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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是在担心这对一个孩子而言是不是太残酷,但拓跋焘两度言辞开解,却让她隐约有些了解这孩子了。他有这样的心性,怪不得丈夫愿收他为义子。

郭希林察言观色,见程氏眉心的郁结解开了少许,便知道她多少是想开了些,便笑道:“阿程莫要担忧了,这只是应付郭淮的话,你难道不知吗,我们待佛狸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程氏心知的确是这个道理,倒也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妻子的认可,郭希林也松了一口气,他道:“再之后我们当开祠堂,将佛狸计入族谱,在那之后……”

程氏想了想,道:“需得大宴一场才是,让邻里知道此事。”

郭希林颔首道:“善。”

“只是郭淮和郭秉那边……”

郭希林皱了皱眉,道:“不好不请。”

程氏无奈道:“妾也觉得是。”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到底是双双叹了一口气,郭蒙正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观鼻鼻观心的拓跋焘和神游天外的卢玄,听闻这句话,随口道:“那又有热闹可看了,父亲可要打叠精神了才是。”

郭希林面露愁容,“你如何不知,你父我最厌烦的便是这般应酬了。”

郭蒙调皮地一笑,也不回应,只是拍了拍手道:“好了,父亲,你们才下船不久,还是好好休息以应对几日后的宴会为好。”

郭希林瞪了郭蒙一眼,“休提此事,我还想和子真多谈一会儿玄呢。”

郭蒙心想,谈什么玄,这位卢世伯倒是神游玄虚开心得很呢,也就是父亲一厢情愿,把人家请了过来,看他这副模样,把父亲说动了之后就不再开口,让父亲在前面顶着母亲的火力,自己乐得逍遥清闲,倒是聪明的人物。

只是话虽如此,父亲和母亲的忧虑也并非无的放矢。想及自己那几位族叔,郭蒙心中也忍不住叹一口气。若是教他们知道父亲认养了这样一个儿子,恐怕他们的聒噪声都能把房顶掀开。

但说到底,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他这位义弟。

郭蒙的视线落在了拓跋焘身上。

从进入这房间以来,他表现得就得体又磊落,面对其实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他和母亲,他丝毫没有局促,却也没有明显的逾矩,有真性情,不做作,却也不放肆。

这样的性情,也不知以后相处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想想就很是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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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爹是个厚道人x

第八章

过了几日,郭希林开了祠堂,一番祭祀过后,顺利地将拓跋焘的名字记上了族谱。

郭希林也私下将郭蒙和程氏叫来,语重心长向他们交代了一番与拓跋焘相处的事宜。

“这孩子自有主见,志趣不拘俗流,愿意来我家,当是信任我,我家能有他做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

程氏颔首道:“妾正打算为他和卢世兄好好安排一番,夫主莫要担忧。”

郭希林转头看了郭蒙一眼,却见他的大儿神情悠悠地来了一句,“父亲都这样嘱托了,儿又怎会给你丢脸。”

郭希林无奈道:“倒也不是怕别的,你别戏弄他就是。”

郭蒙莞尔一笑,“阿父觉得以他的精明,我难道能戏弄得动吗?”

“只是要你注意一些,他心无旁骛,你纵是戏弄他,恐怕你也讨不到好。”

郭蒙心里却想着,阿父可真是小瞧他了。

他倒也不曾多言,只是提议开始商议燕饮的时间。

此时已临近端午,郭希林同程氏商量了一遍,燕饮不当与节令撞上,看了看黄历,又算了一下梅雨期,只得定在了五月初二,到了那日,他会正式将拓跋焘介绍给邻里亲戚。

郭蒙却提议,拓跋焘不宜在燕饮中露面太久。

程氏一怔,转念间明白了儿子的想法,郭希林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为他办的宴会,他如何能不参与?”

郭蒙笑道:“儿以为,佛狸初来乍到,纵然他性情放达,并不惧生,但两位族叔是那样的情况,我们也不该放任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去经受闲言碎语。”

“你的意思是……”

郭蒙无声地笑了笑,“父亲以为,两位族叔难道不会为难佛狸吗?”

郭希林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你顾虑得周全。”

说到底,他们都是发自真心要将拓跋焘视作家人,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因此这事也就这样定下了。

当天晚上,拓跋焘则从郭希林口中得知了此事。

郭希林没有详细说明,只是告诉他燕饮之时,由郭蒙将他带出去露一个面,剩下的事情他和程氏会处理,便想要将拓跋焘遣去休息。

拓跋焘却歪了歪头,问道:“这是阿父的想法?”

郭希林摇头笑道:“是你兄长提的,我觉得妥帖,便答应了。”

拓跋焘于是笑了出来,他立刻意会到了郭蒙的意思——这一家三口收养他,族中亲戚怕是有几分不谐,作如此处理,显然是不希望他在刚进家门的时候就去经受他人的闲言碎语。

但拓跋焘另有在意的事,“阿父,我倒是觉得我应该去一趟。”

郭希林有些疑惑,“怎么?”

拓跋焘慢条斯理道:“若是我露面的时间太短,会让人说嘴我身有残疾或是身体衰弱,所以遮遮掩掩不敢露面。故此我需得长时间在宴席上停留,才能让所有人看到我的性情与状况,如此一来,他们才不敢有异动,不是吗?”

郭希林有些迟疑,片刻后他却摇了摇头,“这些事我来担着就是了,你还小,不必在意这些。”

拓跋焘却哈哈大笑,“阿父,儿进这个家门,为的就是支撑门楣,十岁已是不小了,阿父莫不是小瞧了儿。”

郭希林无奈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阿父,你也要体谅儿,儿是很想去凑凑热闹的。”拓跋焘笑道。

这些时日,他看过了南朝种种衣食住行,新鲜劲正在,又怎能错过士族的燕饮呢。

郭希林目视着拓跋焘,见他似乎确实不以为意,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点头道:“可以,既然如此,明日我同你兄长说一声。”

拓跋焘道:“不必劳烦阿父,我同阿兄说就是了。”

郭希林叹了口气,最后却笑了出来,他心想也好,这样说不定能增进兄弟的情谊。

?

于是在次日,拓跋焘去了郭蒙的房中找他。

彼时郭蒙正在看书,听见有人敲门,便问道:“阿朴,母亲找我有事?”

门外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声音,“阿兄,是我。”

郭蒙一怔,这才意识到是他那个便宜弟弟,他放下书,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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