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1


谢乔命人拟了一份奏章,言辞恳切,大意是黄巾贼管亥流窜北海,荼毒地方,臣身为梁国相,不忍坐视,今已整点兵马,欲北上剿贼,为国分忧云云。

快马送往雒阳,至于雒阳那边是嘉奖还是斥责,她并不在意。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堵住某些人的嘴罢了。

数日后,粮草辎重准备停当,大军整装待发。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谢乔一身合体的戎装,并未披甲,只在腰间佩了剑,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

台下,黑压压的军阵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

万人肃立,鸦雀无声,只有偶尔马匹打响鼻的声音和甲叶碰撞的轻响。

司马于融统领八百郡国兵,经过几场实战,已经具备不俗的战力。

杜奉、虞仲领一千宁陵邬甲士,士气高昂。

梁汾领一千西凉骑兵,这是最精锐所在,通过系统征募的部曲,包括五十支[西凉铁骑]和五十支[西凉弓骑]。

至于人数最多的坞堡杂兵,则由长史刘备统御。

极支辽在中军,以防不测。

关羽立于阵前不远处,抚着长髯,丹凤眼微眯,闭目养神。

作为先锋的张飞则显得有些亢奋,环眼瞪得溜圆,手按在丈八蛇矛上,手指不时捏动几下,发出轻微的骨节爆响,显然是憋坏了。

谢乔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坚毅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

她缓缓拔出佩剑,剑身在晨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直指北方:“将士们!”

“黄巾管亥,祸乱北海!今奉诏讨贼,随我出发,踏平北海!诛杀管亥!”

当然,这里的“诏”不是今年的。大概是黄巾之乱初起时,天子刘宏的讨贼诏令。这不重要。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荡寇!荡寇!荡寇!”

上万人的怒吼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张飞第一个按捺不住,大吼一声,拍马而出,率领先锋营率先开拔。

紧接着,中军、后军依次启动,步卒如潮水般涌动,骑兵铁蹄如雷,长戟如林,无数杆戈矛如移动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海方向进发。

大军过后,只留下烟尘滚滚。

谢乔立马于中军,看着前方招展的“替天行道,诛杀管亥”的大旗,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μ???ē?n??????????????c?o???则?为?山?寨?站?点

如此雄壮的军阵,鱼儿,该上钩了。

与此同时,管亥率着他麾下最精锐的三万黄巾,离开北海国,如同一条土龙,悄无声息地蜿蜒潜行。

他们刻意避开了梁国军阵北上的路线,迂回绕了一个大圈后,目标直指睢阳城。

管亥骑在马上,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张梁果然没让他失望,这诈死计策,当真妙绝!

在他逼迫之下,张梁将他以及他背后的底细和盘托出。

所谓黄天,实则是那梁国相谢乔。

谢乔,一介女流之辈,就算有些手段,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被张梁之死冲昏了头脑,竟真的倾巢而出。

斥候飞马来报:“渠帅,睢阳城就在前方二十

里!”

闻言,管亥嘴角勾起冷酷的笑意:“传令下去,加速进军,天黑之前,攻下睢阳!城里的钱粮、兵甲,还有那劳什子梁园里的珍宝,都是咱弟兄的!”

“喏!”

三万黄巾军闻令,脚步更快,黑压压的人潮带着一股压抑的兴奋,朝着那座孤零零矗立在平原上的城池涌去。

薄暮时分,睢阳在望。

远远望去,睢阳城墙确实显得高大坚固,城头上似乎还有新近修过的痕迹。

管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旋即舒展开来。

斥候的情报不会错,梁国大军已开赴青州,城內守军必定空虚至极。

再高的城墙,没人守,那就是个摆设。

管亥立马于阵前,看着近在咫尺的睢阳城墙,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猛地抽出腰间大刀,向前一指,声若沉雷:“攻城!”

号令一下,后方阵列中立刻骚动起来。

数十名赤膊或只穿着简陋皮甲的黄巾力士,喊着号子,合力推动着几架用粗大原木临时捆绑、前端包着铁皮的冲車,吱吱呀呀地朝着城门方向移动。

冲車十分简陋,甚至连顶盖都没有,推車的力士完全暴露在外。

更多的黄巾兵则扛着临时砍伐、削尖的树干做成的简易云梯,或者干脆就是绳索和钩爪,呐喊着紧随其后,准备攀爬城墙。

沉重的冲车被推到外城门下,力士们调整好位置,随着一名小头目的呼喝,十几人同时发力,将巨大的撞木向后拉到极限,然后猛地松开。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撞木狠狠砸在厚重的包铁城门上,城门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木屑和铁锈簌簌落下。

城墙上终于有了反应。

稀稀拉拉射下几十支箭矢,箭簇在空中划过软弱无力的弧线,有的甚至没能飞过护城河,就噗噗地扎进了泥土里。

少数几支射到近前的,也大多被黄巾军前排随意举起的木盾挡开,或者干脆钉在冲车粗糙的木料上,箭杆兀自颤抖,却毫无杀伤力可言。

“城里是没人了吗?这箭射得跟绣花似的,挠痒痒都不够劲!”一名站在冲车旁的黄巾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叉腰狂笑起来,引得周围的黄巾军士跟着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管亥见状,更是心中大定,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看来谢乔真是把家底都掏空了,连守城的弓箭手都凑不齐像样的。

他甚至懒得命令盾牌手上前掩护,不耐烦地再次挥刀催促:“加把劲!撞开它!第一个冲入城内者,赏金十两!”

重赏之下,推车的力士们如同打了鸡血,吼叫着加大了力气。

“咚!”

“咚!”

“咚!”

撞木一次比一次更狠地砸在城门上,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轴处的铆钉开始松动,门板连接处出现了裂痕。

终于,伴随着“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外城门再也支撑不住,两扇厚重的门板向内猛地敞开,其中一扇甚至直接被撞得脱离了门臼,歪斜着倒向城内,扬起大片的烟尘。

“开了!城门开了!”

“冲啊!抢钱!抢粮!”

久踞山林,压抑许久的黄巾贼如同开闸的洪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兴奋地呐喊着,挥舞着简陋的兵器,争先恐后地涌向洞开的城门,黑压压的人潮瞬间就吞没了城门洞。

在他们眼中,睢阳城已是一座唾手可得的宝库。

然而,踏入城门的瞬间,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士脚步一滞。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此处,并非城中宽阔的街道,而是一片瓮城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