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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付惊楼,可能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很喜欢,喜欢付惊楼。
是不在一起会觉得想念,在一起时会想要拥抱与接吻的喜欢。
喜欢到放到心里快要溢出来、不说出口就会觉得遗憾。
虽然付惊楼可能不会相信。
毕竟李轻池说过不可能,也说过试试,他是个长袖善舞的漂亮骗子,出尔反尔又左右逢源,付惊楼信过一次,就被骗过一次。
这是狼来了第三次。
可无论如何,付惊楼还是会因为这样的话动容,此刻李轻池望着他时目光灼灼,眉眼漂亮,的确像是在说情话,付惊楼再一次确认。
于是他拥抱住李轻池的手又用力了些,看着李轻池的目光始终带着审视,仿佛又一场没有答案的考量。
他什么都没有回应,只让李轻池注意安全。
“落地记得给我发消息,”付惊楼平静着语气说。
不多时,李轻池乘坐的飞机迎着雨幕出发,跃入云层后却豁然开朗。
而同一时刻,在犹豫在迟疑的付惊楼却一路直达桃李巷,冒雨敲响李轻池家的门,莽撞又狼狈地朝着他的父母剖明了自己心迹。
罗文丽手里握着毛衣针,看着付惊楼满身雨水,急忙招呼他进屋:“哎哟,怎么淋成这个样子?快进来坐,老李,给小楼拿块毛巾!”
李晋阳很快从书房出来,脸上还架着副平光眼镜,将干净的毛巾递给付惊楼:“快擦擦。”
李轻池的家永远都明亮而温暖,罗文丽给他倒上一杯热茶,姿态很温和:“轻池走了?”
付惊楼:“走了,延误了四个小时,还以为会取消。”
他对罗文丽说话总会比平时多一些,话里也没惯常的冷气,罗文丽看他擦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然后终于停下来,把毛巾握在手心。
付惊楼是罗文丽看着长大的,也知道他从来都不动声色,脸上少有波动,看着总像是没什么情绪,衬得人冷淡过了头。
这是少有几次,罗文丽从他脸上看到了犹豫和慎重,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毛巾边缘,这意味着付惊楼在紧张。
那双黝黑的眸子不偏不倚直直望着自己,然后她听到付惊楼沉声开口,说他喜欢李轻池。
鉴于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什么迟钝过头的人,所以瞬间都听懂了付惊楼的意思。
罗文丽愣住,手心里的毛衣针勾错了个角,她没去管,只是将它放到一边,注视着付惊楼,很久才开口,语气仍旧温柔:“那轻池呢,他知道吗?”
付惊楼说“知道”。
罗文丽:“他……”
“是我喜欢的他,也是我先有的不该有的心思,”付惊楼看着罗文丽,“您和李叔对我很好,我一直都记得,也很感激,我其实知道,这样不对,所以……很抱歉,罗姨,都是我的问题。”
罗文丽却笑了:“喜欢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对不对该不该的。”
只是……
“轻池怎么想?”罗文丽问。
“他喜欢女生,所以我一直知道没可能,”付惊楼语调平稳,神色如常,看不出有难过或者不平,说完停顿片刻,而后却斟酌着言语,推翻此前所有结论,“……但我还是想试试。”
是因为李轻池说喜欢他。
付惊楼从李轻池这里得到一句喜欢比吃饭喝水简单,但这样的喜欢只包含纯粹的友谊,无关情爱。
初听时会紧张害怕,听得多了,付惊楼却难过更多。
可付惊楼认为,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他们在医院长椅上牵过手,十指相扣,在潮湿黑暗的卧室里亲吻过不止一次,靠近的时候付惊楼听见对方的心跳,并不比自己的慢半分。
何况李轻池说喜欢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动。
只要有那么一点儿可能,付惊楼就会拼尽全力抓住,奋不顾身也好,飞蛾扑火也罢,付惊楼全盘认下。
狼来了也认了。
他明明是再清醒不过的人,为了戒断李轻池不惜以最短的时间修够所有学分,满足申请要求,步步为营,出了国,却也没什么效果。
仍旧会因为李轻池一句想念便晕头转向,接到李轻池的视频会高兴,任凭对方说出格的话,做过火的事。
然后又因为李轻池说喜欢,付惊楼便如同昏君一样,淋雨冒然冲到对方家里,只是想着如果真的不是毫无希望,付惊楼希望李轻池不要有任何负担。
所以他先开口,先把一切根源尽数揽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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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毫无筹码的赌徒,倾其所有,孤注一掷立下赌注——
他赌李轻池爱他。
……
李晋阳始终不说什么,罗文丽也沉默片刻,像是在消化付惊楼的话。
隔了好一会儿,罗文丽才说:“我们年纪大了,很多时候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又经历过什么,这是我很遗憾的地方,可毕竟你们的人生是要自己过的,怎么过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付惊楼安静地看着她,等待罗文丽继续说下去。
“轻池一直就喜欢黏着你,小时候一分开就闹,我以为长大了就好了,结果这小子还是一样的不争气,”罗文丽语速很慢,说到李轻池,便很轻地笑了下,“我原来还在想,这烦人精是不是喜欢你。”
她看着付惊楼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对方大概又要开口,把所谓的“过错”大包大揽过去。
罗文丽便微笑着抬手,制止了付惊楼:“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罗姨相信李轻池,也相信你们,我们支持你们所有的决定。毕竟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不要有负担,去过好自己的生活,这是那晚罗文丽最后对付惊楼说的话。
李轻池听得有点儿想哭。
他红着眼眶,亲亲热热贴到罗文丽身边,一张嘴狗腿地将罗文丽夸得天花乱坠:“罗女士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士。”
李晋阳握着拳头,放在嘴边不动声色轻咳两声:“这里还有个人呢,不管了?”
李轻池立刻转到另一边,和李晋阳勾肩搭背:“你同上,同上。”
李晋阳一口茶差点儿呛喉咙里:“你妈全世界最美,我同哪门子的上??”
“哎哟,你也勉强能争一下,”罗文丽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李轻池不着调地逗两个人乐了半天,公寓里其乐融融,一派祥和。
他面上笑得眉眼弯弯,到这时,紧绷的肩胛才缓缓松下开,攥得死紧的手也慢慢松开了,手心里全是汗。
不紧张是假的,但李轻池很庆幸,他出生在一个很和睦的家庭,父母思想健全,为人开明,这很难得,但李轻池生来便拥有,不能说是不幸运。
夜深人静,李轻池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又给付惊楼拨了一通视频。
南市与巴黎时差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