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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近,警察们冲上狭窄的楼道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骇人的景象:一个身形高大、西装凌乱的S级Alpha,浑身散发着毁灭性的压迫信息素,正站在被暴力撞开的、歪斜的公寓门前,整个楼道充斥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鸢尾花信息素,如同实质的浓雾。
“快!高压水枪!稀释信息素!”经验丰富的警官嘶吼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水雾喷洒开来,试图冲散那令人窒息的Alpha气息,但效果甚微。一个Beta警官强忍着不适,看向蜷缩在玄关角落、瑟瑟发抖却眼神倔强的高晴,“他在喊的高途是谁?”
高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是我哥!”
“你哥是这个Alpha的伴侣?”
高晴猛地抬头,“不是!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我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这样子,难道你想让我哥现在回来吗?!”她指向破损的门和沈文琅那双沾着木屑和血迹的拳头。
“那肯定不会!”警官立刻道,看向沈文琅的眼神更加凝重。
“先生!请立刻冷静下来!停止释放信息素!”为首的警官尝试沟通,声音洪亮而严肃,试图穿透Alpha狂乱的意识。
但沈文琅充耳不闻,他的目光死死锁着高晴,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一步步逼近,口中只重复着:“高途…他在哪…告诉我…”
“呼叫总部!需要紧急医疗支援!目标Alpha疑似寻偶症发作!失控等级极高!重复,失控等级极高!需要专业危机处理小组!”警官对着通讯器低吼,额角渗出汗珠。眼前这个Alpha的状态极其危险,强行制服很可能引发更激烈的对抗和伤亡。
“上麻醉枪!狙击手准备!”警官果断下令。
“好的,我来了。”对峙的警察身后,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地出现,话音未落,那身影已如闪电般上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极其自然地从一个警察腰间抽出麻醉枪。
“借一下。”花咏甚至没看被借枪的警察,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他举枪,瞄准,眼神犀利,口中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调侃,“希望现在这个发疯的狼崽子等会儿别乱动…打偏到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咻——!”
轻微的破空声,麻醉针精准地没入沈文琅的肩膀肌肉。
沈文琅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电击般倏然转身,血红的眼睛带着滔天的怒意锁定袭击者!但在看清花咏那张俊美却淡漠的脸时,他眼中狂暴的戾气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和难以置信。
“花…咏…”他含糊地吐出这个名字,高大的身躯开始摇晃,药效和极度的疲惫如潮水般涌上,眼中的火焰迅速熄灭。
花咏快步上前,在沈文琅摔地上之前,稳稳地接住了他沉重的身躯。他转向惊魂未定的警察们,语气平静得像在处理一件寻常公务,
“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我受这位先生家长所托,将他带回去,后续所有赔偿事宜、医疗处理以及给邻居们带来的困扰,我们会全权负责并补偿到位。”他一边说,一边亮出早已准备好的电子授权文件,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不等警察们完全消化信息或提出更多疑问,花咏已经半扛半扶起昏迷的沈文琅,转身准备下楼。高晴颤抖着从玄关角落站起来,脸上泪痕未干,看着花咏离去的背影,想到哥哥的嘱托,一丝复杂的心软终究压过了恐惧。
高晴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清晰地追向花咏的背影,“请…请告诉他…我哥…现在很安全!”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用力,像是在为哥哥筑起一道坚固的围墙。
花咏的脚步在电梯门前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然后电梯门无声地合拢,将他和昏迷的沈文琅,连同那场骇人的风暴,一同带离了这栋公寓楼。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机场的路上。花咏将昏迷的沈文琅安置在后座,拿出加密手机,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去信息:
「人已控制,状态稳定,即刻返程。」
几秒后,屏幕亮起简短的回复:
「好,辛苦了阿咏。」
第49章 不讲道理,略懂拳脚
当沈文琅再次恢复意识时,刺骨的寒意和铅灰色墙壁特有的冰冷反光瞬间唤醒了他的记忆。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他在江沪的任何一处房产,是在P国的沈家老宅。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冰冷金属的味道,隔绝了他赖以感知世界的鸢尾花香,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醒了?”花咏清冷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文琅,这次动静不小,差点就让你登上全球晚间新闻的头条,‘HS总裁深夜化身暴徒,强闯民宅只为寻人’?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
沈文琅感觉喉咙火烧火燎,发出的声音如同废弃风箱,“谁让你带我回P国的?!我要回江沪!”
花咏呷了一口茶,语气平淡无波,“这个问题,你得去跟沈叔叔沟通。我的任务只是‘完好无损’地把你送回来,可没权限放你出去。” W?a?n?g?阯?F?a?B?u?页???f???w???n??????Ⅱ???????????
“操!少他妈跟我扯这些!要不是你背后偷袭,我能被关在这鬼地方?!我要去找高途!他需要我!”
“不行。”花咏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你的寻偶症已经进入第三阶段末期,一发作起来,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放任你在外面,就像放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你知道你前些天都干了些什么吗?深夜强闯一个未成年女孩的家,用信息素压迫整栋楼的居民。”
“高秘书…”花咏刻意放缓语速,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监控画面里,他捕捉到沈文琅的睫毛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
……
……
……
花咏难得地保持了沉默,耐心地听着沈文琅在密室里嘶吼、咒骂、语无伦次地控诉,直到他的声音因力竭和绝望而渐渐低下去,变成一种痛苦到极致的喃喃自语,如同受伤野兽的哀鸣,
“我担心他…我真的担心他…我怕他出事…怕他…不要我了…”
监控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花咏看着屏幕上那个蜷缩着、痛苦得浑身发抖的好友,眼神复杂难辨,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那个小姑娘,高晴…让我给你带句话。”
沈文琅挣扎的动作骤然停滞,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发声的扬声器。
“她说…”花咏一字一顿,清晰地复述,“‘我哥现在很安全,也很幸福…’”
“幸福…安全…”沈文琅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中的狂乱和戾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死寂。
他不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