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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随口问。

出乎谢乔意料的,他摇了摇头。

“你比我欧,应该开出不少才对。”

可实际情况却是如此。

不止谢均,包括她,三年来连[空间传送符]的影子都没有了,她【背包】里仅剩的那张,还是三年前的。说来奇怪,系统似乎有意控制了这个道具的产出。

谢乔短暂地收回思绪,为他斟满茶水。

谢均双手恭敬地接过续的茶,却并未立即饮用,而是将茶盏捧在手中,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主公,有些话,均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乔抬眸,示意他继续:“但说无妨,你我之间,无需顾忌。”

谢均沉声道:“我见主公,与往日似乎有所不同。”

“如何不同?”谢乔诧异。

谢均如实说:“往日,均见主公,英姿勃发,神采非常,惊为天人。今,均耻于主公为伍。”

谢乔:“……”

她定了定神,苦笑道:“你所言极是。”

“主公?”谢均有些不解,他原以为会迎来主公的怒火或是辩解。

“这便是标签的威力。”谢乔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若有朝一日你也被打上标签,我同样会耻与你为伍。但这不是你我的本心,而是系统在暗中操控着人心,扭曲着认知。”

“标签?主公的意思是,如今外界对主公的种种非议,以及均方才的失礼之感,皆源于此?”谢均渐渐有些领会。

谢乔点点头,“系统在精心维护大汉的秩序纲常,凡是触碰到这套体系,都会被它即刻打上相应的标签,加以限制,乃至毁灭。”

之前,她的基业在大西凉的二城二关之地,无人关注。

而现在,她领中原一郡之地,身为封疆大吏,即使她再收敛,再鸵鸟,也不可能是透明人了。

谢均沉默良久,忽而目光深邃,注视着谢乔。

“主公之志,绝非偏安一隅。”

这些年来,在谢乔身边,他看得出来,她那看似收敛的锋芒之下,实则潜藏着吞纳天下的雄心。

她心怀大志,意在天下,欲成重塑乾坤之千古大业。

若标签存在,不时掣肘,越往高处走,便越寸步难行。

甚至就像之前被褫夺官职,一夕之间,多年心血便付诸东流。

谢均道:“关键不在董卓。若今日挟持天子者不是董卓,若来日换了袁绍、董卓,或是上来一位真正的昏庸天子,主公的处境亦不会有任何改变。主公也只能受制于人,为这腐朽的汉室做牛做马,永无出头之日。”

谢乔点点头。

诚如是,即便废了刘协,其他诸侯也会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再立宗室为新君。在董卓挟天子出逃雒阳后,袁绍便想立宗室刘虞为帝。割据西蜀的宗室刘焉、刘璋父子,岂会不动这般念头?

天下,终究还是老刘家的天下。至少在名义上,在系统那该死的判定里,是如此。

“主公,均以为,我们应掌握主动,而非被动。主动者制人,被动者制于人。”

“如何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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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以为,当今天子,是标签的核心所在。若主公将天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方能不被标签左右。”

谢均说到了关键。这也是她心中盘桓已久,却未曾言说的谋划。

奉天子以令不臣,以及挟天子以令诸侯,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政治策略。自古以来,无论是周公辅成王,还是霍光辅昭帝,掌握天子便掌握了大义名分。

此前,她不想置于风暴中心,只想在角落默默发育,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

随随便便的一个标签,都让她吃不消。那种被人厌恶、被人憎恨的感觉,即使明知是系统操控,也让人如鲠在喉。

而掌握天子,便拥有了天下最大的话语权,即使只是名义上的。

天子一言,可定人生死。天子一诏,可改朝纲。

或许从此以后,再不必受标签的困扰。

谢均的话,斩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那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谢乔问:“何以名正言顺?”

“天子者,代天行道,牧养万民。若天子迷途,不辨是非,则需良师益友在旁引导,匡正其谬,引其归正。”

谢均目光,指了指自己,起身一揖:“均,身负圣人之名。圣人,当为天子之师,教化君王,拨乱反正。”

第115章

未来数日,异象频出。

白虹贯日,如利剑穿空。

一地,水塘早已幹涸数年,塘底黄土开裂如龟背。一夜之后,百姓晨起时竟见满池清水,波光粼粼,水面如镜。

村中老妪捧起清水,老泪纵横:“这是天降甘露啊!老天爷开眼了!”

一地,一口古井世代不枯,井水向来甘甜清冽。一夜之后,百姓提着木桶前来汲水,却发现深井已然幹涸见底,連一滴水珠也尋不见。

又一地,一片旷野,日头高挂,烈日炎炎

,没有半丝云彩。突然大雨瓢泼。

沛国,谯县。

王老汉抹了把额头的汗,伸出手掌,轻抚那头瘦骨嶙峋的老牛的脖颈,“老伙计,再加把劲,翻完这垄,咱爷俩就歇歇,我给你添些草料。”

老牛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哞叫一声,奋力向前。

木犁的铁铧在贫瘠的土地上划过,突然咔嚓一声闷响,隨即是一股巨大的阻力,老牛前蹄一软,险些跪倒。

王老汉心疼老牛,王嘴里骂骂咧咧,以为又是地里顽固的石块,便抄起手边的短锄刨掘。

几锄下去,泥土翻开,露出的却非尋常石块,而是一角平整的青石板。他心中纳罕,用粗糙的双手拂去泥土,隨着泥土被擦去,石板上渐渐显露出一些刻痕。

王老汉虽识字不多,也看出那不是寻常碑刻,心中一凛,不敢再动,只用土块小心围了,便丢下犁耙,气喘吁吁地奔向里正的家。

里正正端着个豁口碗喝水,听王老汉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事情一说,初时还不太信,只当这老头儿渴糊涂了:“我说老王,你莫不是日头底下待久了,眼花了?”

“千真万确!那石板青黝黝的,上面还有字!”王老汉急得脸红脖子粗,指天发誓。

里正见他神色慌张,不似作伪,放下碗。

他不敢怠慢,当即点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后生,带上锄头和绳索,隨王老汉同去。

一见那石碑,半掩于土中,苔藓斑驳却字迹依稀可辨。里正知事关重大,連忙派了个跑得最快的后生,星夜赶往国都,禀报国相。

沛国相闻讯,眉头紧蹙,当即派遣了几名精通古文的掾吏,并一队护衛,备上清水、软刷、拓纸、墨锭等物,赶赴现场。

众人到达后,小心翼翼将石碑周围的泥土完全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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