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0
的人,也随时可能置她于死地。
谢乔连弩上弦,顶在了刘协的胸口。
如果哗变,她就以刘协为人质。系统竭力维护的皇权,就是她最后的倚仗。
谢乔很清楚,此时不能直接用[空间传送符],而是要让天下人清晰明白地都知道,真天子一路去了梁国。
否则,她若采用超自然的能力,等袁绍、曹操那些人占据了这座空城,另立一个伪帝,真假便再难分辨。
唯有这一路的车辙印,才是昭告天下最有效的凭证。
车队一路行驶,行至宫门,却被拦了下来。
前方火把通明,一队顶盔贯甲的士卒手持长戟,排成一道人墙,将宫门堵得严严实实。为首的一员将领,正是执金吾。
他将将听闻相国府的变故,第一时间便封锁了皇城,此刻正满面凝霜,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审视着缓缓停下的车队。
谢乔递了个眼色,老内侍会意,颤颤巍巍地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谢豫州护送陛下出宫,尔等速速让开!”
执金吾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回道:“宫禁重地,夜间不得出入。陛下何在?吾要亲眼得见,方能放行。”
谢乔抬着□□,用眼神示意刘协。
小皇帝哆嗦了一下,手脚并用地爬到车门口,在老内侍的搀扶下探出身子。
见到天子,执金吾瞳孔一缩,立即单膝跪地。
“朕欲往梁国求学。”刘协感受着背部箭镞的刺痛,勉力说话。
执金吾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他随即看到了天子身后,车厢阴影里那女子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敬畏,只有一片漠然的杀意。
此人,【草菅人命】。
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横加阻拦,谢乔会毫不犹豫地当场弑君。
董卓已死,天下易主。自己此刻阻拦,名为忠君,实为螳臂当车,下场只会比相国府里的那些人更惨。
终于,他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抱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臣,恭送陛下。”
人墙迟疑了一下,见主将示意,终于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车队再次缓缓启动,穿过洞开的宫门,驶入了雒阳城沉沉的夜色之中。
第120章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ü???€?n????????⑤?????????则?为????寨?佔?点
夜色已深,軍中营帐次第熄了灯火,唯有贾詡的帐中还透着一豆微光。
帐内,矮案上,摊着一卷卷以麻绳捆扎的竹簡。这是各部曲送上来的軍需用度账目,记录着軍士操练损坏的兵刃數目。
他取过身旁布袋里的算筹,在案上铺开的方席上摆弄起来。黑色的短筹为正,红色的为负,纵横交错间,一笔笔账目便被拆解、核算。长矛损了多少,箭矢耗了凡几,士卒的伙食耗费几何,他都一一算得清楚。
这些事,繁琐、枯燥,軍中任何一个识字的刀笔吏都能做。他贾文和的抱负,却并非止于此。
他想起月前,自己将一条计策写于锦囊献予华雄,助他解围。
如今想来,那华雄在相国董卓面前,必然是意气风发,将那锦囊之计说成是自己深思熟虑的妙策,独揽了所有功劳。
而自己,那个真正出谋划策的人,却依旧在此处,对着一堆冰冷的竹簡,无人问津。
他放下笔,轻轻揉了揉眉心,帐外传来巡夜军士沉重的脚步声。
夜深沉,不知何时,方能得见青天。
就在这时,一陣急促的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营地的宁静。
这不是巡营的节奏。
贾詡心中一动,知是大事,立刻起身,快步走向中军帐。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酒气混着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牛辅坐于主位,案上摆着酒壶酒杯。
张济、胡赤儿等几名校尉围坐着,正高声谈笑,面色酡红。
一名身穿皮甲的传令兵快步冲入帐中,单膝跪地,拱手禀报:“禀将军,相国有令,召诸位将军,明日午时,赴相国府试甲。”
牛辅手中酒杯停在半空,闻言一愣:“试甲?试何甲?”
传令兵垂首恭敬回道:“相国言,乃玄铁宝甲,欲赏赐诸位将军。”
牛辅闻言大喜,一拍案几。“好!好!相国果然念及我等功劳!”
帐内张济等几名校尉亦是面露喜色,交头接耳,帐中顿时一片欢欣。
唯有贾詡,緩
緩放下手中的算筹,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他上前一步,躬身劝道:“将军,此事恐有蹊跷,还请三思而后行。”
贾詡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谢喬过虎牢关时,他曾远远在关上观望。此女子气质冷峻,眼神如刀,絕非轻易臣服、甘居人下之辈。
听闻最近日日献宝,在朝中連升高位,如鱼得水,背后必有算计。
此刻相国以“试甲”为名,召集将领,极不寻常。
牛辅脸色一沉,挥手斥道:“你懂个屁!相国赏赐,乃是恩典。你这书生总是疑神疑鬼,败人兴致!”
张济在一旁附和道:“文和兄确实过虑了,相国待我等恩重如山,岂会加害?”
胡赤儿更是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只顾与旁人举杯庆贺,全未将贾诩放在眼中。
贾诩见众人如此,心中一沉,知道再劝无益,只得默默躬身,退回原位,隐入帐角的阴影里。
第二日,天光大亮。牛辅、张济、胡赤儿等人意气风发地跨上战馬,领着一隊亲兵,朝着雒阳城的方向絕尘而去。
贾诩站在营帐前,大有不妙的预感,遂下令全军警戒。
车隊离了皇城,出了雒阳,沿官道向东,往虎牢关而去。
此番,谢喬一举除掉了董卓及其麾下所有的高级将领,这些西凉悍将一死,董卓余部群龙无首,难拧成一股,组织起有力的反击。
如今这些残兵败将,大概想的不是如何为主公报仇,而是怎样逃过朝廷的清算,各自寻觅生路。
车队行进了大半日,前方地势渐高,算算路程,差不多该过虎牢关了。
这也将是此行最凶险的一环。
但只要一出虎牢关,就是一望无垠的华北平原,天高任鸟飞,附近还有她提前安排的接应的部曲,包括西凉铁骑、西凉弓骑在内,以及她那支金疙瘩一般的西凉連弩骑。
不料,车马刚入荥阳地界,虎牢关雄关在望,异变陡生。
关前官道两侧,忽然涌出數百甲士,手持兵刃,将车队团团围住,迅速在前方列成陣势。
为首一人,从军阵后方缓缓步出。他身材颀长,面容清癯,穿着一身布衣,只在外面罩了一件简单的皮甲。不似武将,倒像个文士。
马车应声停稳,谢喬掀开车帘,从容不迫地走下马车。
她目光扫过眼前军阵,士卒虽多,但队列散乱,许多人脸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