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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阿母说什么是什么。”

程氏被他气笑了,“你看起来倒还挺有理。” w?a?n?g?址?F?a?b?u?Y?e?????μ???ē?n?Ⅱ?0?????????ō??

拓跋焘干脆闭上了嘴,他知道眼下他说什么程氏都会生气,所以一句话都没有回。

程氏却唉声叹气了起来,“我曾听我大兄说过,他麾下有个参与北伐的老兵,那老兵只是上过一次战场,就失了一条腿,前线这般凶险,你怎不躲着些呢。”

拓跋焘暗暗摇头。程氏是真的在担心他。

这一下,他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了,过去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他想了想,干脆也不再扮演一个不乖的、让人操心的坏孩子了,“阿母不要担心,你身体也不好,更不该为了我忧心,遑论长途跋涉至此?我已经回来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程氏忧虑重重道:“你如今也只是侥幸活下来,若是再被你的长官派去前线该如何是好,佛狸,回武昌吧——”

拓跋焘骤然打断了程氏的话,“阿母,我抱着满腔抱负来的江陵,既然踏上这条路,就断无回头之日,那只会让我瞧不起自己,阿母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程氏一下子哽住了,片刻后她泄了一口气,有些丧气地道:“罢了,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说不得你,只是佛狸,武职之路格外危险,你——”

拓跋焘淡淡笑了笑,道:“阿母放心,我不曾懈怠武艺,也知道该怎么存活下来,当年我能自战乱之地走到江陵城见到父亲,如今就也能在乱军中保命。”

提到这件事,程氏一时也没了话,她叹息了一声,最后道:“我本是听闻你去了襄阳,一时着急,就同你父亲将家中托付给阿孟,来江陵城找人将你调回去,如今你父亲尚在会友,再过片刻许就回来了,倒是没想到你回得这般快……”

拓跋焘无奈道:“我也没想到啊,我本想在襄阳多呆些时日,磨砺一下自己,我也没料到自己立下的功劳这样大,竟让府君亲自下令,将我调回了江陵。”

程氏一惊,“府君怎会亲自下令?”

拓跋焘憨厚一笑,正待向程氏解释,忽听得院门吱呀一声,转头看去,却是郭希林带着阿朴走了进来。

见到拓跋焘站在院中,郭希林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上下打量了拓跋焘好一会儿,才问道:“佛狸?你怎的……怎的会回来这里?”

拓跋焘笑道:“父亲,我被调回江陵了。”

郭希林面露讶色,“我听说你是被王司马亲自安排到襄阳去的,怎么会这么快被调回来?”

拓跋焘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我是立下了功勋,与同袍一道被府君下令调回的。”

郭希林愣怔了半晌,这才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拓跋焘笑了:“阿父安好?”

郭希林没好气道:“托你的福,腿尚未跑断。”

拓跋焘老老实实道:“儿让阿父阿母担心了,是儿的不是。”

郭希林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他倒也不曾唠叨什么,只是挥手道:“进屋去说吧,事情如何,你好好同我们说清楚。”

拓跋焘点了点头,便转头向屋中走去。

于是一家三口就此又聊了很久,拓跋焘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郭希林和程氏听,程氏听得连连吸气,只觉得凶险非常,郭希林却沉默了良久,最后说道:“佛狸,你是有天赋的,在那种情况下尚且能甘冒奇险,成功擒敌,实是我未曾听说过之勇武,只是你如此年轻,就立下这样大的功劳,我只怕……”

“怕什么?”

怕他如前汉时的霍骠姚,年纪轻轻就功勋卓著,封无可封,英年早逝,昙花一现。

郭希林沉吟不语,心中又实在忧虑,这话他也没办法同儿子说明,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见郭希林这般情状,拓跋焘哈哈一笑,道:“阿父且放心,儿被调来了江陵,且就在此好好安歇些时日,阿父不要担心我锋芒毕露惹人不快,儿也是知道轻重的。”

郭希林看着儿子一派精神焕发,只觉得他和此前在武昌确实不一样了,心中骄傲又感伤,最后只得道:“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决定怎么去走,倒是我们两个多事了。”

拓跋焘憨厚笑道:“没有,阿父阿母关心我,我怎会生气,还要仰仗你们多扶持我呢。”

郭希林叹道:“我可没什么能扶持得了你的,你自己注意就是,且记住我同子真与你说的话就是了。”

“这是自然,或不敢忘。”

郭希林看了看程氏,又问拓跋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拓跋焘耸肩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既然府君将我调回,我听令行事就是了。”

郭希林想了想,在江陵城他确实也没什么事可做,只得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你了,这就回武昌去,你兄长一人在那边,我们也有些不放心。”

拓跋焘笑道:“好啊,替我给阿梨带些东西回去,我答应她陪她玩,结果远赴襄阳,到底是失约了,总得有些补偿。”

郭希林冷哼一声,道:“孩子气。”

“那不是很好,说明我心态年轻。”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没理我,不开心.jpg

第二十三章

与父母的意外相遇到底让拓跋焘心情好了不少,没有工夫再为了之前的事情而忧愁。

事实上,他的初心从来没有变过,他希望探索一条令天下一统,令世道再无战争的道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因为他生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他也知道刘义隆做不到,否则前世他怎会狼狈到被他逼到江边。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秉持着这样的目标,他还有谁能信任,他只能信任自己与刘义隆两个人。

刘义隆的表现显然让他失望了——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太心急的。百年太久,他只能争一争朝夕。

但另一方面,刘义隆的作为又显然符合他此时此刻的身份。

这让拓跋焘心里痒痒的,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也许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强悍到说一不二的人,他看起来这般孱弱,骨子里却也许有一种他不懂的东西。

他想知道那是什么。这样的失望没能让他对刘义隆失去兴趣,反而更加想探究。

另一方面,听闻他三日后即将赴任,程氏赶忙为他做了不少好菜,让他好生补一补身体,郭希林也没有放松,抓住他就开始考学问,一连整治了三日,拓跋焘觉得自己简直褪了一层皮,于是抵达城防军戍卫所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江陵戍是整个荆州戍卫体系的核心,直属南郡太守到彦之管理,但由于到彦之不在,一应事由就都由领了南郡相的王华决定。

拓跋焘前去寻找王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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