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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不断地送往五大军户聚落,再被谢乔和谢均通过系统,建造为崭新舒适的新居。
与此同时的榆安,被谢乔委以重任,负责后勤调度的張宝,正式开始了他的工作。
他从谢均手中接过了一部分职责,虽然内心对于这位“明主”看重“俗务”仍有些微的不解,但更多的是被信任的振奋。
他接手的第一项工作,是给已经入住[屋舍]的每家每户,按人头定量分配过冬的煤块。
当他亲自去查看煤炭的储备点时,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空地上堆放着一座座乌黑发亮的煤山,其数量之巨,远超他的想象。要知道,此前他也仅在官府的熔炉中才见过这些能彻夜燃烧的煤块,足见其稀缺程度。
分发煤块的工作虽然繁琐,需要仔细核对户籍、人口,确保公平,但張宝却做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
这本就是他过去在太平道中极为擅长的事情,如今重操旧业,竟有种得心应手的熟悉感。
看着百姓领到煤块时那感激的神情,他心中也升起一股踏实的满足感。
紧接着,張宝开始接手食物的分配。
有了管理煤炭的经验,他对食物的分配流程更加熟悉。
谢均告诉他,粮草都储备在榆安县府的[大仓]中,有他们这段时间自己种植、牧养的,也有所每户百姓主动上缴的,可以用以应对新增人口的粮食问题。
但张宝心里始终一直悬着一块石头,毕竟治下人口骤增,这么多张嘴要吃饭,粮食的压力可想而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可能需要缩减份额、甚至出现短缺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他跟随谢均,第一次见到储存粮食的[大仓]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宽敞的[大仓]内部空间,一袋袋码放整齐的粮食堆积如山,粟米、麦子、豆类,分门别类,几乎要顶到大仓的顶棚。
旁边还有大量的肉干、咸鱼、腌菜、香肠,甚至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干制蔬菜。
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醇厚香气和腌制品的咸鲜味。
谢均递给他一本厚厚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类物资的品目和数量。
张宝接过账册,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扫过那些惊人的数字,只觉得口干舌燥。
“这……这么多?”他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辈子,与大兄张角、三弟张梁,为了太平道的理想与官军斗争,也曾统领数十万大军,可何曾见过如此丰足的后勤储备?
过去黄巾军所到之处,粮草往往是最大的难题,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能不饿肚子就是万幸。
而眼下……
张宝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最终都化为一股强烈的感慨。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草,又想起城外那些安居在温暖屋舍中的百姓,百感交集。
这辈子,他几曾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第76章
两个月后,长城之外最后一顶被寒风刮得歪斜的帐篷终于被拆下。
这意味着,数以万计的黄巾軍民与流离失所的百姓,尽数被纳入了户籍管理之中。謝乔再登长城,心境截然不同,望着远处空旷下来的雪原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
这两个月,她和謝均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没有睡过一个超过四个小时的长觉,如此这般,总算没有辜负投奔百姓的期望。
无人冻毙于荒野,染疫病的百姓也得到了隔离和基础的医治,伤亡被控制在了一个极低的数目。
对这个时代而言,这简直是个奇迹。
她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稍稍落下了些。
当然,建造[屋舍]的任务远未结束。
眼下只是解决了“有地方住”“有地方过冬”的问题,距离她设想的一家一舍的目标,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不过,这已非燃眉之急,可以每日按部就班地进行。这些基础繁复的建造任务,謝均一个人通过係统操作即可应对。
年关悄然临近。
謝乔身心放松地回到了榆安——这座由她一手规划、在戈壁滩上拔地而起的城池,她的大本營。
刚一踏进城门,谢乔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热烈气氛。
街
道两旁,虽然天寒地冻,却有不少百姓聚在一起忙碌着什么,脸上洋溢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轻松与期待。
“这是在做什么?”谢乔拦住一名正在挂简陋彩绸的吏员,好奇地问道。
那吏员一眼认出她,连忙躬身行礼:“回主公,这是在为年关的春演大联欢做准备呢!”
谢乔微微挑眉,这个词还是她当初随口跟谢均提的,没想到他不仅记住了,还真的着手操辦起来了。
“什么时候辦?”谢乔追问。
“今年岁晏。”
岁晏就是除夕。她心中了然。温饱问题是基础,基础打牢了,精神层面的需求自然会浮现。这春演大联欢,来得正是时候。不仅仅是为了娱乐,更是为了构建一种新的集体认同感,讓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经历过苦难的百姓,真正将榆安视为自己长久栖身的家园。
她挥手讓吏员继续忙碌,自己则信步返回了她在榆安的家。
榆安西城,属于谢乔的那座屋舍院门被推开。
这户屋舍是她通过係统建造的第一处住所,简朴却齐整,住着三个人:她,谢适,谢均。
她和谢适不在榆安的这段时日,谢均每日处理完縣府的公务,回来面对的便是这空荡荡的院落。如今,随着她的归来,这处小小的住所终于有了几分人气。
院内一人闻声抬头,正是谢适。
分别近一年时间,少年的身形拔高不少,或许是在荥阳负责接引流民,经历了世事磨炼,眉宇间褪去了些许不谙世事的稚气,站立时身姿挺拔了些,隐约透出一种不同以往的气质。
“阿姐!”谢适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阿适看着似乎长进不少。”谢乔打量着他,随口问道,“在荥阳这一年可有何奇遇?听说你闲暇时还在读书。”
提到读书,谢适脸上掠过一丝赧然,却又帶着点小小的自得:“找了些书简来看,只是我认字不多,进展缓慢。”他挠了挠头,“不过比起以前,我始知书中真义,愈发爱看。”
谢乔心中微动。在异乡,在那般环境下,竟能主动寻书自学,这份心思已属难得。她不得不感慨,读书改变气质这一点,在哪朝哪代都适用。
“来,考校考校你。”
谢乔来了兴致,也不拘泥形式,站在院中搬了根小木马扎,坐下问道,“我说上一句,你答下一句。”她略一沉吟,“学而时习之。”
“不亦说乎!”谢适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