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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参军来了。”

刘义隆暗想,他倒还算听话,知道了要走正门,但是阿奚还没有出去回禀,他就看见拓跋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笑道:“我等得不耐烦,自己进来,你不介意吧?”

行吧,如走。

刘义隆无奈地看了一眼阿奚,道:“阿奚先出去吧,我和他说些事。”

阿奚自然知道规矩,毫无异议地离开了。就连他也习惯了拓跋焘这副做派。

拓跋焘大步走到刘义隆面前,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直到阿奚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开了口:“有个消息,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说吧。”刘义隆早就料到,他来得这么急,想必是有要事的。

拓跋焘径直说道:“你的兄长到了,这事你知道吧。”

刘义隆点了点头,刘义真于今日抵达的消息,他在前一天就接到了。

“市井之中有他的相关传闻?”他问道。

照他的猜测,刘义真到得这么晚,实在是很有点和台阁别苗头的意思,他对此也忧心忡忡——毕竟到得这么晚,不止是不给台阁面子,也是不给刘义符面子,可刘义真看起来好像是并不在意这一点。

有些传闻也是寻常,但拓跋焘如此大张旗鼓地过来,他心中有了微妙的,不好的预感。

拓跋焘笑了,“岂止如此,你这位兄长,也是厉害。他抵达建康,不曾去拜见至尊,却去见了一个你决计想不到的人,你猜是谁?”

刘义隆皱起眉看着他,刘义真没有去见刘义符,这事已经很让他震惊了,他去见什么人,值得拓跋焘这样在意,“你说吧。”

“是毛德祖。”拓跋焘笑道,“他大张旗鼓地去见他,这事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庐陵王礼贤下士。”

刘义隆的眼睛倏然间睁大了一点。

几乎是转瞬之间,他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中的险恶之处。

台阁惩罚了毛德祖,褫夺了他的官位封爵,而事到如今,刘义真做足了态度去见他,那岂不是在和台阁作对?

“兄长他……他怎能如此不智!”

刘义隆喃喃说道,他的大脑急速地转动起来,几乎是立刻有了下一步。

“不行,”他起身道,“我要去见至尊!”

拓跋焘吓了一跳,他连忙也起身,按住刘义隆坐了下来,“你等等,你去见至尊干什么?”

刘义隆决然道:“此事至尊定然会知晓,我纵然没办法为兄长做说客,设法营救毛公一二,也是可以的!”

“你打算以什么名义去见他?”拓跋焘冷静道。

刘义隆脑筋急转,却是立刻想出了大致的思路,“我就说我身体太弱,许久不见兄长,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拓跋焘一怔,默默地看着刘义隆,心中却是渐渐泛上了好笑和无奈。

刘义隆看起来还真是准备充分,一派智珠在握,格外冷静的样子,可是与他相识这么久,拓跋焘其实很清楚,这个时候他是真的着急了——庐陵王这一举动,既把他自己身陷在危机之中,也让毛德祖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下去?他一定会试图干涉此事,可明明他连自保都十分困难了。

拓跋焘知道再怎么劝说他也没有用处,于是干脆釜底抽薪道:“此事你要想做,须先问过毛公的意见。”

刘义隆一怔,有些反应不及。

拓跋焘却又道:“若是毛公有了动作,你又画蛇添足,岂不是更令他难堪?”

刘义隆抿着唇,过了半天,他才坐回了坐枰上,有些沮丧地低声道:“阿兄怎能将毛公置于此不义之地。”

拓跋焘淡淡道:“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能护得住毛公。”

刘义隆苦笑了一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兄弟的威势如同空中楼阁一般了,贵如天子,辅臣都能将他们彻底架空,更何况他们小小藩王?

此时此刻,正该是兄弟齐心之时,可刘义真的做法,全然是在刘义符心上撒盐,兄弟离心,接下来若是被各个击破,他都不觉得奇怪。

他低声道:“兄长是性情中人,这么做,倒也像他,只是……只是他没将至尊放在眼里,那毕竟是至尊啊!”

拓跋焘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刘义隆——此刻他面露忧色,看起来多少是有点坐立不安。他干脆再度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小臂。

“不要着急,且看看再说,等到毛公的动作结束之后,你再设法入台城去看一看情况,若是能保住他们二人,就设法相保。”

刘义隆略微冷静了些,他想了想,问道:“毛公那边的人可有来联系你?”

拓跋焘摇头,“没有,我特意留意了,他们没有来人。”

刘义隆叹道:“毛公这是不想牵累我,可我怎能看着他如此举步维艰。”

拓跋焘笑道:“不要太过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可是你说的,我明日就去见一见翟司马,试探一下情况,总能教你不再担心的。”

刘义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好,那就拜托你了。”

而事实上,到了第二天,拓跋焘刚见完翟广,毛德祖的处置结果就下来了。他被加封员外散骑常侍,与此同时还有檀道济、竺夔、刘粹等人的封赏结果,最后就是庐陵王刘义真的鼓吹一部,依旧赐了下去。

拓跋焘将消息带去给刘义隆。

刘义隆听过之后,脸色却有些沉重。

“这断然不是至尊手笔,他做事向来直接,怎么会这样看似大度地还给阿兄封赏。”

拓跋焘问他,“你以为这是——”

“我怕是徐羡之等人说服了至尊,做下的这般决断。”刘义隆低声道。

拓跋焘皱眉,对于政治中的种种斗争,他向来不是很敏感,他想了想,问道:“至尊不惩罚你阿兄,不是好事吗?”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他若惩罚,有气就出了,才是好事。可是如今这一封赏,不是以兄弟的身份,而是以君臣的名义,说明他和阿兄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那你兄长……”

“他只会将这事记在台阁的头上,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佞臣。”

拓跋焘沉默,而后道:“这话倒也没错。”

刘义隆苦笑,“纵然是佞臣,可是哪那么容易将他们扳倒,徐羡之何等厉害,树大根深,就连我都有些畏惧。”

拓跋焘问道:“他之前不是还遣人给你送药材了?”

“是,”刘义隆看起来好像不想多提此事,“多半是想拉拢我吧……”

他皱着眉,又开口道:“如今这般情况,毛公的处境是无碍了,可我更担心阿兄了,他若是再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那恐怕会有大纰漏。”

拓跋焘道:“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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