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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病不起。”

“一个过继来的儿子,哪有亲生的重要?你这是?舍本逐末了,”晏珀不赞同地?看着他,“不过,你这孩子倒也是?重情义,就为了这么一个继子,这么多年不娶妻生子。”

“陛下谬赞,臣只是?……不好此道罢了。”

晏祁盯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内心犹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晏珀这番话,看似是?关心他的人生大事。

但实际上?,作为皇帝,若真希望他绵延后代,大可以直接下旨赐婚,而?非当面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切。

所以晏珀这番话,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试探更为恰当。

“你这样,朕实在是?不忍心啊。”晏珀长?叹一声。

他忽然抬起手?,把走到自己身边的少年推给?了晏祁。

晏珀这一下动?作,两人都猝不及防。

那少年惊呼一声,原本就腿软站不动?,这下更是?直接倒在了晏祁怀中,纤白的胳膊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

而?晏祁则瞳孔一缩,浑身僵硬,下意识想把怀里的陌生人推开,却?碍于面前的晏珀,只能一动?不动?,定定地?站在原地?。

晏珀看着他这副僵硬窘迫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我就说嘛,这种事情,还?是?得多体验体验才懂得其中妙处!”

“这书童伺候起人来,倒还?算不错,只是?你也知道,朕宫里的明烛气性大得很,怕朕带人回去后惹得他吃味,所以这人就给?你了。”

少年原本泛着红晕的脸色顷刻间惨白,他慌慌张张地?想要直起身唤一声陛下,却?在注意到身边宁王冷若寒霜的脸色时?,顷刻间哑住了嗓子,只能委委屈屈地?维持着这个将站不站的别扭姿势。

“怎么,不喜欢?”

晏珀也发觉了晏祁异样的沉默,微微皱眉反问。

“不,只是?……”晏祁垂下眼眸,找了个信得过的理由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臣着实不知该如何与男子行那档子事。”

“这有何难?”晏珀的神情重新?舒展开来,他揶揄地?笑?了两声,“等下让这书童手?把手?教你便?是?,再不济,朕回宫后,也给?你送来些宫中珍藏的避火图,包你满意!”

“臣,多谢陛下赏赐。”

晏祁恭顺垂首。

直到晏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这才缓缓抬头,望向身边的少年。

在经过最初的不知所措后,少年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反正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讲,伺候谁不是?伺候呢?

虽然没能傍上?皇帝这条大腿很是?遗憾,但宁王这条胳膊也不算细啊。

而?且宁王年轻,长?得又英俊,伺候他可比伺候那半截身子入土的皇帝老头好多了。

见宁王朝自己看过来,他立刻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放软了身子,语调轻快地?朝宁王道:“奴才墨棋,见过宁王殿下。”

“…………”

无人应答。

墨棋按捺不住,忐忑地?抬头望向对方。

“殿下?”

晏祁出神地?凝视着他,那眼神太过于专注,以致于让墨棋都有些恍惚——难不成,宁王从前见过自己?

“你,”晏祁终于开口?了,嗓音有些异样的嘶哑,“今年几岁了?”

“回殿下的话,奴才上?月刚满十七。”

“……竟然也是?十七岁。”晏祁喃喃道。

墨棋听?着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宁王府上?,难不成还?有哪个十七岁的同行跟自己抢活吗?

坏了,可不能让那小妖精抢先?了去!

他立刻打起精神,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要把头靠在对方肩上?:“殿下,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的声音渐低,语气带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暗示。

晏祁低下头,目光落在墨棋拽着自己胸前衣襟的纤纤白指,和那细瘦腕子上?残余的青紫手?印上?,瞳孔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吧,我就说!

墨棋心中冷笑?。

他太懂这些表面光风霁月的达官贵人们,私底下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了。

当着人面,满口?的仁义礼智信,实则一看到白手?指头,就想到白花花的大腿,看到白花花的大腿,就想到雪白的屁股,等真见到屁股,那可真是?发了狠了忘了情了!

上?至皇帝亲王,下至平头百姓,在这档子事上?,都没任何区别。

得不到的就偷,偷不到的就抢,更何况自己这种送上?门来的?

他已经做好了今天再辛苦伺候一回宁王的准备,谁知宁王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和方才在陛下面前小心翼翼的拥抱截然不同,几乎是?毫不犹豫,猛地?将他从怀里推开了,还?勒令他离自己远些。

墨棋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这……不碰,那还?怎么睡?”他顿时?急了,上?前两步,但到底不敢伸爪子,因为宁王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要是?殿下嫌奴才脏,奴才也可以、也可以用嘴……”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

但这回不是?诱惑,是?被吓得。

晏祁的脸色冷若冰霜,忍无可忍地?一把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逼着墨棋被迫抬起头,一脸惶恐地?看向自己。

“看在陛下旨意的份上?,你可以待在王府,但是?不许随便?走动?,更不许进我的卧房,”晏祁沉声道,“说直白些,就是?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听?懂了没?”

墨棋抓着他青筋毕露的手?臂,被迫踮起脚尖,脸色苍白地?拼命点头。

“如果被我看到你不安分,正好,锦衣卫金指挥使那边,这个月还?缺些填狱的刑犯。”

晏祁扯了扯嘴角,“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一夜之间出现?在北镇抚司的大牢里吧?”

墨棋疯狂摇头,只恨不能把脑袋摇断。

可他明明都答应了,晏祁却?仍不放他走,只是?一味地?掐着他的下巴,用那双在墨棋看来和饿虎一般无二的冷酷金瞳,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脸庞。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的脸色时?而?阴沉,时?而?柔软。

时?而?又变成了某种墨棋最熟悉的、那种即将被欲.望侵蚀,理智也已经岌岌可危的沉郁神情。

男人琥珀金的眼眸背对着头顶的日光,那是?一种几乎无法用言语诉说,也永远无法诚实袒露与阳光下的密意幽悰,被封印在瞳孔深处,深沉庞大得令人心惊。

这、这人……究竟有什么毛病?

不知过了多久,晏祁终于动?了。

他轻轻嚅动?了一下干裂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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