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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惶惑与不安,显然军心浮动,士气不振。
敌军虽众,谢喬却不虚,实在不行她就用一张刚刚完成任务得到的[空间传送符(永久)]。更况且,她麾下还有关张等猛将,手中还有連弩。再不济,还有天子为挟。
那为首的文士向前两步,对谢乔遥遥拱手作揖,姿态谦恭,声音清晰:“在下武威贾诩,敢问足下可是新任的谢豫州当面?”
“久闻先生大名。”谢乔回道,声音清冷。
贾诩见她孤身一人,神色从容,心中更是暗自称奇。他再次拱手,姿态不变,继续问道:“在下观谢豫州车驾匆匆,不知将欲何往?”
“归梁。”谢乔只答了两个字,简练至极。
“既是出关,依律当有相国手书文牒,以便关上查验放行。”贾诩的语气依旧温和,却一步步收紧,意在探出对方的底细。
谢乔背后握持连弩,短箭已上弦,只待一鬆手,便可取人性命。
她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相国稍早时候被我一刀砍了,死人又岂能手书文牒?”
此言一出,贾诩瞳孔巨震。
他早有预感相国府必有大变,牛辅等人一去不回便是明证。却万未料到,谢乔的手段竟如此狠绝,行动如此迅速!
好个雷霆手段!
董卓若亡,西凉军的根基便断。此时再想着聚拢残兵,不过是苟延残喘,自取灭亡。而眼前这女子,心智、手段、胆魄,无一不是人中之龙。
她便是那破开沉沉黑夜的一道惊雷。
他心中惊叹,再看向眼前谢乔时,眼神已全然不同。
那不再是审视,而是夹杂着惊叹、忌惮与一丝隐秘的兴奋。
他要的青天,不就近在眼前吗?
短暂的沉默后,贾诩忽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举动。
他后退一步,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随即撩起衣袍,对着谢乔的方向双膝跪倒,俯身叩首,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愿投于谢豫州麾下,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这番变故,快得让谢乔都有些始料未及。她原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斗,要费些波折才能杀出关去。至少也要用连弩射杀数十人,才能冲开一条血路。
此刻,她握持连弩的手指甚至还未放鬆,弩机依然蓄势待发。
“你不为董卓复仇?”谢乔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贾诩抬起头,目光灼灼:“董卓暴虐无道,祸乱朝纲,非明主也。明公仁德兼备,行霹雳手段,才是诩之天命所归!”
他直视着谢乔,再无半分先前的试探,唯有孤注一掷的恳切。
与此同时,谢乔系统的面板上,弹出了一条可招募角色的消息,她点开一开,列表里果然出现了贾诩的名字。
系统给他打的标签是,[谋才]。
贾诩,字文和,凉州武威人。此人一生辗转,先在西凉军中,后为张绣谋主,最终归于曹魏,位列三公。
其人算无遗策,善揣人心,亦能为自保不择手段,后世称其为“毒士”。
系统将她逼上军阀的道路,要铁腕统治,毒士未尝不能用。行铁腕,少不得这等能揣度人心、手段狠辣的毒士。
用君子自然安稳,能守成,能安民,但在这乱世之中,欲要破局,便需奇兵。此等“毒士”,心思诡谲,手段狠辣,恰能办成许多君子不屑为、亦不能为之事。
谢乔心中已有定论。
她将背后上弦的连弩凭空收回了【背包】格子。
随后向前迈出一步,拉近了与贾诩的距离,这一步,也消弭了彼此间最后的对峙。
谢乔开口,声音里带着郑重:“先生请起。如有先生相助,乔之大幸也。”
“谢主公!”贾诩紧绷的背脊终于略微放松,依言起身,复又一拱手,说道:“主公,驻扎在此的,皆是牛辅旧部。诩不才,愿为主公说客,劝其为主公效命。”
“那便有劳先生。”谢乔颔首。
贾诩随即转身,面向那数百名惶惑不安的军士。开口道:“诸位听真!相国董卓已死,牛辅、张济等,均已身亡!”
此言一出,军阵中顿时一片哗然,阵型都出现了松动。
贾诩抬手虚按,待嘈杂声稍歇,又继续高声说道:“相国与将军身死,我等便成了无主的孤军!朝廷大军不日将至,届时,我等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唯有死路一条!”
他的话语并不激烈,却字字诛心。
这些军士,多是凉州边军,背井离乡,随军征战,所求的不过是建功立业,或是挣一份能让家人活下去的军饷。如今主帅皆亡,前路断绝,他们瞬间便从朝廷的官军,变成了无根的浮萍。
贾诩的话语直戳他们内心最深的恐惧。
见军心已经动摇,许多人已面露绝望之色,贾诩趁热打铁,他侧过身,伸手直指身后的谢乔,声调再提:“这位,便是天子亲封的豫州牧,谢乔谢使君!谢使君亦是凉州人,使君仁德,不忍见我等凉州健儿沦为刀下之鬼,特予我等一条生路!如今,路就在眼前,弃暗投明,投谢豫州麾下,或有一线生机。”
“是为已死之人陪葬,落得个身死家灭的下场,还是弃暗投明,追随谢使君,为自己、为家人博一个前程!何去何从,诸位自行思量!”
军士面面相觑,眼神中交织着恐惧、犹豫,和挣扎。
终于,一名满脸风霜的老兵将手中的长矛“当啷”扔在地上。其余军士纷纷抛下兵器,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对着谢乔的方向齐声高呼:“我等愿降!愿为谢豫州效死命!
声震四野,回荡在虎牢关前。
第121章
甫一听闻董卓死讯,王允等朝中大臣,心中既惊且疑。
毕竟那董卓何许人也,废立天子,权倾朝野,残暴无端,麾下凉州精兵數萬,岂能说死便死?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眾人心中虽有期盼,却不敢輕信,甚至害怕是董卓下的什么阴谋诡计。
司徒王允最先定下心神,他沉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事干系国祚,我等需亲往相国府一探究竟。”
眾大臣闻言,纷纷应诺。
出了王允府上,眾人各自登上仆役准备的數辆马车,一行人火速奔去相国府查看验明。
车队在雒阳长街疾行,沿途百姓见状,纷纷避讓道旁,竊竊私语。
越靠近相国府,空气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便越是刺鼻。马匹察觉到了异样,开始不安地嘶鸣,车夫不得不紧拉缰绳,安抚坐骑。
终于,头车在相国府门前缓缓停下。
仆役再次放下脚踏,掀开车帘。王允第一个下车,脚刚沾地,目光便凝固了。
府门大开,那扇平日里紧闭的朱红大门,此刻敞开着,往日里三步一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