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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的大课点名偏偏总能点到他,听了一段时间,哲学没学出个名堂来,生物反倒还学有所成。

等付惊楼没课,李轻池就打包好午饭,穿过近整个V大,到付惊楼实验室找他。

付惊楼大多数时候都在坐在工位,身边站了好几个男生,年级相差不大,围着电脑,看样子是在讨论什么。

玻璃被人“叩叩”两声敲响,所有人循声望去,穿着白衣白裤的李轻池一身清爽,身形舒展而利落,像一颗挺拔的白杨。

他提起手里的餐盒,在所有人中第一眼先看到付惊楼,朝他摆了两下,眉眼弯弯,透着生气。

其他人一看到李轻池,就知道到了休息的点了。

李轻池熟门熟路地钻进实验室,将蓝白格餐盒放在桌上,往付惊楼那边一推:

“您的外卖已送达,到付二百。”

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靠坐在付惊楼旁边的电竞椅上,相当熟练地转着圈,也不嫌晕,就跟进了自家宿舍一样自在而安逸。

付惊楼慢条斯理地把饭菜拿出来,闻言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二百五吧,正好,衬你。”

李轻池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你转。”

手机到账的声音十分美妙,李轻池为此还特意关闭静音,办公室里其他人也听到了,都笑着打趣他:

“挣外快呢,蓝白格帅哥?”

李轻池脸上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坦然得不行,下巴微抬:

“辛苦钱啊,没办法。”

他是个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的人。刚开始到付惊楼办公室,每天手里都拎一个蓝白格饭盒,跟到点刷新的NPC一样。

其他人那时候和李轻池不熟,付惊楼也不多说,就暗地里给这个小帅哥取了个外号叫蓝白格,蓝天白云似的,清新又活泼,如同李轻池本人。

日子久了,李轻池很快就和大家熟络起来,嘴很甜,见到谁都能聊几句,不时带点儿水果,零食,就这么把一众人等收买了。

到现在,他在付惊楼课题组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超过付惊楼本人。

付惊楼先将小炒里的香菜夹出来,然后才递给李轻池,对方是个坚定的不吃香菜不吃葱主义者,可惜忘性太大,点菜总是不记得。

李轻池心安理得地接过来,吃了两口,问付惊楼:

“大忙人,你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啊?”

“月底差不多,”付惊楼思索片刻,末了抬眼看他,把旁边还带着水汽的可乐递给李轻池,“怎么?”

“你不在,我打游戏都没意思,”李轻池单手握住易拉罐,食指勾着拉环往上一拉,很轻的一声响,像夏天在水里炸开。

“是吗,”付惊楼冷笑一声,语气凉薄,“昨天半夜三点钟都游戏在线,一天打七个小时,也没意思?”

……

李轻池面不改色喝了口冰可乐,喉咙都跟着甜丝丝的,发梢底下的眉毛略微往上扬了扬:

“你偷窥我?”

付惊楼同样没什么特别的情绪,面色平平,语气随意,“嗯”一声:

“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李轻池笑着骂了句“滚”,然后想到什么,长叹一口气:

“四眼儿真的太菜了,根本带不动,要是你在就好了。”

“我就带得动?”

“你在我们就不带他了啊!”

李轻池一句话说得毫无负担,理直气壮:

“他那技术,去菜市场卖菜,别人看了都得夸几句好菜好菜。”

他想了想,话音一转,又说:

“不过你要是闲下来了,我们不打游戏都行,随便干什么,都挺有意思。”

付惊楼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过了会儿,才若无其事地夹了片青菜,没吃,就停滞在空中,也没看李轻池:

“你不是说游戏比什么都重要?”

李轻池仰头灌了口可乐,付惊楼看见罐壁的水汽凝结成水珠,顺着李轻池的手指,滑落下去,然后自空中悬落,打湿李轻池领口,晕染到白皙的脖颈之上。

李轻池喉结滚动,那颗水珠就啪嗒一下,隐没进领口,像是与热腾腾的肌肤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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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亮的嗓音响起来,语气相当随意:

“那也看和什么比。”

付惊楼反应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他筷子上夹着的那一片青菜便猝不及防,错愕地滑落,焉哒哒地原模原样回到了老地方。

2.

月中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这是南市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来势汹汹,窗外梧桐被风刮得呼呼直响。

看李轻池又要拎着餐盒出门,钟思言叫住他:

“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去找付惊楼?”

李轻池回头,不怎么在意地点点头:

“没事儿,我看天气预报了,雨十分钟后就停。”

钟思言转过头看一眼窗外风雨交加的阵仗,再看一眼李轻池,欲言又止,正想说什么,就见李轻池看了眼手机,然后把门关上,转身进了宿舍。

“不去了?”

李轻池“嗯”了一声:

“付惊楼说西区那边淹了,过不去。”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对,似乎有点儿失落,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钟思言和另外一个室友洪涛对视一眼,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

“那你——”

“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李轻池和他同时开口,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也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你们有没有那种特别铁的哥们?”

“有啊,”钟思言点点头,“那家伙高中不好好学习,现在正在厂里拧螺丝呢。”

“……”李轻池思索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缓缓继续道,“那你们俩这么久不见面,你不觉得不习惯吗?就那种做什么事儿都觉得没意思,跟提不起劲儿一样。”

钟思言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一边始终默不作声地洪涛却睫毛闪动,偏过头,沉默地看着李轻池没说话。

“是兄弟又不是他妈的对象,怎么分开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上完学,他拧完螺丝,过年一碰头,还是网吧组队呗!”

钟思言没懂李轻池在问什么,莫名其妙地,他从啤酒瓶盖一样厚的眼镜后仔仔细细盯着李轻池,像是要把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你是不是天天跟付惊楼搅和在一块儿,太久没谈恋爱,寂寞了?”

李轻池愣了一下,看着钟思言,没说话。

是这样吗?

“四眼儿,别特么胡说八道,”李轻池玩笑似地隔空点点他,笑了,明亮的灯光抵及眼底,笑意也浅薄,“我就随口一问,和付惊楼没关系。”

钟思言吊着一边眼睛,像是不太相信,但李轻池已经转过身去,打开了电脑,只留给钟思言一个后脑勺,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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