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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谢卿麾下,这绝不是朕不信任你。”
他给的理由冠冕堂皇,谢晦也说不出什么来,他转头看了一眼檀道济和王弘,后者恭谨地低着头,前者则老神在在的颇有些心不在焉,徐羡之也并不说话,他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躬身应唯,刘义隆转头看了朱容子一眼,后者立刻上前到谢晦面前一拱手。
朝臣们很快散去了,刘义隆坐在西堂中,脸色不变地看着他们一一远去,到了最后,身后只剩下了拓跋焘和几名卫士。
片刻后,他叹息了一声,道:“这几日要拜托你们多辛苦一二了。”
拓跋焘嘿然一笑,道:“陛下放心。”
刘义隆听出了他的调侃,默默地白了他一眼,起身道:“带上阿奚他们,跟着我去看一看用哪一间作寝殿吧。”
几人动身,带着一百二十人的卫队,很快进了内门,看了两个殿,刘义隆就挑中了最角落的含章殿。这里靠近太后宫,有卢玄在彼处,刘义隆心中也安定一些。
于是天子在此安顿了下来,朱容子也带着文件回来了,这一百二十人的护卫立刻被分配,驻扎在了内门与含章殿附近。 W?a?n?g?址?F?a?布?页??????ǔ???€?n?2??????5????????
到了戌时,天已经黑了下去,刘义隆才有时间用夕食,他遣退了所有护卫,殿中只剩下了拓跋焘和阿奚两个人。阿奚就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一边,拓跋焘则在下首陪侍。
他看着刘义隆满案的素食,不禁道:“陛下,一直不吃肉,身体都撑不住的。”
刘义隆淡然道:“守孝期间,哪能食酒肉。”
拓跋焘小声嘀咕:“真是多事……”
吃完饭过后,阿奚带着食案退下,大殿中就只剩下他与拓跋焘两人。
“怎么样?”拓跋焘问道,“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刘义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檀道济和王弘似乎并不热络。”拓跋焘笑着道。
刘义隆轻轻叹息了一声。
“是,但是可以理解,他们不知道我会如何对待他们,自然会如此。”
“那你打算……”
刘义隆沉吟半晌,道:“他们两人的态度并不太一样,檀道济似是在出神,我同谢宣明争执的时候,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有些漠不关心的意思,应当不是徐党的人,但似乎也没将我放在眼里,王休元恭谨之中又有疏离和观察,倒更像是中立的样子。王休元如此,倒可以让昙首公先试探一二。”
“檀道济呢?”
刘义隆沉默了下来,片刻后道:“还要再观察,我不知这檀道济想做些什么。”
拓跋焘想了想,认真道:“这些事我也不太懂,但你这么说,应当是有道理,檀道济此人,我知道他的本事,他是有些本事的,若是能拉拢,自然最好。”
刘义隆看着他,有些讶然,“你说有些本事,那定然是不小的本事。”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我看看情况,再接触他一二。”这样说着,刘义隆看了拓跋焘一眼,“好了,这段时间先劳烦你宿值在宫中了,等到事情过去,我给你赐宅。”
“这都是小事。”拓跋焘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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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刘义隆在含章殿中歇下了,临睡之前,他甚至还叫了一次医博士,药碗匆匆忙忙端进了殿中,打探到这些消息,又从傅亮那里得知了黄龙的事,徐羡之心中也随之安定了下来,刘义隆下午时换宫卫时咄咄逼人的样子在他眼里也就不算什么了。
三人并没有聚首,徐羡之也只是和傅亮小聚了一下,问清了一路上的来龙去脉,亦得知了他在荆州的人望,心中却是想着,好在没有和刘义隆硬碰硬。
但接下来确实有一些事,他必须要和刘义隆商量,于是在次日的辰时,他带上了亲信侍中程道惠,仪曹郎中徐长琳一同入了台城。
司空觐见,自然是重中之重,即使刘义隆又叫了一次医博士,也得强撑着起身,带着一脸蜡黄之色面见徐羡之。
与司空见面,不宜叫上还没有改职的荆州旧臣,所以刘义隆叫来了一个人。
中书侍郎,何尚之,他若有了什么决断,让他去和王昙首等人说明,也免得徐羡之等欺上瞒下。
徐羡之表现得格外恭谨,刘义隆叫了免礼,他却还是行完了全套大礼,随后才坐下来,开口问道:“陛下圣躬可安?”
刘义隆咳嗽着道:“好些了。”
可他的行为可让人看不出来好了,徐羡之暗想道。
他切切道:“陛下毕竟远道而来,还是要好好休息,且将养几日。”
刘义隆苦笑道:“司空见谅,朕这样的身体,实在是拖了后腿。”
徐羡之摇头笑道:“陛下怎可自毁。”
刘义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司空今日所来为何?”
徐羡之没有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仪曹郎中徐长琳,后者立刻会意,开口道:“陛下,臣仪曹郎中徐长琳,今日与司空和程侍中前来,正是为了陛下的即位大典。”
刘义隆点了点头,道:“既是仪曹,应当已安排好了仪典了吧?”
徐长琳笑道:“陛下烛见,已有草案了,请陛下躬览。”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表,递给了随侍的阿奚,阿奚则送到了刘义隆手中。
接过了奏表,刘义隆展开来,迅速地看了一眼,然后眯起了眼。
“祀南郊,告七庙?”
徐长琳颔首道:“不错。”
刘义隆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颔首道:“很是隆重。”
他说得简单,但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并不满意这份草案。徐长琳看了一眼未曾作声的徐羡之,忐忑地开了口:“陛下的意思是?”
“我意,不必祀南郊,也不必告七庙了,只在中堂举办仪典就是了,一切从简,百姓的负担也轻一些,只不过……要谒初宁陵。”
一下子,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徐长琳偷偷觑徐羡之的脸色,但见自己这位族叔的脸色格外不好看。
刘义隆依旧脸色蜡黄,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呼吸格外平静,看不出什么惊怒之色。
过了好半晌,侍中程道惠开口了,“陛下,祀南郊、告七庙都是必行之事,如何能够省略?”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一下,指着自己道:“程卿,你且看看朕这身体,可撑得过初献?”
程道惠一下子哑火了,要知道祀南郊和告七庙都是格外隆重的仪式,上上下下,极为耗费体力,在这种情况下,刘义隆的确是不适合再去做这种体力活。
但是他们等的不就是刘义隆体弱,自己先病亡吗?这事到底还是要争取一二。
他犹豫道:“可若是不祀南郊、告七庙,难免是对天地祖宗不敬,陛下……”
刘义隆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