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焘想了想,认真道:“倒还有一个理由——我尚且年轻,该先在荆州沉淀几年。”

刘义隆思索一番,虽觉得王华未必会听得进去这样的理由,却还是颔首道:“你想这样说也无妨,但他若不听,你也不要多言。至于你私闯我的书房之事,你便这样同他讲,是我要你过来,提前通知你此事的。”

拓跋焘笑了,“何至于这么麻烦,我便说是我听到了风声,出于尊重,先来询问府君的。”

刘义隆不禁又想起了第二次见面,拓跋焘对他行了两次礼的事。从那时起,拓跋焘就不同于其他人,格外重视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对这个轻易看穿他伪装的人格外忌惮。

他有些想问拓跋焘是如何猜到他的真实念头的,又有些难以启齿,倒是拓跋焘看到他的表情,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在犹豫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在想合适不合适。”刘义隆最终转移了话题,说到底,这场对峙之后他已经决定了接纳此人,那这样的小事也就不足为道了。

拓跋焘却是真的无所察觉,只是皱眉道:“你觉得不合适?”

刘义隆真的细想了一下,摇头道:“倒也没什么漏洞。”

拓跋焘这才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我若执意如此,王司马恐怕也拿我没办法。”

“还不够。”刘义隆摇了摇头,他更了解王华,知道他的固执,“我们还得设法搬个救兵。”

“哦?”

刘义隆笑了笑,道:“这倒不必你操心了,我会办妥的。”

“好,那就交给你。”拓跋焘倒也不多问,他很信任刘义隆的能力,既然他这么说,他就知道自己不必担忧了。

“然后就是你的职务问题……”刘义隆又纠结了起来,过度思虑,他的头有些疼,眼看着额头上就冒出了几丝细汗。

拓跋焘注视着他,倒也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你不舒服?”

他靠近他关切地试图伸手去按他的肩膀,刘义隆犹豫地看了一眼,没好意思伸手将他的手拍掉,便被他按住了肩膀。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放低了声音道:“我时常如此,不必在意,小问题而已。”

拓跋焘孜孜不倦地又道:“我早就说了,你应该多活动活动,你总是生病,这样不好,不活动不吃肉怎么能好得快呢?”

刘义隆意识到这人的脸皮真的是极厚,这次他不惯着他了,伸手拍掉他的手,“让我休息一会儿。”

拓跋焘却单膝跪在他身边,开始念了起来,“我小时候就听说你身体不好,现在长大了,你还是这么脆,以后你可是要……嗯,要为你父兄效劳的,一州刺史,怎么能什么事都委任他人?多锻炼身体,尽快好起来,才能做事啊。”

刘义隆头痛如绞,只觉得他聒噪。拓跋焘见他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倒也意识到他似乎是一种他没见过的,十分脆弱的生物,默默地闭上了嘴。

真是没意思,他想。这个人这么孱弱,是怎么做到与他拓跋焘分庭抗礼的?

他不说话,刘义隆闭目养神,好半晌,终于是恢复了一些。他抬头看了看拓跋焘——对方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他犹豫片刻,道:“你若是想在我身边做事,那就只有文学这个职位,但是你是个武人——”

拓跋焘猛地摇头,“我是读过书,但是……那也不至于能教你。”

刘义隆笑:“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评价自己一向很诚实的,”拓跋焘信誓旦旦,“我之前说能帮你做到别人不能做的事,那就是别人不能做的事。”

刘义隆轻咳了一声,道:“好,可以,知道你厉害——所以你的职务,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拓跋焘想了想,倒也知道自己想的情况不现实,只得道:“只要能在刺史府做事,那怎样都好。”

“既然如此,便任镇西参军吧。”刘义隆叹了一口气,“参军有四人,到底不算引人注目,以你的功劳加上出身倒也使得。”

拓跋焘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道:“听你的。”

刘义隆沉着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确定了。”

“好。”

“那就先叫阿奚回来吧。”

拓跋焘起身,到外面去叫了阿奚,对方站在离屋子远远的地方,听见拓跋焘喊,细步轻声地走过来,先拱手对拓跋焘一拜,而后回到房间中。

拓跋焘想要离开,却听房间中传来低低的咳嗽声,他脚步一顿,骤然转了个圈,回到了房间中,“你没事吧?”

刘义隆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手,示意没事,拓跋焘犹豫了片刻,道:“要不要我替你找医师——”

刘义隆咳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他摇头道:“换季之时,总会如此,不必大惊小怪。”

“咳成这样还叫没事?”

“没事。”

“你难受也不要忍着。”

刘义隆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习惯了忍耐病痛,拓跋焘这样一句话,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真的没事,”他叹了口气,“过一会儿就好。”

他才不信,这个人的身体也太弱了。拓跋焘暗想。

……不过既然从现在起,他是他的“下属”了,那他可要好好带他出去玩一玩,让他的身体不要再这么孱弱才是。

想到这里,拓跋焘又满意了起来,随意地和刘义隆道了一声别,转头就走。

与刘义隆达成了共识,拓跋焘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就连当晚回家后,程氏也有些惊奇——她可是听阿朴说了,拓跋焘离开家门的时候看起来神色平静,但以阿朴对他的了解,他只怕心情并不是很好。

拓跋焘倒也没有对程氏多讲,只是笑着说让母亲等等看,说他的调令或许不日便会下来了。

程氏也不知他会被如何调动,揣测了一番,到底还是不得要领。

拓跋焘并没有闲着。在第二天,他早早地爬了起来,回到了大营中。在调令下来前,他依然是江陵戍的幢主,还得按时去军营中点卯。

自他进入军营开始,一路上几乎都是笑着同他打招呼的人。

如今他在江陵戍的大营里也算出了名,谁人都能认得他,拓跋焘倒也来者不拒,打招呼的便报以问候,问情况的则停下来解说两句,如此待到了校场,已是卯正时分。

他的兵早就按照他的习惯聚拢在那里,见到拓跋焘,都笑了出来,“幢主来迟了!”

拓跋焘神清气爽地道:“路上同我说话的人多,我便回了两句。”

刘胡此时已经与拓跋焘熟络了起来,当即笑道:“幢主看起来心情不错。”

拓跋焘哈哈一笑,也并不隐瞒他们,道:“我的调令已经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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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兵士都是眼前一亮,道:“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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