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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必因为他生了病来跟他置气。

为什么只要燕回活着,她就不能安安定定地对他?

顾峪索性也转身侧卧,背对着女郎。

就让燕回自生自灭吧,他绝不会再让姜姮去见他。

······

第二日,顾峪就命最后一批北来将士并诸镇南王降臣及家眷收拾行装,准备北上还朝,还特意交待,燕回尚在病中,可以暂缓行程,等病好了再做打算。

“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春锦还有蕊珠、成平一众自顾家带来的奴婢都十分雀跃,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

唯独姜姮坐在桌案前,望着一张契书发呆。

那是她向顾峪讨来的和离书,距书契定下的日子还有八个多月。

她本以为,她会留在这里,再也不回神都的。

“夫人,萧参军递了口信来,请您梅溪旁一见。”

姜姮收起和离书,去见燕回。

许是听进了姜姮的话,又休养了几日,燕回的气色比刚刚出狱时好了许多,望着姜姮的眼眸,总算有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但姜姮知道,就算他病好了,顾峪也会各种借口,让他不能同行,顾峪那特意的交待,自然不是真心担忧燕回病痛,他就是为了不与燕回同行。

“阿兄,你不必着急,等养好了病再北上,应当正逢陌上花开,你可一路赏春北行,说不定到神都,恰逢上林花似锦,你可以和九郎一起去看花。”

燕回听她的话,不觉温煦一笑。当年京城求学,每逢上林花开,他和姜姮都会去看,还写信与燕荣,告诉他神都的花有多好看,说了等他长大,要一起来看。

“阿久,我不打算去神都了。”燕回邀她来这里,本也是为告别。

姜姮愣怔一息,下意识问他:“为何?”

燕回却没有回答。

太多因由了。回朝见到那些旧日同窗,说起赵青,他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们赵青是如何死的。他也还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这个降臣的身份转而去为齐朝效力。

或许有一日,等他完全释然的时候,他还会去神都,但现在,他不打算回去了。

他不答,姜姮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卫国公允了么?”

燕回曾是镇南王近臣,按理说,顾峪不能由着他留在王府故地,不然将来对圣上也没法交待。

“允了,还说,待禀明齐帝,与我个官职,但我辞了。”

军职以外的官职须得朝廷任命,便是顾峪也不能私自做主,他允准燕回留下,本来也是不合规矩的。

“阿兄,你……你会好好活着么?”姜姮只有这一句话。

燕回笑了下,情难自抑朝她走近两步,伸出手臂想抱她,又及时收手,温温地望着她。

“会,我一定好好活着。”

她为了他能活着,求神拜佛,求卫国公,更在他重伤卫国公时数次放他离开,便是明知不可能与他一处的时候,依旧想方设法要让他活着。

她如此珍惜他的性命,他也该好好地听她的话。

“阿兄,那你,保重。”姜姮像从前一样,怕再多说一句又会让他两难。

“嗯。”燕回颔首,却不对她还道珍重。

“阿久……”

他异想天开地想问一句,她还愿意留下来么?

想了想,没有开口。

不能再留她,一直都是她来奔赴他,他不能再贪心了。

······

自梅溪回去,姜姮又坐在桌案旁好长时间,一直都那般呆呆地看着那封签好的和离书。

连顾峪早就站在身后都没有察觉。

顾峪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一定是听说燕回留在这里不走了,也动了留下的心思。

那封和离书就在桌案上摊着,顾峪一伸手就能拿到,而女郎在发呆,反应过来时,和离书已被男人抢去,高高举在手中,是她蹦起来都够不到的高度。

“给我。”姜姮瞋目颦眉,朝他摊开手掌。

顾峪不仅没有遂她的愿,还当着她的面,拿出火折子,把那封和离书烧了。

在一纸和离书完全化为灰烬前,顾峪一直高高举在手中,不给女郎任何灭火的机会。

火焰燎灼着他的手,他仿似没有知觉。

最后,他把那飘舞着的灰烬抓了一把,摊开递给女郎,“还要么?”

“不如,我再写一封给你?”他挑衅地望着她,故作大方,又道:“不过,时间得写今日。”

姜姮咬唇,攥了拳头。

他想写就写,想毁就毁,可曾真的动意放她走过?

怕不是都是他一时兴起,从来没有当真,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她的意愿。

“我不会同你回去了。”

姜姮坚定地告诉他,转身离开。

她走得急,男人比她走得更急,几步跨出去便越过了她,挡在门口,高大挺阔的身躯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姮,你可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在契书到期之前,你再敢动和离的心思,这约定就作废,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和离的机会。”

男人冷眉冷眼冷声冷语,望着姜姮唯有理直气壮的震慑和强势。

姜姮险些被他气笑,她何曾说了要和离?

自他受伤以来,她何曾说过一个字与和离有关?

她方才的确在看和离书,可是,她有拿给他么,有说过一个毁约的字么?

明明是他不由分说抢了烧了,到头来又怪到她的头上,好端端的成她毁约在先了?

他果然阴谋连连,诡计多端,黑的也叫他说成白的。

姜姮懒与他争辩,仍要夺路离开。

不成想,他忽而将她扛起扔去内寝的榻上,扔下人之后,转身离开。

姜姮追出去时,门居然从外头锁上了。

隔着门能听到,他对家奴下令,要人把门窗锁死,看牢了她。

“卫国公,你放我出去!”姜姮拍门道。

顾峪当没听见,拿了自己惯用的长刀在院中操练起来,砍倒了一片竹林,尤不解气,提着刀去了燕回院里。

“你和她说了什么!”

他好心允他去和姜姮道别,他倒好,又趁机给他使绊子,竟敢挑唆姜姮留下。

明明姜姮已经很久没有同他置气,没有刻意慢待他疏远他,都是因为燕回,她又开始和他闹了。

燕回不答话,只是沉目望着他问:“你又对阿久发脾气了?”

顾峪也不答他的话,警告道:“你若不甘心,就跟我回神都,我陪你玩到底,不要躲在这里,使什么阴谋诡计拆人姻缘!”

“卫国公,你若始终对她不能放心,为何还要纠缠?”

当局者迷,燕回却看得很清楚,他的阿久当真再也不是他的了。是顾峪矫枉过正,时时处处以为,姜姮的心思一直都在他这里。

“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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