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3
喘气的回答给逼疯。
他能?接受男子相爱,也能?接受师徒和忘年恋,但这不?代?表明瑾心宽到连血缘关系都不?放在眼里啊!
若是他真和晏祁是亲兄弟,那他、那他们岂不?是成了——
“我是孤儿,后来被宁昭公主?和木先生收养,”晏祁见明瑾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岔了,很快便解释道,“这件事少?有人知?道,除了木云,她是宁昭公主?的贴身侍女,也是她最信重的心腹。你若不?信,大可?以问她。”
明瑾这才猛地喘了两口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竟差点忘了呼吸。
“那我现在代?替我亲生爹娘宣布,与你解除收养关系,”明瑾严肃道,“——这样我们就可?以结为夫妻了。”
晏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没好?气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正经点!这就是你听完自己身世的第?一感想?”
明瑾鼓起腮帮:“不?然呢?那两位——我是说宁昭公主?和木驸马,我都是在市井传言和书?本里知?道他们的名字的,你突然一下子说我是他俩的儿子,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啊。”
他苦恼地皱起了一张小脸,思索了许久,还是使劲儿摇了摇头。
“不?行,根本没法想象。”
十几年来,明瑾都以“明瑾”这个身份长大,他对明家的归属感,远超过对大雍皇室后裔的向往。
甚至明瑾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还觉得很麻烦,因?为这个身份就意味着他不?但可?以步入朝堂,甚至还能?继承皇位。
在大雍,是有过公主?之子继承皇位的先例的。
虽然那是因?为当时宗室子嗣凋敝,没办法才选中了那一位继承大统,但只要有了先例,就证明有这种可?能?性。
明瑾是半点也不?想沾染这种麻烦事的。
他的想法和荀婴差不?多,皇帝嘛,能?者居之,像先生这样的,哪怕身上没有晏家血脉,但论能?力、品性、威望甚至是长相,都远远甩宫里那个真皇帝几条街!
“我觉得先生颇有真龙天子之相,反正比我强多了。”
明瑾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用?手指摸了摸晏祁的额头和隆起的眉骨,“史书?上说汉高祖隆准而龙颜,先生这面相,一看就非常人也,贵不?可?言,说不?定?就是先帝出巡时,遗落在民间的哪位皇子呢。”
“我虽然是孤儿,但还是知?道自己爹娘是谁的,”晏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胡编乱造,“当时北方战乱,我所在的村落被胡人南下屠戮殆尽,他们走后,是我亲手把爹娘埋葬入土的。”
明瑾立马闭上了嘴巴。
小明,你可?真该死啊!
他在心里默默甩了自己两巴掌,愧疚道:“抱歉先生,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无事,”晏祁平静道,“我连他们的长相都快忘了。”
他放下手,自嘲地笑了笑:“我晏祁枉活三十年,生恩负尽,死生师友,原本以为,至少?还算对得起你,可?现在却……”
晏祁的声音戛然而止。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ī??????w?€?n?????????5?????????则?为?屾?寨?站?点
因?为明瑾不?顾自己掌心的疼痛,五指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疼得脸色发白,但仍不?愿松手。
“先生,”他一字一顿道,“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
“你……”
“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活在愧疚里。”
晏祁怔怔地注视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再度被明瑾打断了:“你先听我说。昭明军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我知?道我的爹娘——好?吧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么称呼他们,但我知?道的,他们都是大雍的英雄。”
“他们的牺牲,不?是你的错,”明瑾顿了顿,随后用?一种颇为疑惑的语气反问道,“那时候你才多大啊,十三?还是十四?应该就和咱们初见时,我的岁数差不?多吧?”
晏祁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先生那时候不?告诉我这些,是觉得我年纪还太小,没办法承担真相,对不?对?”
明瑾看着晏祁默不?作声的样子,知?道这就是答案了。
于是他叹气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先生要对同样岁数的自己如此苛刻?都说宽于律己严于待人,怎么您正好?跟常人反着来呢?”
“这些我都明白,”晏祁说,“但你若亲眼看到他们两位——”
“我若是亲眼看到我的亲生父母,为了保护我,或者是家人和同袍们战死,”明瑾郑重道,“我只会将满腔愤怒对准敌人,我会为他们复仇,就像先生这么多年来所做的那样。”
“但我也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幸福,”他轻声道,“因?为这正是他们最后所希望的。先生,您也一样。”
网?址?f?a?B?u?Y?e?ì????ü???e?n?2????????﹒???ò??
晏祁的金眸微微涣散,瞳孔深处倒映着明瑾恳切的面容。
在某一刻,这道影子,竟与那多年前,围坐在火炉边的两位故人重合了。
“按照我们老晏家的传统,小孩都要戴长命锁,这玩意儿是能?挡灾的,冠礼时才能?摘下哦。”
晏阳笑眯眯地按住满脸写着不?乐意的晏祁,见他反抗得厉害,还顺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在晏祁的痛呼声中,眼疾手快地给他套上了金项圈,“来来来,你一块,瑾儿一块,不?偏心啊。”
木帆则笑着抱起襁褓中的明瑾,晃起了手中鎏金玉锁的铃铛。
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引得明瑾咯咯直笑,伸出藕节似的小手不?断在空中乱抓。
晏祁觉得好?丢人。
“我不?是小孩了,前些天还在城头射.死了两个胡人!”少?年冷着脸抗议,“戴着这玩意儿,以后叫我怎么上战场?”
“哎呀,你才多大啊,要是让你上战场,那还要我们这些大人有什么用??”
晏祁冷哼一声:“军营里好?多士兵还打不?过我呢。”
但他低头看了一眼玉锁上的“平安如意”四字,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最终还是没有把它摘下来,只是低声抱怨了一句:“碍事。”
这块碍事的玉佩,被他一路塞在怀里,和故人留下的血脉一起带回了京城,又随着他北上多年,再度返回京城。
自始至终,晏祁都将它贴身保管着,视同性命,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然后在五年前的某一天,沉入湖底,再难寻踪迹。
晏祁不?知?道这块长命锁能?不?能?挡灾,或许是可?以的吧,但冥冥之中,他相信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自己,在花朝节那天来到了湖畔,救下了意外坠湖的明瑾。
就和晏阳说的一样,它不?仅保了明瑾的平安,也如了他晏祁的意。
“你说的对,”晏祁抬起手,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