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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我还要仰仗你去拜访诸宗室呢,我的身份,毕竟不方便。”
傅亮明白了徐羡之的意思,他把拜访宗室的事交给他,意思是让他在宗室们面前露脸,得个好处,不让他白白干活。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拒就显得太过贪心,傅亮也知道见好就收,道:“也罢,我先去试一试,有好消息就来告诉你。”
徐羡之道:“你的口才,我是佩服的,这事对我们都有好处,就拜托你了。”
傅亮默不作声地起身,而后一拜,道:“我明白利害,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如此被动,我会尽力的。”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傅亮转身离开了司空府,而后乘坐牛车,抵达了东掖门。他是中书监,进台城不需要禀报,于是他带着两名侍从入台城后,径直去了式乾殿,甫一抵达,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暴吼声。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做!”
傅亮心下一动,刘义符此时此刻发怒,倒像是……已经听到了消息了。
这不稀奇,刘义真如此大张旗鼓,皇帝此刻接到消息,还是晚的了。他这个反应,倒是没有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傅亮让中书舍人潘盛前去通禀,殿内的吼叫声转为喘息,很快响起一声闷闷的“传”字。傅亮静候在殿外,待到潘盛出来,他才跟着他进入殿中。
刘义符正坐在正中的御座上,傅亮没有抬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套大礼,再去看刘义符的神色,却见他神色缓和了些。
皇帝就是如此好哄,只要给他足够多的尊敬,他就能给一点好脸色。
“傅监有事过来?”
傅亮缓缓道:“近日天寒,臣担忧陛下身体不适,特来探视。”
刘义符冷笑了一声,道:“那真是好,朕对某个人说天寒身体不适,某个人便连探视也不探视,就离开了,相比之下,傅监倒是有心了。”
傅亮立时听懂了,刘义符在抱怨的是刘义真,他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傅亮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恭敬道:“陛下圣躬要紧,做臣子的不能不忧殆惕厉,这是职分所在,陛下所说的彼人倒是有些不拘小节了。”
刘义符恼道:“只是不拘小节吗?”
傅亮顿了顿,道:“不行跬步,无以至千里,不拘小节,难成大义。”
这话刘义符倒是爱听,他立刻露出了笑容,道:“你是不知道,此人入城之后,不来见我,却去见一个被褫夺官职的败军之将,他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傅亮一听就知道,刘义符的愤怒在于刘义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刘义真去见毛德祖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笑道:“让陛下烦忧,这的确是不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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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傅监你也这么觉得!”听到傅亮意外地向着他说话,刘义符也有些高兴,他没有再驳回他的意见,反而出奇地表现出了顺从和软弱,让他感到了极大的自信,“那这样,傅监,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他。”
傅亮却道:“陛下稍安勿躁,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刘义符恼怒起来,“从长计议?为什么还要从长计议,我乃是天子,为什么不能就此处置了他?”
“那陛下想如何处置他呢?”傅亮问道。
刘义符迟疑道:“申斥他一番?”
傅亮缓缓摇头,“他所做的虽然是错事,但百姓并不像朝臣一样在意您的威仪,您若是罚了他,恐怕物议并不向着您,这是落了下乘。”
刘义符颓丧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傅亮道:“当此之时,庐陵王展现出的宽容大度令粗鄙之民心折,想要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容易,但陛下有一样,是他无法比拟的。”
“哦?”刘义符精神来了。
“您是陛下,”傅亮说道,“您是君,他是臣,他的赏罚与生杀大权,掌握在您的手中。”
刘义符迟疑道:“傅监的意思是……”
“请陛下下诏,以魏主拓跋绍之死为由,封赏毛德祖、檀道济、刘粹、竺夔,以及庐陵王。”傅亮断然道。
刘义符大惊之下当即起身,“啊?我……我怎么还要奖赏他?”
傅亮微微一笑,“陛下只要赏了他们,您的君主威严就彰显无遗——庐陵王能为毛德祖带来的,只有所谓的尊敬与物议,您却能给毛德祖带来实实在在的封赏,如此不是高下立判?再有,您封赏庐陵王,就等同于告诉他,将他置于砧板之上,您可以赏他,就可以罚他,不容他拒绝,这不正是只有身居天子之位的您,才能做到的事吗。”
刘义符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有一句话他听懂了,这是只有身居天子之位的他才能做到的事。他疑惑道:“这能打压他的气焰吗?”
傅亮笑道:“庐陵王必定不敢再不接受封赏,若是他敢,陛下就以失礼不来觐见为由惩罚他。”
刘义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句话他倒是听明白了。
“可是那毛德祖丢土失地,没有寸功……”
傅亮道:“他击伤了魏主拓跋绍,致其亡故,可以以此事为由封赏。”
刘义符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是想了想,他又觉得有些不甘心,正要开口,殿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宦官走进来,“禀陛下,有白身毛德祖谢罪表章呈上。”
傅亮转头看了看负责禀报的宦官,他躬身俯拜,看不见表情,傅亮却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徐羡之的手笔,他将毛德祖的谢罪表呈过来,皇帝就能消几分气,同意的概率也会大一点。
果不其然,刘义符点头道:“呈上来我看一看。”
宦官将表章恭敬地送到皇帝面前,刘义符接过,随手翻了翻,皱起了眉——他实在是看不太懂。于是他递给了傅亮,道:“傅监来替我看一看。”
傅亮伸手接下,翻看了一遍,便道:“毛德祖自感形秽有罪,欲闭门谢客,谁人都不再相见,只是有感言于陛下,称是要为陛下反省丢失国土之事,有负陛下,感愧不已,自陈表章,以述其疚。”
刘义符恍然道:“这毛德祖倒也恳切。”
傅亮微笑起来,“陛下看,这封赏是否能下去?”
刘义符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就按照傅监所说,这毛德祖既然这么识抬举,给他复任一官职,倒也无妨。”
傅亮颔首,心中却暗想道,这倒是最无关紧要之事了。
?
在台阁行动起来的时候,刘义真见毛德祖的事也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这里面自然包括刘义隆。
彼时他正在燕寝之中看书——他养了几日的病,见了宗室兄弟与傅亮之后,便又闭门谢客了——而就在此时,拓跋焘大大咧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阿奚便进来通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