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展开经卷,那些扭曲的符咒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恍惚间,他看见三十八个孩童的魂魄从符咒中飘出,排着队向他伸出手:"将军,带我们去黄天好不好?"

张梁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各色药粉混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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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展开经卷,那些扭曲的符咒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恍惚间,他看见三十八个孩童的魂魄从符咒中飘出,排着队向他伸出手:"将军,带我们去黄天好不好?"

张梁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各色药粉混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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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将浸泡过的经卷取出,朱砂符咒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必须让百姓相信黄天还在。"

可当他展开经卷,那些扭曲的符咒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恍惚间,他看见三十八个孩童的魂魄从符咒中飘出,排着队向他伸出手:"将军,带我们去黄天好不好?"

张梁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架。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各色药粉混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

他跪在地上,疯狂地将散落的经卷拢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点信仰。

可镜中的自己分明在笑,那笑容狰狞可怖,像极了当年被他斩首的贪官。

张梁掀开医帐的草帘,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

他皱紧眉头。

帐內昏暗的烛光下,满地横卧的百姓,皮肤溃烂流脓,呻吟声此起彼伏。

角落里,一个妇人正用木勺往昏迷的幼童嘴里灌符水。孩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呼吸微弱。

张梁的心脏猛地抽紧。

突然,孩子剧烈抽搐起来,暗红的血沫从口鼻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妇人的衣襟。

“停手!”

张梁厉声喝道。他冲过去,一把夺过木勺,狠狠摔在地上。陶片四溅,符水洒了一地。

妇人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然后,疯魔般扑向地上的碎片,双手在泥泞中摸索。

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快给我,这是大贤良師赐的往生符!喝

了就能见黄天!”

张梁看着她,看着她疯狂的模样,心如刀绞。

回到营帐后,张梁彻夜未眠。

黎明时分,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城外的山坡上。那里有一座新坟,没有墓碑,只有一块粗糙的石头立在坟前。

张梁跪在坟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石头。

“大兄……”他輕声呼唤,仿佛张角还能听见,“我该怎么办?”

风吹过坟头的枯草,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张梁闭上眼睛,回忆起义前张角对他说的话:“天下大吉,不是靠等待黄天赐予,而是靠我们自己去争取。”

可现在,争取的结果是什么?被困孤城,百姓病饿交加,曾经虔诚的信徒开始质疑一切。

“如果这是黄天的考验,那么考验的尽头在哪里?”张梁对着坟墓发问,“如果...如果根本没有黄天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没有黄天,那么他们这些年的浴血奋战算什么?那些战死的将士,那些追随他们的百姓,那些牺牲和鲜血……都为了什么?

光和七年的清晨,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那年,冀州大旱三年。田地龟裂,河流干涸。

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大兄张角,站在龟裂的祭坛上。他手持半瓢清水,仰天高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清水泼向天空。刹那间,甘霖倾盆。

无数流民跪地,山呼“黄天当立”。声音震天动地,连枯枝上的昏鸦都被惊落。

张梁站在大兄身后,那一刻,他对黄天充满了敬畏与信仰。他相信,兄长是黄天的使者,是来拯救天下苍生的。

可如今……

张梁苦笑。这一切,仿佛成了一个荒诞的笑话。

……

谢喬一个急刹车,心脏砰砰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

双臂过膝!这……这不是刘备是谁?!

“等等!”谢喬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那人去路,脸上堆起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这位……这位壮士,请留步!”

那人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憨厚中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再次拱手道:“小人惶恐,不知谢中尉还有何吩咐?”

“你认得我?”谢喬纳闷。

“谢中尉之名,在军中颇为流传,在下钦佩不已。”

谢喬保持淡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反问:“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小人刘备,字玄德。”

果然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刘备,竟然就在皇甫嵩的军中,还恰巧让他遇见了。不过想想也合理,正史中虽然没有提及,但推测他此时应当是在河北从邹靖讨伐黄巾,部队有皇甫嵩统一辖制是合理的。

她强压下內心的狂喜,问道:“玄德……现任何职啊?”

刘备挠了挠头,似乎有些赧然:“小人因立了些微末军功,如今忝为屯长。”

屯长?管理五十人的屯长,这官职确实也太小了点,不过谢乔转念一想,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眼睛一转,热情地发出邀请:“玄德,今日相见即是有缘,我帐中还有些酒水,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刘备一听,连忙摆手推辞:“这……这怎么好意思?谢中尉军务繁忙,小人不敢叨扰。”

“哎,玄德此言差矣!无甚军务!”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大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谢中尉盛情相邀,你还推三阻四的作甚?”

谢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黑脸大汉大步走来,不用说,这肯定是张飞了!

紧接着,一个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的红脸大汉也出现在视野中,这气势,除了关羽还能有谁?

刘关张三人,竟然齐聚于此!谢乔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头彩,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谢中尉勿怪,这是我三弟,生性粗蛮。”刘备惭愧地说。

“来得正好,三位壮士,入我军帐畅飲如何?”

刘备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那……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中尉了。”

“不叨扰,不叨扰!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谢乔热情地招呼着,领着刘关张三人朝自己的军帐走去。

入军帐,谢乔立刻吩咐亲兵搬来矮案,铺上粗麻席,摆出一坛美酒、几碟腌肉与干酪——这在战后物资紧缺的军营中已算奢侈。

谢乔执青铜酒樽,先为刘备斟满:“玄德,请。”

刘备双手捧杯,衣袖半遮面,飲得克制:“谢中尉厚待。”

张飞却直接捧起酒坛仰头痛飲,酒液顺胡须滴落,大笑道:“痛快!比那酸涩的浊酒强多了!”

关羽接过酒樽时,丹凤眼微不可察地扫过帐内陈设。

谢乔故作漫不经心:“听闻玄德公曾师事卢植公?”

刘备指尖一顿,苦笑道:“说来惭愧,吾师门下三千,备不过织席贩屦之徒,岂敢妄称弟子?”

张飞插嘴:“大哥何必自輕?大哥之才,远胜那董卓小儿!”

关羽突然冷声:“三弟慎言。”目光瞥向帐外,确认四下无人才放心。

谢乔忽而问道:“玄德,你既师从卢尚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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