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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的簇拥下走向殿门,兰延和和疋也被裹挟了进去,随着殿门大开,里面传来了尖叫声。
婆罗门法师看见了乱军,几乎是立刻停下了吟唱,飞快地往殿的深处蹿,皇帝看见乱军,却是大为愕然,但他反应极快,几乎是立刻起身,指着拓跋熙喊道:“乱臣贼子!我该先杀你!”
拓跋熙冷漠地拔出刀,走过来道:“谁是乱臣贼子,父亲是谁人所杀?”
皇帝大骇,“你不要过来!”
拓跋熙笑了,“怎么,你不敢认?当了十几年皇帝,你倒是忘了啊!”
皇帝却语无伦次道:“你不要过来,父亲,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杀你的!我……”
拓跋熙一愕,才意识到他的神智已经混乱不堪了。
他再没有犹豫,立刻下令道:“杀了他,为我父报仇!”
一队军士立刻上前围住皇帝,一番战乱之后,一把刀刺进了皇帝的肚腹,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的眼睛至死都圆睁着,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这个结果。
拓跋熙却不理会他,转头对着诸军士道:“逆贼已除,拨乱反正,辛苦诸君了。”
众人还未回话,兰延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下拜道:“拨乱反正,乃是大功,恭迎陛下入继大统。”
八部大人与众军士一时间哗然,谁都没想到一个文臣竟然如此敏捷,狡诈地抢走了最关键的台词。但他们也不甘示弱,大喊道:“恭迎陛下入继大统!”
拓跋熙看着面前的情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8绍死得还是有点用的
第八十一章
十二月二十日的时候,刘义隆的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穿着居家服在房间中走动一二已是无碍,虽然还有些咳嗽,但已经不再关碍。
这一日,他接到了中书监傅亮的探病帖。帖子是清晨时送来的,彼时他已经起来了,看了看时间是今日或明日,便道:“告诉他今日可以吧。”
于是傅亮便在这一日午后前来拜见了。
见面的话倒是寻常,傅亮是个文雅之辈,照例是问了几句病情,叮嘱他好好休息,又说了一句至尊也很关心宜都王的病云云,也便差不多了。
他将送来的药材交给了阿奚,起身便离开了。
刘义隆叫过阿奚,看了一眼送来的药材,里面竟是有名贵的灵芝。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刘义隆心想。他全程没有提及徐羡之和谢晦,只说至尊如何,看起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但考虑到他们辅臣与至尊的关系,送如此一份礼过来,竟是有些示好的意思了。
刘义隆暗暗叹息,到底还是嘱咐阿奚将礼物收好。
他照例在燕寝之中小憩了片刻,却是并没有睡着,待到未正,也便起身开始看书了。
阿奚见他如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殿下,看书伤神……”
刘义隆摇了摇头,“没关系,若是不看书,想多了事情更是伤神。”
阿奚也就不再言语了。
但刘义隆没有看多久。在未正一刻的时候,朱容子找上了门。
刘义隆连忙换上正式些的衣服,来到主堂见朱容子。
“殿下,有重要情报。”见他到来,朱容子没有多话,起身对他行礼。
刘义隆虚按了一下,道:“你说。”
“代魏发生了宫变,阳平王拓跋熙举兵反叛,以为其烈祖皇帝拓跋什翼珪复仇为由,杀死了魏主拓跋绍,自行即位!”
刘义隆立刻睁大了眼睛,“消息属实?”
朱容子点了点头。
刘义隆沉吟片刻转目四望,堂中并没有侍从,他便也干脆地对朱容子道:“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发生在此月初十,魏主拓跋绍据说是有些疯魔了,大肆捕杀宗室,已经制定了河南王拓跋曜的罪行,却被他率一千人逃离了平城,彼宫中禁卫的统领娥清称病,拓跋熙便与八部大人合谋,率军入宫,杀死了拓跋绍。”
“疯魔?”刘义隆问道。
“是,据说他在虎牢关战场上受了伤,归去之后便愈发疯魔,每日都喊着他父亲。”
刘义隆一时默然,虎牢关拓跋绍为何受的伤,此事他可是清清楚楚。
但是喊父亲之事,可就不太寻常了。他想了想,问道:“可能探听到他为何喊父亲吗?”
朱容子摇了摇头,“只知道那什翼珪死在了拓跋绍的宫变之下。”
不知为何,刘义隆总觉得此事与拓跋焘的关联不浅,但为何拓跋绍竟要喊父亲……此事的问题也是不小。
他问道:“消息可传到了台城?”
朱容子道:“属下不知,但可以去打探一番。”
刘义隆殷切道:“若有可能,去试探一番徐司空的态度,事涉魏虏,他应当不会隐瞒。”
朱容子当即领命而去。
刘义隆起身,在堂中踱步了一会儿,又坐下来等。他一直等到了酉初,朱容子才回来了。
“台阁已得到了消息。”他入堂之时不及行礼,便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手上还拿着一卷卷轴。
刘义隆凝神道:“此事重大,他们有什么反应?”
朱容子摇了摇头,道:“没有反应。”
“啊?”刘义隆一愣。
朱容子低声道:“听说徐司空得知此事,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有人提议要不要趁机北伐,徐司空说如今朝中事多,顾不上此事,来日再议,便略过不提了。”
刘义隆一时间默然。他听到拓跋绍被杀之后的第一个想法,是尽快派人去试探那拓跋熙是何等样人,此事事关重大,拓跋熙能得到众人的支持,想必其来有自,魏人若是上下一心,受难的必定是边境百姓。
两国之交,事情何等重要,可徐羡之为何如此轻忽?
不,不是他轻忽,只是对他来说有更重要的事。他要稳住他的权位,所以此时此刻,这等小事没办法迎合他的目的,他就不会关注而已。
“中书监傅季友呢?有说法吗?”他又问。傅亮才来拜访过他,他对傅亮还是颇为认可此人之得体的。
朱容子低声道:“他派了一名中书舍人将此事告知至尊,至尊好像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刘义隆的心沉了下去。朝中诸公,上至至尊,下至辅臣,都没有人在意此事。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在瞎操心,又觉得有点好笑。
“我们在北方并无耳目,但这拓跋熙打的名号是为先帝复仇,可见他占据了大义,此人不简单,不能轻忽以视之。”
朱容子点了点头道:“殿下说得有理。”
“可有那拓跋熙的画像?”刘义隆又问道。
这件事朱容子倒是有所准备,他抽出了袖中的两卷纸,递给了刘义隆,“这是拓跋熙与拓跋绍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