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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献礼。
往年都是由太学祭酒甘台明从太学中挑选儒士才子,今年由于朝堂污蔑太子六宗罪和甘家作为,齐帝不高兴了,让礼部从民间选人,暗戳戳暗示,找个优秀的武才,明着给文人甩脸子。
哪怕找不到武才,找个走流程的,也不能找文人。
这么短的时间,礼部从哪给他找一个优秀的武才?
每年武举什么样您老没见过吗?有武才早在武举扬名了。
朝堂公卿也不是吃素的,知道皇帝的意思后,当然要作出反击。
于是,这个正火热的时妆脂粉铺的掌柜入选了。
摆明了要在天庆节以此和皇帝较劲儿。
告诉皇帝,没有文人您根本撑不起场面。
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哪来的武才?
时妆掌柜最出名的还是诗才,到时候场面撑起来了,他们也能说此女子文采斐然,将其纳入文人之列。
此女子是以出众的商人身份入选,齐帝本想把她划去,但是祚廷通过了这份名单。
自太子出了禁院,朝廷有什么决策,会先入祚廷,祚廷总结后呈给太子,太子看过,再呈给丞相,最后再上呈陛下,陛下有一票否决权。
齐帝一看名单上有儿子盖下的‘准’印,想也不想的通过了。
不就是个女人,面子没有儿子的好奇心重要,只要他不在意,公卿的阴阳就是无能的屁。
祁承阙一入时妆脂粉铺,就吸引了李归宁的目光。
气质太出众了!
清瘦冷郁,十岁的稚气中和了五官组合出的媚。
卓尔不群。
别的不说,宫中皇子的气度和样貌个个出类拔萃,哪怕是黑了一个度的老四,都有股野性的俊。
出众稚嫩的皮囊,沧桑睿智的灵魂,组合出了,鹤立鸡群的气度。
祁承阙夏天象牙扇,冬天换成了毛绒滚边扇,扇子是文雅的妆点,正经人谁给扇子镶毛边啊,不伦不类!
但是五皇子年少,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冷郁、可爱。
反差萌。
李归宁一眼判断出此人身份不简单。
她的目光流连于祁承阙额头的朱砂弯凤纹。
齐野史记载,承平王祁承阙,貌妖、智平,喜点弯凤纹,好妇人饰。
李归宁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不会吧?
真让她遇上了?
被提名参加天庆节已经让她惊喜又忐忑了,如今提前碰到史书里的风云人物,妈耶,她这是什么好运气!
在齐正史和野史里均被评价好相貌的,长得果然得天独厚!
都这样了,还被说‘逊太子三分’,那太子得长什么样啊!
太子入大理寺那天,李归宁被挤成人饼都没见到太子一片衣角,恨的她半夜咬手绢,饭都少吃了好几口。
历史上第一个被改了两回谥号的末代帝王,被四个王朝咏诵、祭奠,是历史迷公认的千古白月光,一个末代帝王打出这样的成就,古今唯一!
而她,李归宁!后天就能见到正主了!哈哈哈哈哈!
李归宁搓搓苍蝇手,在次之前,她先移情别恋一下五皇子没关系吧?
李归宁怀着激动的心情,矜持下楼,热情的给五皇子推销,力求掏空他的钱包!
毕竟给皇帝准备寿礼,让她大出血了!
从皇帝儿子身上捞回来,没毛病!
第253章 因果线中我无敌
李归宁生意做的火热,不仅吸引了五皇子,还有宫中人为了讨好宝珠公主,买了脂粉进献。
宝珠公主对李归宁的脂粉没太大兴趣,她对李归宁本人感兴趣。
因为对方对出了太子的半截诗。
不仅宝珠公主对其感兴趣,甘兰棠也对她感兴趣。
李归宁出名就出名在对出了半截诗。
很快到了天庆节,李归宁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环顾四周全是威仪满身的大臣。
宫殿红黑二色,最上方的龙椅散发着璀璨的金光,左右龙头扶手,栩栩如生,站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李归宁竟也豪情万丈,仿佛刚踏入仕途进士,忐忑又期待。
她想一个个握过这满朝公卿的手,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录,妄图找到在历史长河中最璀璨的几人,瞻仰他们的仪容。
还好理智定住了她的脚步,她龟缩一地,低调的好似顶梁柱下的小虫。
太子和甘家的事,李归宁旁观者清,知道自己成了朝堂交锋的棋子。
她只是个小人物,只求活着,没那么大野心。
今日献礼,她只求能看到史书上那位白月光帝王。
司马皇朝承齐制,国号‘乾’,将齐国末代帝王定谥号齐哀帝。
乾朝只延续两百年,后期为齐哀帝改谥号谓之:齐幽帝。
晋替乾,晋太祖公开下诏,说司马篡齐,晋朝接替的是大齐国祚为拨乱反正,不承认司马家立国,否认乾朝的存在。
晋太祖废乾朝一切政策,再次为齐朝末代帝王改谥号,谓之:齐献帝。
赞其聪慧贤德,也表明自己接替齐献帝衣钵的诚心,据考证是因为晋太祖立国前得到了齐献帝遗恩。
因为晋太祖这一否定,乾朝一直存在历史争议。
其实在晋太祖皇陵被挖掘前,这位二改谥号的齐献帝也存在争议。
从‘恭仁短折’的哀,到违礼乱常的‘幽’,再到聪慧贤德的‘献’。
谥号的更替,让这位帝王越加的神秘。
究竟哪个谥号才能更好的概括他的一生呢?
直到晋太祖陵打开,乾朝皇帝司马徽的陵墓被盗墓贼发现破坏,考古学家抢救性挖掘。
两人陵墓中的藏书一比对,无意间整合出了齐献帝的生平。
至此,再无人以‘亡国君’三字辱骂齐献帝。
只是齐献帝的谥号引起了更多异议。
李归宁忍不住去摸空荡荡的袖口带,她有个习惯,爱写日记。
有时是灵光一闪的感悟,有时是一天的复盘,这不是个好习惯,但这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唯一的心理寄托。
只要摸到袖中册子的厚度,她便有了无限的勇气。
只是今日进宫,她把日记本放家里了。
于是她情不自禁扶了扶头上的发簪,那其实是一支笔,藏在玉中,外人只会以为那是玉簪。
在她陷入回忆时,朝中慢慢安静下来。
“陛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一时间朝中参拜如云……
祁元祚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声势。
走在齐帝身边如鱼得水。
只是行在半途,他敏锐察觉身侧有一道大胆的视线。
余光一瞥,只看到红色顶梁柱后一片衣角。
稍一思索,得出了答案,李归宁。
这个时代没人敢用那样赤裸直白的目光看他。
天庆节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