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了抓住机会,但是机会总会有的,并不是错过了这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你还是个孩子,若是就这样出去任职,为父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拓跋焘一怔,品味着郭希林的话,忽然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父亲,”他笑道,“我若高高在上,才会令他人畏惧而不敢多言,才能支撑这个家,我已是胡人的长相,怎能避风浪而苟安于此。”
郭希林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拓跋焘所说的是实话,这三年来,他虽然有意护着他,但拓跋焘艰难的婚姻、邻里们背后的言辞,到底是让他有些疲惫,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养出一个能支撑门楣的孩子,但似乎,拓跋焘不需他的引导,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w?a?n?g?址?f?a?b?u?页????????ω?é?n????〇???????.??????
这一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答应此事,但想来想去,他似乎都不能说服拓跋焘。
郭希林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的两位阿舅过几日邀我们去程府,为你外祖贺寿,你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们了,便随我一起去吧。你既是要出仕,定然要问过他们的意见。”
拓跋焘失笑,“父亲想让阿舅说服我?”
郭希林板起了脸,冷冷说道:“你牙尖嘴利,为父说不过你,还不许我搬救兵吗?”
拓跋焘连连摇头,道:“阿父焉知那不是我的救兵?”
郭希林的神情变得郑重了下来,他平静道:“你若真能说服他二人,那放你去出仕也无妨,但说到底,此事不太妥当,我还是希望你莫要如此。”
拓跋焘眨了眨眼睛,其实这位假父亲的意见很难阻止他的行动,但是这的确也是拓跋焘第一次在“亲人”身上获得的不讲道理的关怀。这实在是有点新鲜。
他反问道:“父亲何以一直不同意?明明我的道理是对的。”
郭希林无奈道:“你说得虽然不假,可我是你父,怎能看着你小小年纪去经受风雨,那是我的不称职。”
拓跋焘心想,原来这就是父亲应该有的样子啊。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兴奋,兴味盎然地对着郭希林道:“我知道阿父关心我,但我自然也不是平白无故去经受风雨,这样吧,我和阿父打个赌,倘若我能说服二位阿舅,阿父就同意我离开,怎么样?”
郭希林无奈道:“这等大事,如何能儿戏。”
拓跋焘认真道:“因为儿真的想去。”
郭希林一怔。
“若是没能去成,这一次儿断然是会遗憾终生的,我也不惧和阿父把话说清楚,日后纵然还有机会,但那些也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去之何益。”
郭希林本来想说事情何至于此,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连他也摸不清深浅的孩子,看着他明显不同于之前的神情,他心中一时犹疑了起来。
要说他想不想让拓跋焘去,那定然是不想的,但是他看起来似乎又早就做好了决定。
郭希林完全可以一口咬死不让他去,考虑到孝道,拓跋焘其实不能做什么,但是他心中其实并不愿为难他。他知道他有主见,也为之感到骄傲,倘若这一次拓跋焘真的有他的理由……
郭希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和子真说过了此事了?”他忽然问道。
拓跋焘怔了怔,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头道:“是,老师欲往建康出仕。”
郭希林长叹道:“也是我们拘着他太久了,他本是人中龙凤,自该有所进益。好了,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是要我轻易同意,我心里也着实过不去。但佛狸,你可以和你二位阿舅商量一番,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话说到现在,听到郭希林终于松口,拓跋焘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父亲说的是从长计议,也就是说他其实并没有反对,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能说服程遥和程邈,那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但拓跋焘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谨慎地想了想,问道:“那阿母那边呢?”
郭希林笑了,“你都要去说服你二位阿舅了,把你母亲交给他们说服,不是更好吗?”
拓跋焘倒也不是没想到这点,只是听到自家阿父这么说,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他这个阿父,他可以和他讲道理摆态度,但他阿母可不能,如果有阿舅说服,那自然更为顺利。
想到这里,拓跋焘也算松了一口气,总算至少先说服了其中一个人。想到接下来要说服的程遥和程邈两个人,他几乎是立刻提起了斗志。
“既然如此,那我准备准备,到时去见过二位阿舅,若是我说服了他们,阿父可不要阻拦我!”
郭希林又是叹气,看着拓跋焘的模样,最终还是无奈道:“你毕竟不是寻常孩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最好,既然子真都已经同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想必是我太过迂腐吧。”
拓跋焘倒是满不在意,反正郭希林怎样其实无法左右他的决定,但他还是笑道:“老师离开之后,我还要向阿父请教学问呢。”
郭希林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执起扇子将被热源吸引来的蚊蛾扫开,一边开始扇起了风炉。
“既然要向我请教学问,那我就先考考你。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何也?”
“啊?现在还要答题?”
郭希林冷冷道:“学艺不精,你就敢出去献丑?这是兵法,你要征辟武职,定然是走兵法科,若是连这关都过不去,还想出仕吗?”
拓跋焘垂头丧气,“怎么这么多规矩……”
“别抱怨,赶紧回答。”
“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会知道我为了搞这些经学内容付出了多少……
第十四章
事实上,说服程遥和程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艰难。
几日之后的寿筵结束后,郭希林和拓跋焘特意留了下来,将此事说给了这两人。
程遥是一个笑起来很和善的中年人,他听闻此事的第一反应不是反对,而是饶有兴趣地笑了:“佛狸既然有意,想来不是一时兴起,说一说你的想法吧。”
拓跋焘想了想,没有按照之前和郭希林与卢玄所说的那些理由说明,只是说了一件很普通的事:“儿以为,若不趁着府君亲自理政之机尽快入仕,若是长大之后,我的脸看起来更像胡人了,那恐怕就更难有所任用了。”
程遥和程邈互相对视了一眼,程遥笑着颔首,程邈则若有所思道:“你今年十五岁,此年出仕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学业未成,匆忙出仕,恐日后惹出祸患来,何不再沉淀几年?”
拓跋焘笑道:“我决意入征兵法科,荆州有伐蛮之需,在战场上历练两年,自然也就沉稳些了。”
程邈皱眉,“那岂不是很凶险?”
“我有武艺,力气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