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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过后便笑了,杏眼亮晶晶的,眉目舒展,小跑向付惊楼,整个人带着鲜活的少年气。
伞也不好好打,离头顶差了十万八千里,被风吹翻了个面,接了一兜的雪。
付惊楼眉头一皱,大步走过来,将李轻池罩在伞下:“别跑太快。”
李轻池却充耳不闻,盯着他,笑得眼睛弯弯,说出口的话也和八年前如出一辙。
“你怎么来了?”李轻池问他。
这回付惊楼没有再找一些蹩脚的理由,硬装很冷淡一样。此刻他垂着眼睛,嗓子残留几分感冒过后的沙哑,衬得声音低沉酥麻。
付惊楼说:“想你就回来了。”
他们挤在同一把伞底下,要隔得很近,肩膀靠肩膀,偏头便能望进对方眼里。
李轻池挑了下眉,看着对方。
他有些想亲吻付惊楼,但犹豫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轻微打了个冷颤,撞撞对方手臂:“回车上说。”
结果李轻池开完车锁,便抓着付惊楼,猛地一把把对方按进了后座,还不忘照顾付惊楼手臂上的伤,十分通情达理选择了压住他的肩膀。
SUV的后排空间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成年男人,李轻池反手“砰”一声关上车门,长腿憋屈地曲在付惊楼两腿之间的座椅上,俯身下去亲对方。
他们身上的大衣都淋了雪,带着湿漉漉的水汽,领口那块的雪凝结成水珠,随着付惊楼偏头的姿势,“啪嗒”一声,落在了他的颈侧皮肤上。
李轻池倏然一顿。
“感冒还没好,”付惊楼言简意赅解释道,“怕传染给你。”
李轻池看着他:“我身体很好。”
付惊楼没说话。
“所以亲不亲?”李轻池垂着眼睛,面无表情俯视他,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眉尾上扬,眉宇间蹙起一个小小的间,衬得五官更锐利了些。
从付惊楼的角度看上去,这个样子的李轻池意外的带感,透着一股不好招惹的意味,但其实是在索吻。
大概是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李轻池便以为这是拒绝了,表情倒是不能算是难看,只是有些兴味阑珊。
他撑着付惊楼的肩膀,正欲起身,倏然间,便察觉一股力道猛地扣住他的后颈,下一秒,付惊楼冰凉的掌心实实贴在那块皮肤上,将李轻池整个人往下一压。
李轻池反应不及,手下意识按在他的胸膛上,雪化过,只摸到满手潮湿的水汽,他手指微微蜷缩刹那,在同一时刻被付惊楼吻住。
窗外冰天雪地,车内却像是燃了火,车窗被蒙上一层模糊的雾气,将外界全然阻隔。
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几月未见的情绪在瞬间蒸腾爆发,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主动开口,所有的话语都融化在交融的齿间,安静又漫长。
大衣太厚重,被两人扔在一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李轻池双腿岔开坐在付惊楼腿上,仰着头与对方接吻。
付惊楼穿着修身的高领毛衣,眉眼冷肃,整个人看起来禁欲而冷淡,可这样面不改色的人被他亲得喘息剧烈,手也不安分地伸到李轻池宽松的毛衣之下,抚摸着他腰间劲瘦的肌肤。
手指流连之处仿佛电流经过。
再顺着往下,冰凉的指尖像是一枚雪花,融化在泉眼之中,动作温柔得如风吹过,可李轻池却难耐地闭上眼睛,肩膀倏然绷紧了。
许久以后,李轻池浑身是汗,靠着付惊楼肩膀重重喘着气。
他的嘴唇紧贴对方的脖颈,高领太碍事,可李轻池此刻手指都是软的,懒得动弹,便近水楼台地去仰头亲付惊楼的耳朵。
过了两秒,他忽然含住付惊楼耳廓轻轻吮吸了下。
付惊楼呼吸声骤然加重,轻抚他背脊的手也变得用力,李轻池的注意力无师自通变得敏锐又集中,松了口,在他耳边低声开口:“做吗?”
他们靠得太近,所有反应都无处遁形。
此人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倒衬得付惊楼像是正襟危坐的正人君子,付惊楼思索片刻,却没动。
“真不怕感冒?”他半挑着眉尾,手心缓缓游弋,嗓音散漫。
李轻池:“都说了我身体很好。”
“是吗,”付惊楼随口说。
可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李轻池在邀请他,这句话对他最大的诱惑在于李轻池三个字。
是他妄想了很久才得到的爱人,先是向他索吻,又向他求爱。
拒绝一次已经算是装模作样,没有第二次的道理。
他面上没什么情绪,看起来冷静又沉稳,只叫他:“李轻池。”
他声音低哑得可怕,闭上眼睛,去亲李轻池的脖颈,锁骨,顺着往下,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暗示意味:“你说了就不要后悔。”
……
没吃晚饭又不节制的后果就是在晚上被饿醒。
李轻池鲜有体会到那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起床的时候一脚踩下去差点儿没站稳。
他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站稳可能不是因为饿的。
当事人李轻池就是非常后悔。
但没用。因为是他主动招惹,吃苦头也是情理之中。
那股难以言喻的酸麻震得李轻池睡意散了大半,精神得如同在雨雪纷飞的大街上裸跑二十圈,他干脆披了件外套,摸去冰箱找夜宵。
但可惜,由于贴心的罗女士前半周来探望过自己的孤寡儿子,看见冰箱里全是速食,遂大怒,统统换成了果蔬奶制品以及不同门类的生肉,企图用这种方式让李轻池学会自给自足。
李轻池盯着那堆看起来一巴掌能把自己扇飞的排骨,沉默震耳欲聋。
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许久,李轻池长叹一口气,抬手去拿最方便的酸奶。
“饿了?”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来。
李轻池吓一跳,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醒了的付惊楼:“你怎么醒了?”
“发现你没在,就起来看看,”付惊楼靠近一些,低头去看冰箱里的食材,“给你下碗面,家里有面吗?”
李轻池说“有”,付惊楼一来,他就完全不用操心任何东西,靠着门框,看着付惊楼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动作,目光定定,像是看入了神。
夜深人静,锅里飘出阵阵香气,氤氲开来,像一阵盈盈的雾充满整个房间。
李轻池抄着手,看着付惊楼的背影,忽然说:“付惊楼,我突然觉得……很幸福。”
水开了,付惊楼把面下了锅,盖上锅盖后,转身走到李轻池面前,倾身往李轻池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就是感觉很好,我们像是住在一起,没事的时候接吻,半夜饿了你也会给我下面,”李轻池笑着看向他,“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