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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在他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刘义季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大声哭泣了起来。
他意识到,风波终于要来了,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刘妈孝期生子这事我们研究了很久,怎么想怎么不合理,因为他的个性其实不是一个这么离谱的情况,理论上不该有这种事,然后研究了一下时间线,刘劭是秋冬出生的,对应的时间是当年一二月,二月发生了一件事就是1真被废,嗯……
我和张三老师推断有可能是刘妈要麻痹辅臣让他们轻视自己,也替其他弟弟吸引火力,也有可能是他预感不好先留个后,但毫无疑问他孝期生子这事绝对与1真被废有关,最后采信了前者,这样比较好发展剧情
第八十七章
离开了偏院,进入书房中的时候,刘义隆果然看见了正百无聊赖拨弄着棋盘的拓跋焘。
倒是不用他再去找他了。
看到他的时候,拓跋焘笑了出来,“倒是稀奇,你今天居然出门了。”
刘义隆平静地道:“我去见师护了。”
拓跋焘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
“你怎么来了?”刘义隆问道。
拓跋焘又笑,“我在司州的老部下来告诉了我一件事,毛公有一位下属到了荆州。他为人谨慎本分,向来不会做这种逾矩的事,怎么,有事情发生吗?”
刘义隆缓慢地来到他的对面坐下,看了看棋盘,道:“你能猜得到会是什么事吗?”
“我不猜,反正你总会告诉我的!”
刘义隆默不作声,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阿兄,庐陵王,被废为庶人了。”他说道。
拓跋焘眉心一跳,静静凝视着刘义隆。
“是至尊废的。”刘义隆又补充了一句。
拓跋焘沉默片刻,看着刘义隆,最后说道:“你不要难过。”
刘义隆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不是你的错。”
“如今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
拓跋焘琢磨了一二,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对面的人再次开口了。
“你可以回北朝去了。”刘义隆说得很平静,就仿佛在说今天看了什么书一般。
拓跋焘倏地抬起了头看他,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可能性,基本上都是如何在这种身陷敌营的情况下逃脱的。
可奇怪的是,刘义隆并未继续叫人进来,抓捕他这个奸细。相反,他看了看拓跋焘,又道:“你我相识一场,我送你一匹马,一些钱粮,你不必忧心南朝境内的文书。”
“你……”拓跋焘有些哽住。
不知为何,他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又认真地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看见刘义隆笑了笑,“我见到了拓跋绍的画像。”
所以他甚至发现了自己姓拓跋。拓跋焘一边想着,一边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刘义隆却对他的动作一并视而不见,依旧沉静地说道:“如今我是已经不能再当一个孩子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不是小孩子的玩闹,现在正是你离开我的合适时机。你只是想要知道仁义是什么样的,这件事,你没必要同我学习。”
他知道拓跋焘不是随随便便留在他身边的,也许是为了他那些奇怪的理由,也许是一时兴起,但毫无疑问,他对于南朝的政局没有任何兴趣。既然他不是为了忠诚而留下来的,那其实这个时候,他理该离开这里,以免卷入这个他正冷眼旁观的漩涡。
拓跋焘一怔,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所以我要听你的,回北朝去?”
刘义隆抬头望过来,“你不必再为了那些人人都能教你的事效忠于我。”
拓跋焘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他哂笑了一声,问道:“你觉得北朝还有没有出路?”
刘义隆顿了顿,道:“不知道。”
拓跋焘哼笑道:“那你又何必让我回去。”
刘义隆并不说话,拓跋焘注视着他,只觉得他和寺庙里那些只知道入定的老僧一般令人厌倦。
他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义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我身体孱弱,那些人不会轻易立我,但我不能让他们立车卫,如今谁坐上皇位,谁就是下一个牺牲品。我的孝期还未结束,我打算……同王妃商量,令她有孕,如此一来,我有了继承人,这些人就断然不会略过我去立车子和车卫,何况我若是做下这等荒唐事,他们会轻视我,我能周旋得更久一点。”
拓跋焘瞳孔微微一张,他注视着刘义隆,口中满不在意地道:“你若是即位,就是带着你的妻儿一并去送死。”
“但至少我能拖一些时间,让车子和师护准备好拨乱反正的军队,只是对不起阿袁和孩子。”
拓跋焘一时间不作声了,窗口的迎春花上萦绕着几只蜜蜂,嗡嗡作响。
他该怎么做呢,他来到荆州这么长时间,与刘义隆互相熟悉了,他虽不曾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地如此玩乐一辈子,但也不曾想过刘义隆会如此无趣——在这样的关口,竟赶他离开,难道不是无趣至极吗?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已经做下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断,很有可能,上辈子他就是这样决断的。
但这一切只让拓跋焘觉得可笑,他既可笑于刘义隆的隐忍,又可笑于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这般冷静。刘义隆遭难,他竟没有一丝情感波动,没有难过和痛苦,也没有开怀和兴奋。
“你若真的这么做了,有几分效力,也是值得怀疑。”他忽然开口。
刘义隆目光凝视着案上的棋子,“我没有别的办法。你曾说过我顾忌太多,我的确有这个问题,如今事态严急,倒是被迫无所顾忌了起来,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拓跋焘注视了他良久。
“我还有个主意,”他说道,“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刘义隆一顿,抬头看向他,“你说。”
拓跋焘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知道你不会起兵,这本来是最便捷的做法,你们南朝人速来顾忌良多,所以我不会这么提议,但你可以在此大张旗鼓,遥祭初宁陵,发文传告建康,并在建康城中散布流言,如此一来他们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来刺杀你,只要你没死,他们就会碍于物议,必须要拥立你。”
刘义隆一怔,定定地注视着拓跋焘。他意识到了这个计策的含义——只要他令人无法忽视,他们就必须杀他,若是杀不死他,就必须立他。
他淡然道:“我不能保证我不死。”
“但我可以。”
这一下,屋内立时陷入了寂静。拓跋焘没有再说话,刘义隆也没有,两人都心知肚明,此刻已是图穷匕见之时。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