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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表达欲。

空气安静,过了两秒,“我回去了,今天先这样,谢谢你。”

转身时,甘衡声音清澈沙沉,像放慢的温水顺她脊背而上:“我不明白,你最想要的就是物质条件好的,长得好看,能满足你幻想的,我就在这。”

他停了一停,声音蛊到让她全身血都凉了下来,“哪一次没满足你的需求,你喜欢的是我本人,还是你自己的需求被满足,我都不在意,你还欲拒还迎什么?”

程荔缘从外套里拿出一张相纸,看了看,放到了旁边小桌台上。

相纸质感光滑,一个不似凡尘的少年躺在浅滩长椅上,日光和微风都奢侈地偏爱他。

“氛围感很好,付梓佳说留给你。”这是一张陌生人见了都想私藏、不想给人看的相片。

顺台阶而下很轻松,向前一步,脚底悬空,把手放到他手上就可以了。

就像他说的,为什么要假装不要,其实想要。

程荔缘的指尖离开了相纸,任凭它留在桌台上。

她曾心甘情愿映衬他的高雅,仰望他的矜贵。如今她只觉不痛不痒,没有需求。

程荔缘回到家,微信拉黑了甘衡。

下个赛季来临,甘衡忙于训练,周末全天,还有平时晚训,除了国内联赛,还要为跨国赛程做准备,下午几乎不在学校。

老师们走进教室都习惯了甘衡的位置是空的。

大考甘衡才回来考试,成绩一出,依然稳居年级前几,远远把很多平时投入精力更多的学霸甩在后面。

高中生慕强心态最直白,甘衡的名字随便在哪被提起,都是一力降十会。

王郁宁她们发了道歉声明后,网上一夜之间风平浪静,程荔缘没有再遭遇异样目光。

最多班上有人闲聊时问,“你真的跟甘衡是初中同学?”

程荔缘一句话带过去了,对方也没深究。

甘衡本人没找过她,两个未成年之间不为人知的矛盾,比起生活中的其他大目标,微小得像鞋里的沙子,倒一倒就出来了。

甘衡的生活比她大得多,目标也远的多。

房间里面对面,情绪那么外溢,谁都没收敛,分开后一回到学校,就什么都忘了。

程荔缘看过甘衡的日程表,每天一大堆待办,感觉指差确认才能完成,偏偏他每一天都是这样过的。她不信每天忙成那样,他还有空去想他们那点小事。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我请。”江斯岸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带上你朋友一起?”

程荔缘给小分队说:“江斯岸说请我们吃烧烤。”

“好耶!”黄秋腾欢呼。“好。”陈汐溪表示认可。

吴放跟江斯岸吃了一次饭,居然讨论起了化学题。

至于江斯岸为什么会跟他们吃饭,因为程荔缘被网暴那天,江斯岸就以最快速度发了条动态。

不是在朋友圈,是在他自己的公开社交平台账号上发的。

@Sian_jsa:“朋友穿我号码是我的荣幸。”

附上的图片是一堆人都穿着他的球衣号码,他站在中间,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看上去不是家人就是朋友。

评论区全都是支持的。

少数评论把主观恶意包装起来,其中一个点赞短时间陡增,似乎私下有小群。

“小哥哥没别的意思你朋友好像是甘衡梦女,不想被骂可以不穿你的号码,谢谢造势和解释,给大众提供了很多欢乐。”

江斯岸直接开怼:“都一个初中,一个冰球队的,认识很奇怪吗,不认识你就对了,你很不平吧。”

老粉也看不下去对方的评论,“所以呢,要不要问问联合国。”“好恐怖,盯着人家高中生小朋友的私生活一帧一帧分析……”“梦女怎么了,我也梦女,我梦里日阁下先祖。”

那个账号没有为自己的言论心虚,继续回复激怒他们。

其他网友去看了这个账号的主页,发现疑似启航的学生。

“还发祝妇女节快乐,好讽刺。”“主页岁月静好,在外随便造谣?”“……好家伙五百多万的钢琴,这么有钱还这么不快乐吗。”“可能没有自己的生活吧。”

很多人去她动态下复制她的评论“谢谢你给大众提供了很多欢乐”。

那账号删了评论,清空了主页,关闭了所有私信和艾特。

没多久,建群造谣传播最凶的人,都戴口罩出镜展示了手写道歉信。

王郁宁和康继纯发了道歉声明,很快被扒出,启航的学生都很震惊。

“就六班那个很温柔的?她闺蜜好像是高一级花?”“天啊完全看不出来。”“估计是为爱网暴吧,对面可是甘衡和江斯岸啊。”

舆论私下疯传,有人为她们辩护,大多数人事不关己,乐意看平时优越感强的人滤镜破碎。

那几天不光王郁宁,康继纯也请了假没来上学。

江斯岸约程荔缘和小分队吃饭,大大方方发朋友圈,发ins动态,态度坦然,很多喜欢阴暗八卦的人反而失去了讨论的兴趣。

甘衡那边没有个人账号,只有一个半官方的渠道,是专业公关在管理。

公关声明内容简单粗暴的多,大致是已起诉造谣者,正在走法律程序。

没有解释照片,更没解释个人生活。但点赞了江斯岸发的那条合照动态。

这账号一向高冷,从不下场,大部分关注甘衡的人震惊了,觉得不愧是他们喜欢的青少年运动员,有态度有原则。

另一些小群体生出不平之意,私下很多情绪强烈的讨论。

“不是她凭什么啊。”“王郁宁和康继纯比她好看多了。”“没办法调理好。”“她到底和甘衡什么关系?”

小群里不用立善良人设,尽情把黑泥吐在了程荔缘身上,那些造谣的下场摆在那,除了吐吐黑水,倒也不敢做别的。

程荔缘一无所知。

她忙着写作业,还要应付月考,家里、学校、校外吃中午饭,每天三点一线很规律。

她妈妈在生活阳台忙,看见她出来从冰箱里拿东西,想起了什么,“你和岑岑没闹什么不愉快吧。”

程荔缘顿了顿:“没有啊,怎么了。”

“董阿姨上次问我,甘衡来跟你道歉没。”

“……忘了,就是些小事,不用道歉。”

程揽英听了也就没放在心上,笑着说,“从小到大都一个班的,用你姥爷的话来说叫光腚娃娃,电视剧里面叫那什么,竹马青梅,吵架不许隔夜啊。”

“……我回去写作业了。”

门铃突然响起。

这个时间点很晚,而门铃持续时间很长。

“谁?”

“没事,我去看看。”程揽英走过去,屏幕上,一个裹着开司米大披肩的女人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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