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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定是要高升了！”

拓跋焘笑道：“且不论去哪里，升职却是一定的，我高兴，不过是因为那是我想去的地方而已。”

张最好奇道：“幢主能透露一二吗？”

拓跋焘笑而不语。

张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叹道：“也罢，看来我们只能等上十几天，才能看到结果了。”

拓跋焘悠然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事情还没有定数，要想达成，还需要费些功夫，我才不告诉你们。”

张最奇道：“怎么调令还要费些功夫，我还以为发一份文书下来就成了呢！”

“说不定是特事特办呢！”刘胡猜想道。

拓跋焘并不解释，只是道：“好了，我能训练你们的时日一日少过一日了，且先开始训练吧。”

他身边与他一什的王九良不由得抱怨了起来，“幢主，你都要走了，为何还要训练我们？”

拓跋焘神情一肃，道：“你不想训练？”

王九良嘀咕道：“倒也不是，就是……这也有点太辛苦了。”

拓跋焘叹了口气，道：“你们一介戍卒，不能依赖于把一次两次的功勋吃一辈子。情分也好、钱财也好，总有消耗殆尽的时日，若是到了那时候，你们没了斗志，又身无长技，只有任人宰割，成为仆隶的份。我如今教你们的，就是让你们保持有一技之长在身，来日就算遇到了困苦，也能有所应对。”

王九良露出了沮丧的神情，道：“幢主，我们一介营户，再卑贱不过了，无论有没有一技之长，都没有出头之日，难道有了就能翻身了吗？”

拓跋焘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世事无常，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未来谁高谁低，谁又能知道呢？何必灰心丧气。”

这话一出，就连一旁听着的满敬都苦笑了起来，“幢主，你太看得起我们了。”

营户地位之低，几乎出离了平民和平民之间的关系，除却士庶、主仆这两种天隔之外，营户和庶民已经是最难跨越的距离了。

拓跋焘叹了口气，并不开口安慰他们，只是道：“就算没有任何变化，我教你们的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你们没有出头之路，更多的是让你们不必往下滑落。”

“不必滑落？”张最疑惑道。

拓跋焘颔首道：“你们最好记住，人要想堕落，远比振作起来容易太多，所以这一次大胜，我希望它是你们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其实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也许就是他们人生的巅峰了，可拓跋焘怎么会是信命之人？他一定要这样说，只因他对他麾下的兵的要求从不是无所事事，他希望他们凝聚在他的身边。

他话说到了这份上，也没有人再泼他冷水，所有人郑重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周吴和早已心服口服的刘瑞率先开了口，“定不负幢主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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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笑道：“若是你们努力为之，未来我们或许还有共事之机。”

“共事之机？”张最眼前一亮，“若是能与幢主共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也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达到。”

拓跋焘哈哈一笑，却是不再说话了。

他心想，这个机会也许离得并不远了。

八月二十七，王华终于正式召见了拓跋焘。

自上一次因诬陷案见面之后，两人也隔了十二日不曾见，拓跋焘精神奕奕地对王华下拜，王华也恍若无事地笑着将他扶起。

两人谁也没提终于屈服了的南郡士族。

这倒不是拓跋焘学乖了，而是他心里压根没有这些号人物，王华虽心知肚明，但拓跋焘天才如此，他倒觉得提这些没什么意思——反正这次召拓跋焘来，也只是为了询问他对未来的打算的。

故此王华只是笑着道：“郭君再立奇功，足见才具。”

拓跋焘憨厚地笑了笑，道：“都是府君庇佑。”

王华心说，此人倒的确对府君有一种别样的看重，当初初来乍到，他邀府君去校场，后来襄阳归来，他特意来拜见府君，不久前，他将消息漏给了和他相熟的柳元景，此人第一个来找的竟也不是他而是府君。此人倒也沉得住气，得知将被调走，丝毫不找他来打探，可见都在今天等着呢。

“府君纵然聪颖，也料不到你的行径。”王华笑了，他别有意味地说道。

拓跋焘听懂了他的双关，说的既是他立下的功劳，也是他之前闯府的行为。他脑子转得很快，立刻说道：“但府君料到了您会给的功赏，教我直接来问您呢。”

在南朝这么多年，以他的机灵，应对这几句不成问题。

王华哈哈大笑，也明白了拓跋焘的言外之意——刘义隆告诉了他确切的消息，让他不要去找自己，直接去找王华。

虽然没能解答出他为何去找府君，但对王华来说，这也绝不是坏事。这说明此人心中重视府君是否知晓此事，对尊卑之位看重，才是惊才绝艳的最好佐料——这等年轻人正是留给刘义隆的人才，来日都要交到他或太子手中的，王华乐见拓跋焘表现出对刘义隆的尊重。

当然，拓跋焘话中意在说明刘义隆没有徇私和表态，只是例行公事的态度，也就这么不着痕迹地传递给了王华。

虽然他不知道刘义隆为什么不愿将他们两个的事告诉王华，可是他选择了隐瞒，拓跋焘便也不介意地在这种小事上愿意配合一二。

笑完了之后，王华倒也不再卖关子，而是取出一份文书，递给了拓跋焘，问道：“我有意调你去建康，你意下如何？”

拓跋焘低头看去，文书上写着他的职位，乃是东宫屯骑校尉麾下参军，拓跋焘看着东宫两个字，品咂了一下，便收起了文书，向王华郑重一拱手。

王华不和他磨蹭，他也不曾隐瞒，直白道：“司马容禀，去建康虽也是我志向的一部分，但如今家慈正因之前我的事受到惊吓而病着，父兄皆不在江陵府，这病，医士说了只得静养，也需许久，我实在放心不下父母，倒是觉得留在江陵更好。”

王华一下子有些惊讶，他本以为以拓跋焘的志向，答应去建康当是十拿九稳，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的思绪转得极快，见拓跋焘一脸正色，他也严肃了下来，“并不是教你即刻动身，你可以等令堂好转，再行启程，这并不妨碍。”

拓跋焘叹了口气，道：“我这两个月的事，已经令家慈受惊不已，若是再去建康，如何对得起她？她定然又要多思多虑，我只怕我走后，她的身体更加不好……”

王华渐渐地皱起眉头，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拓跋焘。

拓跋焘面上一派镇定，心中却暗暗想着，此时若是说出那个所谓“历练一番”的理由，恐怕王华瞬间就能明白他是在为不想去建康找理由，免不了又要怀疑许多，刘义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