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3
更要用最铁血的手段,去终结这一切悲剧的根源。
打开【舆图】的全图功能,整个天下的地图呈现在她眼前,包括点亮的,和没点亮的处于迷雾状态的区域。
在这广袤的地图上,星罗棋布的,是无数被战火反复席卷的城池。在线條与标记之间挣扎的,是数以千万计在战争中颠沛流离的生民。
她要发动一场战争,一场真正意义上,由她主导的、旨在终结所有战争的战争。
作为这场风暴的发起者,在风暴席卷天地之前,她必須将每一个细节都准備得周全妥当。
战争一旦发动
,必须速战速决。这不是为了达成什么游戏通关條件,而是因为她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战争的本质就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
任何迟疑和拖延,都意味着将更多无辜的生命投入这台机器之中。每一次犹豫,每一天的耽搁,都会有成百上千的家庭因此破碎,都会有更多的良田沃土變成寸草不生的焦土。
她要用一场迅猛的、摧枯拉朽的、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的战争,去彻底终结这片土地上无数场永无休止腐烂恶臭的烂仗。
至于她的对手,那些地方割据势力,袁绍、袁术、曹操、刘表……这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字,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群腐朽而脆弱的集合体。
他们所谓的精锐,是靠着軍饷和劫掠维系的乌合之众,一旦遭遇真正的强敌,一旦断了粮草,便会瞬间崩溃。他们的軍队难有凝聚力和向心力,他们所效忠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軍阀头子,而不是一个值得为之献身的信念。当利益消失,所谓的忠诚便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要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天下。
她的軍队和先进的装備,无疑可以做到这一点。
摧城拔寨,不在话下,这是必然的。
然而,前线的推进需要最稳定的大后方支撑,战线必须像烧穿枯草的野火一样,快速向前蔓延。而在征服的焦土之上,必须立刻填入可靠的人手进行管理,重建秩序,安抚民心。
政治人才的作用,在此时甚至比猛将更加至关重要。
他们是磐石,是压舱物,要将新占领的区域牢牢钉死,變成她继续前进的基石。
可堪一用的人才,早已准備就绪。
正是那些在莽苍城寨、榆安城、龙勒城得到过历練的管理者。
还有从草堂毕业的青年才俊们,他们满腹经纶,不像那些只会空谈的腐儒,正是治理地方的好手。
至于前线的军事人才,她同样不缺。
單全,他是最早从榆安聚落那批流民中被编入部曲的元老,一身武艺在无数次实战中打磨得炉火纯青,骑术、射术堪称军中典范。他沉默寡言,却是謝乔手中最可靠、执行力最强的利刃。
如單全一样,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却身怀惊人本事的将领,在她的麾下还有很多。
極支辽,勇猛的战将,在斗将时可以发挥作用。
張宝,则全权负责后勤保障。他是这台庞大战争机器中,负责输送血液的总枢纽,心脏,以确保大军的每一次心跳都强劲有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古老的谚语道尽了后勤的極端重要性。
謝乔设想的是,大军在往前推进的同时,一支由工兵和民夫组成的筑路队,会紧随其后,用最新的混合砂浆技术,将土路升级成简易的驰道。
运输车队在平整的道路上奔驰,将海量的物资送到前线,包括粮、肉、箭矢、药品等。
战争,归根结底,比拼的是后勤,是综合国力的体现,是整个体系的生产力。
在这一点上,她自信自己拥有的,是足以碾压这个时代所有诸侯加在一起的绝对优势。
当战争发动时,自然无法避免受伤减员。伤亡,是战争绕不开的代价。
后勤保障的重中之重,便是医疗。
为此,谢乔不仅要准備堆积如山的军医和药材,建立战地医院,更要建立一套完善的、能够实时响应的兵员补充体系。
她治下的兵力虽精,但数量终究有限,一旦投入到席卷天下的战争洪流中,便如投石入海,很快会被庞大的战线所稀释。
这点人马,远远不够。
她还必须建立一支庞大的预备役。
这些预备役无需立即编入系统的部曲(她的财力也暂不支持这样做),可以一边屯田生产,一边进行基础的军事训練。他们是未来的血液,是维系战争机器持续运转的生命力。一旦前线出现战损,训練最优的预备役兵员便可立刻补充上去,保证大军的兵力始终处于满员状态,如奔涌不息、后浪推前浪的江河。
“传單全。”谢乔下令,立刻有人领命而去。
很快,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便步入帐中,正是單全。他一身简装,腰板挺得笔直,眼神沉静如水,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
“主公。”单全躬身行礼。
谢乔转身,指着桌案上几份刚刚用炭笔绘制的图纸,上面详细列明了预备役的招募條件、训練科目和福利待遇。“去,按照这个标准,在治下各城最显眼的地方張贴告示,招募预备役。此事,你亲自督办。”
“喏!”单全领命。
次日,榆安城最繁华的十字街口,崭新的告示被張贴在高大的告示墙上,墨迹未干,旁边还站着两列披坚执锐、精神抖擞的卫兵,以示郑重。
单全亲自坐镇在临时搭建的招募点后,身形如山,面沉似水。
告示上的條件,不可谓不优厚。凡应募者,当场发放一笔可观的安家费。训练期间,衣食全包,顿顿有肉。若不幸战死,抚恤金足以让其家人一生衣食无忧,其子女将由官府抚养,免费入学堂。这在“一人当兵,全家遭殃”的乱世,简直是天方夜谭。
告示一出,立刻引来了大批百姓围观。
但城中广场上,围观者众,问津者寡。百姓们交头接耳,臉上混杂着好奇、向往,但更多的是根深蒂固的怀疑。
“……给安家费,还给抚恤金?真的假的?”一个卖炊饼的小贩探着脑袋,满臉不信。
“谁知道呢,官府的话,听听就得了。以前那些征兵的,哪个不是说得天花乱坠,人一去,骨头渣子都找不回来。”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布满皱纹的臉上尽是沧桑,他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年轻人说。
这些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飘进单全的耳朵里。
一天下来,招募点前门可罗雀。前来登记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还大多是些在城里游手好闲的破落户,其中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嬉皮笑臉地凑上来。
“将军,小的王二麻子,报名!听说管饭?”
单全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