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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再说,你知道撒谎的后果。”
戚澄要出口的话立刻噎了回去。
眼下的情况,戚澄心中憋屈,也知道这算是戚淮州给他机会。
他不敢再隐瞒,断断续续、很小声地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周扬邀请我……喊了一群人,明家苏家的儿子也都在,我也就去了……”
“……我们没有乱来的,就是普通的蹦迪喝酒玩游戏,没碰不该碰的……后面我玩累了就回来了……”
说着,他很抬眼小心地看了戚淮州一眼:“……你说的酒店,我中途喝多了……去、去休息了。”
戚澄说的也不算谎话,只是避重就轻。
他是去休息了,只不过还带了名女孩。
那女孩长什么样、叫什么,戚澄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模糊,只记得是周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群莺莺燕燕中的一个。
七八个纨绔二代在一起玩乐,叫了一群漂亮女孩,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戚澄打心眼儿里反感,可又不想不合群。
后半夜,不少人搂着女孩上了楼,戚澄也被硬塞了一个。
他当时就拒绝了,结果立刻引来一片哄笑:
“呦!戚少爷这是……雏儿吧?没开过荤?”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戚澄?这么怂?”
酒精上头,加上年轻气盛,被“处男”、“雏儿”这样的字眼一激,戚澄脑子一热,拉着那女孩就走了。
不过他没敢真和那名女孩做什么,房间开的都是套房,一人一间。
事后还怕那女孩说漏嘴,戚澄买了两个包给对方。
这事儿说出去丢人,戚澄要脸,不想告诉戚淮州。
书房里一片安静。
戚淮州把烟按进烟灰缸,视线锐利:“要我再把刚才的话问你一遍吗?”
戚澄咬了咬牙,硬撑道:“还问什么?我都说了。”
“哐当”一声,戚淮州踢开面前的实木书桌。
戚澄吓得魂飞魄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戚淮州大步而来。
胸口一紧,接着身体悬空,戚澄被戚淮州拎着狠狠摁在了侧歪的桌子上。
冰冷的硬木边缘硌得胯骨剧痛,戚澄痛呼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窒息感。
戚淮州俯身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了他,声音冰冷得能冻裂骨头:“戚澄,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嗯?”
“喝到烂醉,三天两夜不着家,现在还敢去那种地方,玩那种脏东西?”
戚淮州的怒火陡然爆发,瞬间点燃了书房里凝固的空气,“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戚淮州平时对他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但有些红线是绝对不能碰的,比如乱搞男女关系。
戚澄也知道不对,所以他没敢碰,可他要面子啊。
“我…我不是……”戚澄眼神慌乱,语无伦次,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感淹没了他。
“不是什么?”戚淮州掐着戚澄的下巴,强迫戚澄与他对视:“戚澄,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我……”
“告诉我。”锐利的视线从戚澄惊恐的脸庞划向锁骨,戚淮州沉声问:“你在酒店里碰了她吗?”
“没……没有!哥!我没有!”
戚澄疯狂摇头,眼泪再次被逼了出来,什么男人的里子面子都顾不上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戚淮州气成这样,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碰不该碰的人,哥……我没有,你不信你去找人问!”
最后一句,戚澄几乎是喊出来的。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戚淮州才缓缓松开戚澄,他脸上的怒容稍敛,但眼神依旧让戚澄觉得害怕。
他像被抽掉了骨头,瑟缩着瘫软在地毯上。、这下不止是手疼,刚才那一下撞击,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他根本不敢再看戚淮州,只死死盯着对方熨帖笔挺的西装裤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管什么,赶紧让他哥消气。
书房里的空气沉重,每一秒都像在凌迟戚澄紧绷的神经。
终于,头顶传来戚淮州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没有下次。”
“滚回你房间,好好反省。”
-
卧室。
柔软的地毯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
戚澄看都没看一眼,带着一身狼狈和怒气,狠狠一脚蹬飞拖鞋,把自己摔到床上。
“嘶——!” 左手掌心撞到床垫,钻心的剧痛让他瞬间弹起半截身子,冷汗都下来了。
“妈的,妈的,戚淮州!发什么疯!”
戚澄一边小声地咒骂着,一边用另一只好手猛锤枕头,丝毫看不出刚刚在书房里时立刻能举手发誓痛改前非的模样。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离开了戚淮州那个高压的视线范围,他脑子里的警报就自动解除,脑子立刻就淡忘了戚淮州的怒火。
可手上的疼痛是真实的,一阵阵钝痛不断刺激着戚澄的神经,将他对戚淮州的不满推到了顶点。
“操!哪有一上来就动手的?暴力狂吗!” 戚澄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说实话,在北城二代这个圈子里,他觉得自己品行可以排第一梯队。
没有欺男霸女,也没有胡搞乱搞,不说别的,他之前高中有个二代朋友,女朋友都是按周换的,哪里像他,到现在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
是他不想吗?是他哥戚淮州不准!
戚淮州就是个独断专行的暴君!他都大学了,还拿什么“学业为重”当借口,明令禁止他谈恋爱!
简直不可理喻!
这还不算完,戚淮州连他交朋友都要管!
初中、高中都有过。
明明他好不容易交到还不错的朋友,相处也很愉快,可没过多久这些朋友就渐渐和他淡了。
一开始戚澄还觉得奇怪,后面才意外发现是他哥戚淮州的缘故。
戚淮州做人做事,自有一套严苛到变态的标准,对待戚澄还好,但对于戚澄身边的人,这套标准甚至还要再严格多上一个度。
“他们品行不端,不适合做澄澄的朋友。”
这就是戚淮州给他的理由。
可那又不是戚淮州的朋友,凭什么戚淮州来说合不合适。
这次又是这样!
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编了!
想起书房里那屈辱的一幕,戚澄又气又恨,胸腔里憋着一团火,烧得他难受。可他悲哀地发现,除了无能狂怒地喊两句,他什么也做不了。
戚淮州要做的事,从来只有“做”和“不做”。说了不让见,那就绝对不会让他再见。
越想越气,戚澄一把扯过旁边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