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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凉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捏紧拳头,一拳锤在了这臭小子的脑壳上。
“疼!”
“疼就对了!让你长长教训!”他冷哼一声。
但见明瑾叫唤得厉害,明敖又心软了。
他胡乱呼噜了两下明瑾凌乱的头毛,叮嘱道:“下次人家再来,可不许像今天这样了,听到没?有失礼节,多亏人家没跟你一个小孩计较,还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才不是小孩——他问我了?”
明瑾立马顾不上什么疼不疼的了,瞬间一蹦三尺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闪亮。
他像只跳蚤似的在屋里兴奋得来回蹦跶,又突然反身回来,抓着明敖的肩膀反复追问道:“他真问我了?真的吗?爹你是怎么回答的?”
明老爷被他晃得头晕,心想这小鬼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又兴奋得跟个蚂蚱似的来回跳,难不成是吃错药了?
哎,养这孩子可真闹腾人啊。
“我就说我也不知道,”他晕乎乎地说道,“还有儿子啊,爹跟你打个商量,你身上这味儿实在太冲了,赶紧去洗洗成不?”
再这么下去,父爱都快被熏完了!
明瑾顿时失望地垂下手。
“爹,你骗我,”他恨恨道,“方才你自己说的,什么好的坏的香的臭的都见过了才叫爱,你看,连人家宁先生都不嫌弃我身上的味道,还知道关心我!你呢?你是我爹,居然还嫌我臭!爹你一点儿也不爱我!”
突然被扣上一顶大帽子的明老爷瞠目结舌:
“你……这、我……”
“我去洗漱了。”明瑾宣布道。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门。
明敖望着他的背影,大为困惑。
但儿子打起精神了,总归是好事……对吧?
片刻后,一个乱糟糟的脑袋又突然从门口冒出来:“爹,您准备啥时候请人家来给我剪头发呀?”
明敖:“呃,下个月?”
明瑾瘪了瘪嘴,老大不乐意。
“……那就下次旬假的时候?”
明瑾瞬间笑得春暖花开,举起双手欢呼一声,像头小牛犊似的撞进明敖的怀中,还踮脚“吧唧”在老爹脸颊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明敖闷哼一声,险些被这小子撞断了老腰。
没等缓过来,明瑾又丢下一句话,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爹最好了!爱死爹爹了!!”
明敖:“…………”
他咳嗽两声,摸了摸脸颊,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这臭小子,真是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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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比格驯养忍人片段流出(明小比邪笑.jpg)
我又把文名改回来了!决定头铁一回,假如上榜编辑不让写伪父子,那我……就再忍气吞声地删掉[可怜]
第6章
“下次放旬假我就不能跟你们出门了,因为……”
“因为你的相好要来明府,是吧?”
在明瑾第十七次提到这个话题时,张牧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明瑾小脸一红:“别瞎说,还不是相好呢。”
停顿片刻,他又捂着唇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补充道:
“暂时。”
张牧发出一声崩溃的呻吟,倒在了桌案上。
原本上这堂课的先生今日请了假,便改为了自修。
魏金宝早在听完这个消息后,头一个带着书童大摇大摆地翘课了;至于明瑾三人,上次被丁弘毅收拾了一顿,这段时间收敛许多,都还乖乖待在学堂里。
“快来个人把你收了吧!”张牧抓狂道,“我真是,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这么——这么——”
他说不上来,只觉得这几日明瑾像是换了个人。
看了让人想抽。
李司感叹:“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张牧一脸阴沉:“你,闭嘴,吵死了。”
李司还傻乎乎点头:“好的。”
明瑾:“张兄,你别老是欺负老实人——对了李兄,我记得你们家有茶庄的对吧?”
李司老实点头。
“能不能卖我一份茶叶?”那天明老爷的话被明瑾记在了心里,他盘算着,想给宁先生先送一份见面礼略表心意,“新茶就好。”
“我送你吧。”李司笑呵呵道。
“他都说了花钱买,你这人冤大头当惯了?傻不傻。”
张牧嗤笑一声,又看向明瑾,“好茶叶可不便宜,上次我老爹搞了点进贡宫里的,一小罐比黄金还贵,明大少爷,你那点儿小金库够用吗?”
明瑾揉了揉鼻子,没好意思开口说实话。
明家虽然有的是钱,但他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这么多年手里攒下的,相比起爹娘给他的,还真没多少。
用文轻尘的话来说,就是让他管钱,指不定他们一家明年就要睡大街了——怎么会呢!他愤愤不平地想,娘也太看扁他了!
至少、至少也能睡个棚子吧。
他厚着脸皮道:“大不了我先问我爹借点呗。”
张牧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帮你打探打探那位宁先生的底细吧,你爹生意做得再大,可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别被人设套坑了才是。”
明瑾挑眉:“那就多谢了。”
张牧这家伙,虽然平时嘴毒臭毛病也不少,但对待朋友倒是很讲义气。
他的父亲张淼,更是他们三人家族之中,唯一在朝堂有官身的,目前任刑部郎中,正五品,尚且年富力强,未来升迁有望。
明敖让他上云英书院,就是为了给明瑾砸钱铺路,结交人脉。
然而明瑾比较叛逆,只和自己看顺眼的人结交。
诸如魏金宝一类,家里势力再大他也不屑一顾。
但明瑾并不觉得宁先生是那种贪图明家资产的人。
他爹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可那天晚上送别时,明瑾看得清楚,爹娘在宁先生面前的态度可不像什么长辈。
也就是说,宁先生的身份,一定不凡。
怎么说呢……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
这才过了几天,明瑾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到对方了。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心想,自己一定要表现得好一些、乖一些,争取把之前糟糕的形象扭转过来。
带着无处排解的满腹柔情和惆怅心事,明瑾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绿叶掩映的海棠。
清风白日,满树繁花风情万种地轻轻摇曳着。
花瓣如细雪般飘落,坐在窗边的少年百无聊赖地努着嘴,顶着细长的笔杆,望向人间的又一载春光。
“唉,春色恼人呐。听说今年的花朝节上可热闹了,可惜这几日公务繁忙,没机会亲身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