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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迎,还望东川侯海涵。”

与此同时,骑兵从城门飞奔至东川侯身侧,与其交代安营扎寨事宜。

东川侯大手一挥,身后步兵随延北骑兵向西行进,声势浩荡。

傅初雪拖着绯红锦袍走下城墙,苍白的脸透着病态的红。

东川侯下马,铁甲覆面,只露出鹰般锐利的眼。

火红锦袍与寒刀冷甲形成鲜明对比,二人中间隔着城门,日光西斜,城外的走到城里面。

焦宝想替东川侯牵马,怎料战马刚烈,扬起前蹄不给牵。

“赤骓。”沐川唤马。

赤骓得令收了蹄子,乖乖给牵。

沐川卸下铁盔,铁盔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鼻梁挺如刀削,锋利的下颌切开夕阳,一半在光下一半在暗面。

火红锦袍点燃冷甲下的暗火,深邃的眸翻涌墨色,沐川抱拳,“末将沐川,奉命率唐沐军镇守延北。”

傅初雪被低沉的嗓音扰乱心曲,没了晌午运筹帷幄的架势,咽了口吐沫,道:“家父傍晚于傅府设宴,为东川侯接风洗尘。”

“好。”

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气场太强,黑沉沉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傅初雪,仿若有千钧之力压在肩头,傅初雪偏头看向沐川腰间半米长的大刀,心想:这凶神恶煞的眼神,该不会要一刀砍死我吧?

焦宝许是也受不住沐川的威慑,挪着小碎步退至三米开外。

傅初雪拉人下水的腹稿全乱,此刻只想尽快撤离,便道:“焦宝,带东川侯回府。”

“是。”焦宝欲哭无泪,哆哆嗦嗦牵马向前。

傍晚,傅府。

桌儿上摆着三菜一汤,一荤三素,碗里米不过半。

傅宗犹豫着开口,“这是不是过于朴素?”

借粮不宜迟,与东川侯之间走动不宜多,城门吓得没张开嘴,晚宴是最后的机会,傅初雪说了今天第二次:“拉人下水,戏要做足。”

许是因红色犯冲,傅初雪换了件蓝色锦袍,焦宝挥动蒲扇,张口便道:“主子为了东川侯,一日换三套衣裳,戏确实挺足。”

傅初雪甩出一记眼刀,焦宝立刻噤声,放下蒲扇去前厅侯客。

一刻钟后,东川侯来了。

将军褪去玄甲,只着一袭墨色便衣,宽袖垂落,刚毅的身形平添几分慵懒。

傅宗热切道:“本侯上了年岁,正午难抵酷暑,有失远迎,还望东川侯见谅。”

“无妨。”

“东川侯快快请坐。”

焦宝迟迟不进屋,桌儿上俩侯爷一世子,只能由傅初雪倒酒。

傅初雪揽着长袖,倒酒时贴近沐川,沐川身形一顿。

酒过半杯,傅初雪抬眸,四目相对。

玄甲同眉宇间的肃杀之气一并卸下,身着便服的沐川似敛去爪牙的猛虎,眸底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沐川对餐食没发表评价,客人淡定,主人就不淡定了。

傅初雪不慎碰到酒杯,沐川指尖轻轻一压,酒杯在桌儿上转了半圈,稳稳停住滴酒未溅。

“我来。”

沐川接过酒壶,食指碰到傅初雪手背,傅初雪心跳快了半拍。

酒壮怂人胆,傅初雪干掉半杯酒,直奔正题:“此番宴请朴素了些,但绝非故意怠慢,委实是延北无粮。”

沐川看向傅宗,道:“延北大旱,方才见傅府门前难民排队领粥,侯爷大义。”

傅宗委婉道:“本侯救得了灾民一时、救不了一世。”

傅宗老年得子,将傅初雪视若明珠,重要场合都令其常伴左右。傅初雪生了一副好皮相、又世袭侯爵、向来是人中焦点,今日几次被沐川气场压制,心中不爽,看向沐川时眼神中多了些凶狠,阴阳怪气道:“延北无粮赈灾,傅家与唐沐军秋后怕是都要成饿死鬼……”

傅宗继续唱白脸,“犬子胡闹,东川侯莫要在意。”

“唐沐军粮草没有,延北赈灾粮也不批,朝廷就是想看我们死!”傅初雪话未说完便咳,瘦削的肩膀不住颤抖,脸虽面向父亲,然则一直用余光瞄着沐川。

傅宗象征性说了句:“祈安,休要无礼。”

父子佯装政见不合,诱沐川入局,焦宝在门外竖起耳朵,等着听好戏。

沐川思忖片刻,一语道破:“世子要去西陲借粮?”

见他没深究傅家与朝廷的关系,傅初雪再次将腹稿吞入肚中,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厅内陷入短暂的静默,沐川看过来,空气仿若有千斤重,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变得迟缓。

傅宗难抵重压,擦擦额头细汗,举杯打圆场。

沐川干掉杯中酒,“末将愿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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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tips:

1.本文架空历史,参考明清官僚体系架构,谢绝考据;

2.前期黏黏糊糊小甜饼,后期抱抱抄抄搞事业,会有波折但本质甜文;

3.灵感来源及引用文献会在完结后一并列出。

第2章 十万忠魂

山道狭长,两侧峭壁高耸,将天空的压成一道细窄的线。

焦宝顶着烈日驱车,傅初雪在马车内摇着折扇。

沐川宽厚的肩膀虽占据大半座位,然脊背挺直脚向内倾,像在有意地压缩所占据的空间。

率兵打仗的粗人还怪有礼貌的。

二人同行一日,沐川话不过三句,傅初雪若不找些话,怕是要在闷热的天气憋出疾。

傅初雪说:“过此山后,便到了西陲的地界。”

沐川点头。

傅初雪又说:“这里山势险要,高崖碎石嶙峋,又为延北至西陲的必经之路,当属军事要塞。”

沐川:“此地与龙丰坡别无二致。”

唐沐军五年前于龙丰坡大败倭寇,折损将士数十万,沐川之父沐临渊亦是死于此战。

坏了,本想讨论行军打仗,没成想戳到人心窝子。

傅初雪咽了口吐沫,悄咪咪看向沐川身侧大刀,不再做声。

翌日,焦宝肤色深了些许,手臂被晒起皮。

马车内闷热如同蒸笼,傅初雪支起车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汗液浸得里衣中衣尽湿,屁股黏在座椅,每次起身都会留下水痕。

沿途多山,马车每碾过一块石头,车厢就会剧烈摇晃,汗湿的屁股在椅垫上蹭来蹭去,风度全无。

在烈日的炙烤下,脑中策略全变浆糊,每日上车想的就是:怎么还不到?

倘若将罪大恶极的犯人在烈日下暴晒十日,定会什么都招。

本以为借粮不是什么难事儿,没想到在路上就打起退堂鼓,胸有大志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初雪没了端庄的姿态,沐川也不再绷着,刻意收着的腿向外移了些。

令无数倭寇闻风丧胆的骠骑大将军,今日只着一袭墨色便服,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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