擦一遍倒是真的,全是灰。”
“好。”
有男生给了他抹布,周覆又提来一桶清水,站在走廊上擦。
下班时间,吴校长和李德兴一块儿走着。
“那个背影有点眼熟。”吴校长眯了眯眼,仔细地辨认了好久。
几秒后,和李德兴一块儿反应过来:“是周委员吧?”
李德兴调侃他:“都能使唤他干活儿了,行啊老校长。”
“你先看清是谁的班级再说吧。”吴校长笑眯眯地转头。
李德兴跟他一道往教室去:“那是谁的班?”
吴校长没理,几步就走到二班走廊外:“周委员,下了班还跑到我们学校搞卫生,你辛苦了。”
“是啊,你说就这点玻璃,让我来擦多好。”李德兴伸手就去拿他的抹布。
周覆笑着婉拒:“不用,我都擦完了。”
程江雪听见声音,放下凳子跑出来,咽了咽:“吴校长,李支书。”
看见是程老师,李德兴登时回过味来。
瞧不出来,小丫头一副端丽恬静的眉眼子,本事蛮大的。
才来镇上多长时间啊,把周委员给调成这样了。
她赶紧走过去,夺过周覆的抹布:“玻璃已经很干净了,不用擦了。”
“行。”周覆从善如流,“你说什么是什么。”
他洗干净手,看这两位还站在面前,疑惑地问:“还有事?”
吴校长神秘兮兮地问:“你跟程老师......”
“没有。”周覆坦荡地解释,“哪儿来那么好的福分。她英勇救人,我替老黎来请她,这不搭把手嘛,她也能早点走。”
“哦,还是公事。”李德兴长叹一声,“那我们先走了。”
“慢走。”
锁上教室门以后,程江雪抱怨说:“就不该让你做事,看他们俩啊,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特意凑上来问东问西。”
“镇子小嘛,就这几个人。”周覆陪着她走下来,宽慰道,“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善意的热心吧,我不是说清楚了吗?”
程江雪说:“你是讲清了,但他们好像不信啊,还觉得我们有什么。”
她真是生怕和他搭上点关系。
周覆在心里叹气,嘴上劝着她:“放心,就算觉得有什么,那也是单方面的。我把持不住自己,对大城市来的女老师一见钟情,天天都要追着她。”
“这就合理了吗?”程江雪瞪了他一眼。
周覆不免笑了笑:“我正值婚龄,爱上一位美丽优秀的女士,哪一点不合理?”
“好了,到此为止。”程江雪不想再听他说这个,她问,“你走路来的吗,没开车?”
周覆把手负在身后,闲庭信步的姿态,浑话也是张嘴就来。他说:“没开,为了和你多呆一会儿。”
“......”
乡间的黄昏是没有多少声息的。
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残留了一片淡金的余晕,将几朵云染成橘色。
路边的野草很高,草尖偶尔会擦过裤腿,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他们从学校走出来,没几步就看见了白彩霞。
她背着书包,高高地踮起脚往学校看。
目光的尽头,是那一栋刚建了一半的宿舍楼。
“彩霞。”程江雪叫了她一句,“怎么还没回家?”
“我......我马上。”白彩霞收回视线,结巴了一下。
程江雪说:“你家住得不近,虽然不用走山路,但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她飞快地回:“我家里人才不担心,他们只想把我嫁掉。”
“什么?”程江雪怀疑自己听错,“把你什么?你才多大呀,怎么可能。”
看得出,白彩霞很不愿在此时此地聊这件事。
她惶恐不安地问:“程老师,宿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我不想在姨妈家住了。”
“为什么?”程江雪弯下腰,用大拇指揩掉了她颊边的灰土,“姨妈对你说什么了?”
“不是,她没有。”白彩霞欲言又止地摇头,“我先走了,程老师再见。”
周覆站在一旁听着,手插在兜里:“她还对你有所保留,不是完全地信任你,你要想听真话,得再跟她深聊几次。”
“可她还这么小,十三岁的孩子呀,怎么会让她结婚?”程江雪还是觉得荒谬。
周覆对这家人并不熟悉,但他对这种情况不陌生。
他说:“村子里有很多女孩,都是初中毕业就待在家里,等着到了年纪嫁人,或者是进城务工,你班上应该也是男生多。乡村教育这一块,尽管在硬件设施上大幅改善,仍冲破不了一些传统观念。”
“所以我才觉得白生南,还有刚才的彩霞难能可贵,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仍然保持对学习的浓厚兴趣。”程江雪低头看路,叹了口气,“可能我太理想化了,但我总想帮她们摆脱束缚,走向更宽广,也更自主的人生。”
周覆撇过脸看她,想说些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白彩霞的事,我去问问他们支书,侧面了解一下情况。”
“嗯,谢谢。”
晚饭就在镇里的食堂,阿姨比平时多炒了几个菜,大家围坐在一起。
和年轻人说说笑笑,黎朗也亲和多了,敬了一大圈酒后,闲谈起程江雪的个人问题。
“小程在江城有对象了吗?”黎朗笑着说。
程江雪摇头:“没有,我还打算读博,不想这么早考虑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黎朗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