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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际上宋书里,84是九月动手,十一月搞掉滑台,檀道济十二月出发三月到彭城,总之就很抽象,彭城到东阳郡的路程和建康到彭城差不多,前者他走了十几天,后者他生生走了三个月
这文其实比快递文沉重一些
第六十一章
到了三月下旬,春耕的收尾结束之际,又有消息传来了。
青州战场上,冠军将军、青州刺史竺夔听闻魏军来袭,聚军民以守青州治所东阳城。他下令不能入城的居民就移入山中,种下的禾稼就此烧除,以免资敌,济南太守垣苗率众投奔,守城之人却依旧不过一千五百人。
自碻磝下后,不过三个月时间,整个兖州都陷没在魏军手中,东阳城已靠近海岸线,实在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而魏军见青兖之间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来此的兵力也是越来越多,开始时是七千人,后来就变成了一万、两万,如今已有三万人。
竺夔连夜遣司马车宗领五百人出城掩击,魏军随之后退。过了两天,这三万人俱来到东阳城下,绕城四围,列阵十余里,开始了攻城。这一战杀到晚间,魏军才退还安水结营,离城池有二十里地,东阳城中文武都松了口气,竺夔却摇头道:“这只是个试探。”
果然,自那之后魏军大治攻具,日日分步骑来逼城,从不见停歇。城中文武不得不神经紧绷,召壮丁来守城。
竺夔倒是不慌不乱,他在一日深夜中命殿中将军竺宗之、参军贾元龙等领百人,于杨水口两岸设伏。魏军将领阿伏斤领三百人在清晨渡水,两岸埋伏的士兵掩杀上去,魏军的骑兵四下崩乱,宋军杀伤了数十人,斩首了阿伏斤,大胜而归。
但那三万人马终归不是个虚数,虽日日都有胜利,可看着那连绵的营地,人人都愁眉苦脸。
与此同时,虎牢关一侧的战况却显得更加惨烈。
自洛阳攻下之后,虎牢关就被彻底围死了,拓跋绍日日攻城,日日期待着攻下,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暴跳如雷的拓跋绍立刻下令寿光侯叔孙建率众两万增兵虎牢关。原本叔孙建都已经打算去青州抢掠一番了,可是下令的是性情暴躁的皇帝,他也不想自己成为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只得领着大军来到虎牢关,并给出了皇帝一个建议:如果攻不下虎牢关,可以向南进攻,先切断虎牢关的补给线,再回来围虎牢,事半功倍。
拓跋绍得了这个计策,当即兴奋了起来。
他亲自率领一万步骑,开始南下发动攻击。
这一番动作,自然没有瞒住虎牢关中的毛德祖,他趁着魏主不在而魏军有两个主帅,开始自城内向外挖掘地道,每条地道深七丈,挖够七丈就向城外挖掘,一共挖了六条,直挖到了魏军的营后,又募敢死之士四百人,参军范道基率二百人为前驱,参军郭王符、刘规等以二百人为后系,自地道钻出魏军的包围之外,掩袭魏军的后方。魏军被这样一袭击,阵势因此一下子有些乱了,宋军则斩首了数百级,焚烧了魏军的攻具。
一场大胜过后,虎牢关中更是士气昂扬,毛德祖的脸上却没有浮现出一丝一毫的笑容。
果不其然,在这场胜利之后,奚斤和叔孙建再次整顿士兵,回到了营中,依旧包围虎牢关不散。
到了三月的最后一天,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密密麻麻的魏军大营,不由得转而望向南方。司马翟广意识到毛德祖在担忧什么,不禁开口问道:“府君在担心豫州?”
毛德祖点了点头,“刘豫州没有多少兵马,我只怕他们撑不住拓跋绍的大军。”
翟广一时默然,片刻后他道:“想来台阁的援军也快到了,刘豫州应有缓和的余地。”
毛德祖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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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奔马在官道上奔驰,这马是极好的蜀马,膘肥体壮,速度竟也不慢。马上的骑手神色匆匆,一个劲地挥着鞭子,催促着马越跑越快。
他很快抵达了一座城池的城门下,门上写着“许昌”二字,骑手没有停留,把文牒给守门卒看过之后,再次飞驰入城,径直到了郡守府前。
他下马把缰绳甩给迎上来的门房,自己则连名帖也没有递,大步往里走去。颍川太守李元德此刻正在主堂中来回踱步,听见脚步声,骤然抬起头,见到来人,立刻面露喜色。
“彦德来了!”
来人面容古肃,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正是拓跋焘的故人,现任庐陵王刘义真麾下的车骑参军的王玄谟。他大步走进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开口道:“魏人大军已过了新郑城,正在渡洧水,再有半天就能抵长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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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德苦笑道:“那岂不是说他们一天就能抵达许昌?”
王玄谟点了点头,道:“他们攻长社总要些时候。”
李元德满面苦涩,“许昌城坚,弃长社而守许昌本就是无奈之举,如今把长社为牺牲品,总是不甘。”
王玄谟叹了一声,道:“只要能一战克功,未必不能挽回。”
“他们大约有多少人?”李元德问道。
王玄谟道:“据我所看,约有五千之数。”
李元德皱起了眉头,道:“毛司州传来的消息,魏主拓跋绍率一万大军南下,若只有五千往我们这边来,那剩下的去哪里了?”
“恐怕是东边的尉氏,他们没有船只,不好过河,去尉氏可与仓垣的魏军相接应,再图南图东。”
李元德不由得默然,片刻后他低声道:“这些时日,府君命高治中讨仓垣,奈何人少力弱,始终攻不下来,若是虏军来了,情势恐怕会更为艰难。”
王玄谟眉心不由得也动了动,他想了想,道:“若是我们这里能守住,至少能阻断虏军至项城的道路,防止刘府君那边遇到危险,这样他也可以从容让高治中撤回。”
李元德叹道:“是这个道理。”
王玄谟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庐陵王遣我至此,我当助使君守城。”
李元德立刻面露微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于是开始商量起了如何布防,王玄谟所领的千余人与李元德在许昌中的五百人合军,也能堪为一守,两人一边巡视城防,一边巡视城墙,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远处火光莹莹,雷鸣阵阵,魏军攻长社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竟然此时此刻便已经到了。
李元德大骇不已,与王玄谟一同登城,看着黑压压的夜色中如同墨笔皴染的成片魏军,连话都说不出来。王玄谟见他这般情状,便拱手道:“下官愿为出城冲杀,扰乱敌阵,还请使君相允。”
李元德回过了神,默不作声了片刻,才叹道:“若无彦德共我守城,我只怕要亡于此地了啊。”
王玄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