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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始终教导陛下要行正道、谋苍生,到头来竟成了你们的眼中钉。”

他攥紧双拳,字字铿锵:“这一生,老夫问心无愧。如今不论谁坐这江山,只

要老夫一息尚存,只要陆瑜仍是当朝天子,定当竭尽全力助他肃清奸佞,重整山河。”

在沈昌宏心中,当初的太子陆瑜,确实是众皇子中最堪承大统之人。不仅才干出众,更难得的是心性坚毅。虽曾忧其体弱,可经历夺嫡风波后,方知这位新帝的韧性远超预期。

纵观陆瑜的品性、能力与胸襟,确实比先帝更值得辅佐。无论是治国方略、爱民之心,还是高瞻远瞩的魄力,都胜过那些固步自封的老臣,更比先皇的陈旧思虑清明得多。

这巍巍皇城,终究需要这样的新鲜血脉来涤荡沉疴。

为了国运昌盛,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陆瑜的性命。

城头的大太监闻言连声冷笑:“沈太师啊沈太师,你竟也说得出口这等话。太子确是你一手教导,让他做个明君贤主不假。可后来背弃他的不也是你?转头投向陆亲王的,难道不是你这恩师?”

他袖袍一拂,语带讥诮:“如今他登基为帝,你自然要表忠心。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护驾。”

太监话音未落,扬手间城垛上现出无数弓箭手,寒光凛凛的箭镞齐刷刷对准城下。

沈昌宏见状厉声高喝:“列阵迎敌!”

霎时间杀声震天。

箭雨倾泻而下,城下兵马分作两路:一队持盾结阵,银甲映日,将飞矢尽数挡下;另一队如蛟龙出洞,直扑紧闭的宫门而去。

沈昌宏与沈智父子虽未亲历沙场,却在朝堂风雨中屹立数十载,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沉稳。

沈昌宏对皇城各门暗道、宫苑布局了如指掌,此番前来更非孤注一掷,而是调集了所有可动用的兵马。姚将军虽重伤未愈,但姚家世代将门,其麾下精锐尽数在此。

然而对方显然早有防备,应对之势凌厉非常。转眼间两军相接,杀声震天,箭矢如蝗。

而此时几个时辰前,陆瑜正匆匆赶至皇陵。当初父皇入葬时他亲眼见证,实在难以相信竟会死而复生。

他本欲查探先帝陵寝是否有异,岂料刚在陵前站定,四面骤然涌出无数黑衣死士,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虽带了不少禁卫军与兵将,甫一交手便察觉不妙。这些黑衣人显然早有周密布置,人数越聚越多,出手尽是杀招,直取性命而来。他心头骤寒,在护卫簇拥下节节败退。

奈何寡不敌众,随行侍卫接连倒下。混乱间只觉眼前一黑,一方布罩已当头罩下,紧接着绳索缠身,整个人被牢牢缚住。待他挣扎时,早已被人挟持着迅速离去。

这分明是个处心积虑的惊天阴谋。他们每步举动皆在对方掌控之中,如同落入早已织就的罗网,正被一步步逼入绝境。

——

沈识因与母亲的马车原按着二哥指引的路线前行,不料刚行至官道岔口,便见大批军士设卡盘查。守军一见她们的马车,立即齐刷刷亮出兵刃。

沈识因心头骤紧,原来许夙阳所言竟分毫不假,所有出路果真都被封锁。

正慌乱间,忽见一队黑衣蒙面人策马疾驰而来,人马未至,箭矢已破空而至,把守关卡的兵士应声倒地。

很快,这些黑衣人从四面涌来,与守军混战成一团。

沈识因望着他们陌生的装束,虽得出手相救,却辨不清是敌是友。情急之下,只得与母亲催促车夫调转方向,朝着另一条偏僻小道疾驰而去。

随行护卫将马车层层环护,在愈发急促的马蹄声中一路奔驰。

不料那批黑衣蒙面人解决官兵后竟策马追来,眼看就要逼近车厢。

沈识因望着那些杀气腾腾的身影,心口阵阵发紧——看来这些人是抓她们的。

眨眼间黑衣人已挥剑直刺马车,寒光凛冽。护卫们奋身相抗,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可这些人出手狠绝,招招致命,不过片刻功夫,随行护卫竟已伤亡殆尽。

她紧攥着母亲的手跃下马车,踉跄着冲向道旁小径。明知这般奔逃不过是徒劳,可若困在车中唯有死路一条。

只是才跑出不远,身后马蹄声已迫近。为首两名黑衣人俯身探臂,不由分说地将母女二人掳上马背。

沈识因惊呼一声,还未说清话语,只觉后颈一疼,立时晕了过去。

黑衣人马挟着二人径自转入密林深处。

他们刚走片刻功夫,又有一批人马自岔路疾驰而至,见到道上倾覆的马车与满地尸身,当即循着新鲜蹄印策马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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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最近上午输液,下午码字,更新暂定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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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宫变之势愈演愈烈,血光蔽日,杀机四伏。沈昌宏与沈智率兵直闯禁宫,意图救出当今圣上陆瑜。

宫门洞开刹那,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刀光剑影交错,哀嚎遍野,尸横满地。

沈昌宏一面率众拼死突围,一面遣人四处调兵,连戍守临城的将士亦被急召入宫。然远水难解近火,援军未至,麾下亲军已折损大半。

待他们浴血杀至皇帝寝宫,却见殿外早被重兵团团围困,那些将士的甲胄兵刃,竟与己方如出一辙。

沈昌宏望着眼前整齐划一的阵仗,如遭雷击。这皇城内外,竟已尽在先帝掌控之中。陆瑜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对面那些与自家将士一般无二的装束,令他心头阵阵发寒。这般混战之下,敌我难分,只怕伤亡更为惨重。然事已至此,唯有咬牙率众拼杀。

一番血战之后,折损愈发惨重。待杀进寝殿,仍不见陆瑜踪影。他只得带着残部在宫苑间且战且寻,直至太和殿外。

殿宇四周禁军林立,戒备森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明黄身影负手立于殿前,沈昌宏见此,顿时僵在原地。

那人缓缓转身,不怒自威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得意,正是诈死的先帝。

“太师大人。”先帝睨着他震惊的神色,唇角噙着冷笑,“别来无恙啊!”

沈昌宏闻言身形一滞,望着这个自己辅佐了数十载的君王,万不曾想重逢竟是这般刀兵相见的场面。他凝眉沉声道:“臣是来寻圣上的,不知圣上此刻身在何处?”

先帝负手而立,眼底寒芒乍现:“太师这是要寻哪位圣上?朕不就站在这里?”

沈昌宏:“臣要寻的是当今皇上陆瑜。”

“陆瑜?”先帝冷嗤一声,“如今他已不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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