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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能多喝。”
队伍立刻兴奋地摩拳擦掌了起来。
不片刻,他们被带到了营房安置,而后又集中到了校场,此时拓跋焘带过的那一队人已经在升任队主的前队副的带领下过来了,那队主热情地打招呼,“队主……哦不,参军!贺喜高升!”
拓跋焘哈哈笑道:“你也高升了,我也该贺你。”
队主道:“参军客气了,要不是你,我们哪有今天!”
听到了他的话,拓跋焘手下的士卒们都有些好奇,连忙向一边待切磋的人讨教了起来,于是在推出了十个人开始切磋的时候,士卒堆里已经传开了拓跋焘在襄阳的丰功伟绩了。
这边说“当初队主可是以一敌我们一百二十人不退”,那边说“他也是这么打我们的,我们没能推倒他,他还给我们肉吃”,两边一对,竟然把拓跋焘的事迹拼凑得七七八八,一时间拓跋焘带来的人更加膺服。
拓跋焘带头去看两方人切磋,赢了的他也高声喝彩,输了的他也笑吟吟地指点,如此一轮下来,他一下子赏出了十八爵酒,到彦之在一边冷眼旁观,见他与士卒聊得火热,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之后他该如何收场。
肉食很快做好了,被流水般地呈了上来,两边的人此时已经混熟了,也对彼此有些服气了,相约着便要一起去吃肉,拓跋焘却在这时清了清嗓子,大喊了一声:“整队,我有话说!”
士卒们闻声,倒也愿意给小参军一个面子,当即乱哄哄地整队,一盏茶后两边的人分列两边,整整齐齐。
拓跋焘登上了点将台,看着下方的士卒,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能在此相聚,我很开心,无论是我的老部下,还是我现在的部下,你们都识得我这个人,我素来待你们如何,你们也都有数吧!”
士卒们嘻嘻哈哈笑了起来,“自然是有数的!”
拓跋焘却忽然面色一肃,“但如今,我有一事,要在吃这一顿肉之前说清楚。”
见主将如此严肃,士卒们的笑声也小了下去,等待着他的下一段话。
拓跋焘扫视了一眼下方,却是讲起了一件事,“六月初十时,有一封信被送出了司州,辗转传抄,最后落到了我们的府君,宜都王手中。这信中讲到,在河南太守王涓之弃城而逃时,洛阳令杨毅狂奔十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努力关上城门,因此身死洛阳,在魏主拓跋绍南下时,司州刺史毛德祖率一千五百人出击魏虏,却遭拓跋绍合围,浴血奋战,才带着五百人回到城中,参军郭王符、刘规战死,信中说虎牢关水源切断,毛司州不能负君恩,誓要同虎牢关共存亡,也说城中上下一心,恩德相结,没有人想要放弃毛司州。”
校场之上,一片寂静,拓跋焘平平静静地看着下边,继续说道:“毛司州壮心卓绝,府君不能不铭感五内,便令我率军北上,营救毛司州突围。虎牢关依山傍水,可以设法自敌军布防薄弱处进入城内,但此行到底危险,至此,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们了,随我郭焘而来的这一百八十人,正是要与我一同前往虎牢关的人,此行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但,毛司州恩结于心,我郭焘实不能甘于人后,边防将士浴血奋战,我也万万做不到高卧荆州,坐视不理,你们害怕的就不要来,反正我是去定了!”
他话音落下,江陵来的一百八十人立时哗然,拓跋焘身边,宗悫的脸色也立刻变了。
有人高喊道:“参军,你若是提前说了要去虎牢关,我们……”
“你们怎么样?”拓跋焘厉声道,“军令已下,你想后退吗?!”
士卒们面面相觑,可是这两日拓跋焘与他们同吃同睡,到底还是壮了点胆,有人问道:“我们只有一百八十人,岂不是以卵击石?”
拓跋焘望着下方,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你们猜一猜,我郭焘是否会做那等毫无把握之事,当初我以一人面对一个蛮寨,一样敢去擒拿他们的首领,如今不过区区魏虏而已,你们跟着我,我若活着,就能力保你们都活着!”
有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想起了拓跋焘的武艺,一时间下方一片沉默。
拓跋焘却没有停下,在此时再度开口:“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今晚离开这支队伍,跟随到校尉回江陵,也不算你们逃兵,但是若是留下来的人,就是你们信得过我郭焘,我会千倍百倍回报你们,我不能保证让你们就此飞黄腾达,但有我一口吃的,我就必要给你们挣一口吃的,有我一份功劳,就有你们一份功劳,我还会奏请府君,想不再做士家的,我也能答应下来。可若是答应了同我一起去,却又做了逃兵,我天涯海角,见到了你,也绝不会放过你!”
校场之上一片死寂,士卒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事实上,他们并不是不想去,只是心中怀着疑惑。
拓跋焘却平静地看着下方,继续开口说道:“这一顿肉,我早早应承了你们,无论去或不去,都可以吃,不克扣你们的。”
良久的沉默之中,有人问道:“可是虎牢关有魏虏大军,我们……我们该怎么获胜?”
拓跋焘笑道:“你们若有决心,信得过我,虽只有一百八十人,我却能保证至少能有一百二十个人跟着我回来!魏虏纵有茫茫大军,却不如我们铁板一块,人数多又怎样,战场之上,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是正义之师,毛司州都不怕死,你竟怕起了死?”
他这一激将,士卒中响起了吸气声,立刻有人高喊了起来,“谁说我们怕死了!参军都不退,我们什么样的人,也值得怕死?!”
“好,若是随了我去,我定不让你们有后顾之忧,到时候,人人有肉吃,能得功赏,战死者有抚恤,不枉你们陪我出生入死一场。”
这一下,士卒们的气势也被调动起来了,纷纷喊道:“任凭参军吩咐!”
却在这时,另一边却有一人大声道:“参军好生不公,叫我们来这里听了个遍,却不带我们去虎牢关!”
拓跋焘转头看过去,却见是自己的旧部。
“是啊!听得我们这么馋,可怎么能叫江陵来的蛮子占了先,他们还不想去呢!”
江陵来的骑士们登时被惹怒了,“你们这些伧人混说什么,我们何时说了不想去!”
“刚刚是谁人说去送死的啊!”
“你们——”
襄阳的军士哈哈笑了起来,“我们贫贱人,不过一条烂命,若能搏个功劳,死有何惜,那毛司州都不惧死,我们这般小人的命还能贵得过他一介刺史吗?郭参军,你下个令,我们兄弟也愿意去。”
拓跋焘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去了可不能反悔,我说了的,而且我不要不会骑马的。”
襄阳士卒们顿时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