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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涩声开口,“莫要夸大了功勋,这可是要禀报给校尉的大事!”
武叔儿转头给拓跋焘使了个眼色,拓跋焘一脸正色道:“岂敢如此,如今那些首领们都在俘虏营,只需派懂蛮语的士卒去确认过,便知我们所言非虚!”
营帐中瞬间如被沸水倾倒进来一般一时哗然。
若这两人所报功勋确是真的,那可真是惊人到泼天的功劳。有人不服气,追问道:“你们是如何捉住他们的?”
拓跋焘笑了起来。他道:“我们先潜入了其中一个营寨,捉住了那里的首领,再用他身上的物件作为信物,诓骗那些寨主们孤身前来,便一个接一个捉住了。”
“可你们怎么潜入的营寨,只你们两人,怎可能做得到——”
“怎么做不到。”武叔儿的声音淡淡响起,“你们莫忘了,我这属下可是‘百人敌’。”
这下所有人都没话说了。他们虽知道拓跋焘是百人敌,在开始也这么说了,可那是为了挤兑武叔儿,如今他们立下大功,这话便怎么说都不是滋味了。
武叔儿炫耀完了,也从拓跋焘的话中确认了他们的确没有夸大事实,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拓跋焘和柳元景道:“我会禀报校尉,核实此事,倘若真是你们的功劳,我也会给你们报上去。你们先下去吧。”
拓跋焘与柳元景对视一眼,两人却谁也没有走,武叔儿奇怪道:“怎么,你们还有事?”
拓跋焘笑道:“如今蛮水以北的蛮寨群龙无首,还请军主上书,请校尉速速出兵,若能平定这些蛮寨,也是大功一件!”
武叔儿眼睛一亮,拓跋焘这样一提醒,他立刻也意识到了这是天大的好机会,营帐中嗡地一声,所有人都议论起来了,到彦之为人保守,这些军主们其实也已憋闷许久,如今拓跋焘的话倒恰好让他们都兴奋了起来。
武叔儿与另几人商议了几句,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拓跋焘,只是道:“接下来的事你们听凭安排就是,该禀报的我定会禀报,先下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拓跋焘也知道不必再多说了,当即笑了笑,拱手道别,与柳元景一道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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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到彦之终于得知了此事。机会来得如此突然,他甚至有了一种不真实感,“当真是两个队主所为?”
“是的,其中一人还是个新人。”
到彦之几度抬手,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看文书,又狐疑地看向武叔儿,确认他所言非虚。
他隐约记得“郭焘”这个名字他前几日才见到过,那是个很富有朝气的年轻人,王华在信中特意嘱托他对此人稍加磨砺,而此人纵使被他安排到了基层,也没有任何抱怨。
但是一个新丁,立下此等大功,若非天纵奇才,就是谎报军情。
到彦之向来求稳,怎么也没有想到属下中会出现这样的人。他想了想,谨慎道:“可派人去试探过那些蛮寨?”
武叔儿知机地回道:“试探过了,反击较之过去松散了不少。”
到彦之皱起了眉,他刚想说再探,抬头看向武叔儿时,却发现他的神色带着跃跃欲试。他一怔,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些军主似乎都在渴望着建立功勋。如今军心可用,而他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不仅会被人记恨,也会是他的过错。
到彦之到底是跟着刘裕起家的,他虽然生性谨慎,但面对蛮人,他也没有谨慎到面对天赐良机还不曾出兵。
这两名队主倒是乖觉,他心想。他们并不贪心,只通知了蛮水以北的寨子,有蛮水阻隔消息的传递,他还有不少时间进行布置。
“抓几名蛮人过来,连夜审问寨中情形,我今日去大营,先安排军阵,一旦确认对方确实群龙无首,便即刻出兵。”
武叔儿精神一振,虽然知道到彦之定然会谨慎行事,但这个结果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了。
他笑道:“此事交给属下,定然不负校尉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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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彦之叹息了一声,道:“你放心,倘若这功勋是真的,我定然为这两人请功,你也有赏赐。”
武叔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于是当日,跃跃欲试的甲乙两队虞候军离开了大营,回来时带来了几名落单的蛮人。到彦之才安排好军阵,审讯司便传来了消息,这几个蛮人所在的寨子果然是群龙无首,但问及其他寨子的情况,他们却又都不知道。
到彦之却断定,其他寨子的情况应当不会好到哪里去,否则他们在得知这些寨子此等变故时,当第一时间派人联络,而眼下他们寨子与寨子之间显然是孤立的,这种情况下,可以断定几乎所有寨子都是两眼一抹黑。
到了第三日上,到彦之出兵了。
事情也果然格外顺利,蛮寨被摧枯拉朽地击溃,被俘的青壮约有两万余人。
这一场大胜下来,整个襄阳大营一反此前的死气沉沉,人人都无比雀跃,岘山以南土地肥沃,他们甚至收获了许多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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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胜的消息很快随着快马抵达了江陵城,彼时王华正在和王昙首议政,听闻这个消息,惊得站了起来,“到道豫怎生如此激进?”
王昙首却是先接过信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才轻咳了一声,“到道豫好运气。”
王华有些讶异。
他取过信报,也看了下去,看到最后,竟感觉到了几分不真实。
“两个队主,将所有蛮寨首领擒获?!”
传令兵骄傲地点了点头,“那郭队主可了不得,他刚到队中,就能一人敌百人!”
王华愣了愣,又看了一眼信报,才留意到那队主的名字,“郭焘……”
王昙首看着王华道:“这是不是从兄你提拔的人手?”
王华不可思议地颔首,“我提拔他是为着他的武艺,怎么也想不到……”
王昙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能有这等急智,又有能驾驭急智的勇武,此人不凡。”
王华沉默,片刻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此子非池中物也。”
他将信报折了两折,放进怀中,道:“此事于情于理,该告诉府君,我这就去见他。”
“府君现下可是在与谢弘微说文?”
王华道:“当是如此,不碍事,谢弘微为人周密,不会计较我们打扰他。”
王昙首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王华将传令兵遣退,命他待命,便起身离开东堂,穿过花圃,来到后堂东厢,讨论文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使雀噣本锐,鼠齿诚壮,茶实荠甘,河可苇渡,高天大地真跼蹐逼仄,则问既无谓,答亦多事,充乎其量,无非辟摇、解惑,无关比兴……”
王华心中暗想,不愧是谢氏子,有此等见解,确是精妙非凡。
但此时此刻,他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