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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约定好在书院内找各自关系好的同窗,如果三?天内找不到,就再另想办法。
明瑾一开始还?挺乐观的,虽然藏书阁的事情在先?,但他一直觉得,凭自己在书院的名声,找几个队友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然而?三?天过去了,不仅是?他,就连张牧他们都颗粒无收。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魏金宝的威慑力,”荀婴面色凝重,“书院里近一半的学子我都问过了,没有人愿意冒着与他作对的风险来帮我们。”
“威慑力?我看他就是?个恶霸!土匪!”
张牧“呸”了一声,骂骂咧咧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我那几个同袍的兄弟来参赛吧,保准把那姓魏的并他那群狗腿子,一起踢得落花流水!”
“你省省吧,虽然这次比赛准许我们找外援,但你要找到陛下亲卫头上?,这还?比什么?”
明瑾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动?脑子想想!先?不提你这次能回书院参赛,本就是?因为你还?没及冠,其他人可没你这机会;单是?羽林军那边,你的上?官就不可能同意这件事吧?”
张牧的骂声一下子矮了许多。
他小声嘟囔了半天,最后泄气道:“你是?队长?,那你说吧,该怎么办?”
荀婴和李司也一起看向明瑾。
明瑾心道我这个队长?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还?问我?
但事已至此,哪怕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思考起来。
宁先?生教过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说让他从历史中找兵法谋略。
历史上?关于解决敌人的故事有哪些?将相和?还?有汉高祖刘邦和雍齿的故事?
呃,可他又不是?蔺相如,更不是?汉高祖。
至于和魏金宝有仇的……那可就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但真正敢报复回来的却?没几个。
因为魏金宝不仅家大势大,还?特别小心眼记仇。
几年前明瑾整了他一次,害得他被爹揍得三?天下不了床,虽然魏金宝最后没找到证据,但他认定就是?明瑾几个干的,这几年一直跟他们大小摩擦不断,烦不胜烦。
全江南,他上?哪儿能找不怕魏家报复、还?能踢蹴鞠的人?
明瑾苦思冥想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霍然起身:
“我知道该找谁了!”
“找谁?”张牧三?人立刻凑上?来,竖起耳朵听?他讲。
明瑾竖起一根手?指:“还?记得曾经打劫过元栋的那几个混混吗?”
荀婴睁大了眼睛,但在他开口?前,张牧已经怪叫出声了:“那些个地?痞流氓?开什么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明瑾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他们能帮上?我们的忙了。”
“这些人都是?京城豪门大户里豢养的打手?护院,其中不乏朝中高官,纵然是?魏家,也不可能为了小辈的意气之争得罪这么多人,这些人又个个是?蹴鞠好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他们呢?”
荀婴沉思片刻,问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但这些人同样顽劣难驯,你准备怎么说动?这些人为你所用?”
见荀婴不反对,明瑾便?笑?笑?继续说了下去。
这也是?宁先?生曾教给?他的道理:
“人臣之所以畏恐而?谨事主者,以欲生而?恶死也。使人不欲生,不恶死,则不可得而?制也。”*
张牧张了张嘴,表情逐渐狰狞:“能不能说人话?”
“意思就是?说要找到他们的欲.望和弱点,这样就可以收服他们为我所用了。”明瑾无奈道,“这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吧?”
张牧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爱听?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
倒是?荀婴若有所思:“《管子》……那位宁先?生,似乎更偏爱教导你法家之学?”
“可能因为书院的先?生们只教儒学吧。”
明瑾对此也有所察觉,但并未深思太多。
他望着几人,一锤定音道:“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得先?了解一下那群混混究竟想要什么、害怕什么,然后,对症下药!”
宁王府,后花园。
假山上?,毛发斑斓的猛虎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躺了一会儿,还?像只大猫似的,姿态慵懒地?坤直了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只大手?抚上?它的脑袋,漆黑的手?套包裹住修长?的指节,大猫掀开眼皮,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色虎瞳,引得注视着它的管家浑身寒毛直竖。
谁知下一刻,这头猛虎竟歪了歪脑袋,亲昵地?蹭上?了那人的掌心。
“乖。”
晏祁的声音低沉:“饿了吗?”
大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竟当真抬起爪子,搭在了他的肩上?。
晏祁便?吩咐一旁的管家:“去给?它再拿一桶鲜肉来。”
“王爷,一个时?辰前已经喂过了……”
“去。”
“……是?。”管家被晏祁一个淡淡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凛,竟有种再度被猛虎窥伺的错觉,不敢再做争辩,连忙转身离开。
“扶风倒也不必如此谨慎,”身后传来一道饶有兴致的声音,“朕还?没见过饿虎是?什么模样呢。”
晏祁抚摸虎头的动?作一顿。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他便?立刻做出了反应——几乎像下意识一般,以身挡住猛虎,随后转身恭敬朝来人行礼:
“陛下,猛兽伤人,饿虎更是?与那路中恶鬼无异,您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说笑?罢了,不必当真。”
晏珀摆了摆手?,打量了晏祁一番,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陛下……”但晏祁看上?去并不赞同这个玩笑?。
晏珀随意地?掸了掸衣襟前的草屑,也不顾大敞的胸襟,和那裸.露胸膛上?刺目的艳红痕迹,就这样披头散发,大大咧咧地?站在了晏祁面前。
他比五年前瘦了许多,也苍老了些,凹陷的脸颊和纵欲青黑的眼底透出几分阴鸷的神色来。
看着面前正当盛年的晏祁,晏珀心头百般滋味闪过。
忽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远处的草坪上?,一名瘦挑白皙的少年满脸红晕,正慢吞吞地?换着衣服,朝这边走来。
“朕今日才注意到,你岁数也不小了,虽说你的长?相不似宁昭公主明艳夺目,也不似木祭酒那般儒雅文气,但怎么说也是?个俊朗后生,为何这么多年过去,后院里连个人影都无?”
晏祁垂眸避开他探究的注视:“回陛下的话,臣之子本就体弱多病,臣若娶妻生子,他恐怕会忧思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