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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理想。”卢玄道。
傅亮似哭似笑地看着卢玄,“那又如何?”
“若你们能够坚持下去,事情不至于此。”
傅亮高声道:“你懂什么!在那种形势下,谁能够坚持!谁能够容忍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
卢玄叹了口气,打断了他:“傅卿有迎立之功,不曾拒死,故赦免其子。”
傅亮陡然一滞。
卢玄平静道:“至尊亲口说的。”
过了好半晌,傅亮缓缓低下了头。他的衣襟上有了一两点湿痕。
“至尊他……他又是为了什么,走到这里的。”
卢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还没有沉沦。所以我会帮他。”
傅亮抬起头,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笑容。他俯身拜倒,开口道:“臣傅亮,在此伏诛。”
【作者有话要说】
最没有排面,徐羡之,我是真的给老谢面子了,你们谢家人就该风雅地去死(?)
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动手,中枢权力结构有三部分,朝政,台军,机要,现在616三取其二,再加上檀道济拱卫的京畿之地,已经有五成胜算了,他现在动手,建康城内和四周州郡都是站他的,而如果顾虑朝臣的反应,他一定拼不过徐羡之的根基,反而容易出事,所以bili劝他尽快下手,也免得卢老师暴露,有了军权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这和历史上情况不一样的地方在于,616这次是示威式登基,而历史上是示弱式,所以历史上他要韬光养晦,而现在他必须急攻,否则警觉的老登不会放过他,历史上他是把荆州交换给谢晦,换来到彦之的领军将军的,当时他的处境比文里的差多了,现在不用让谢晦去荆州是因为毛德祖是他的人,完全可以应对谢晦,再加上有bili哥保护,才能这样不留后患
历史的改变是一点点一步步来的,很多重大变化起于微小的形势转变,有时候一点点不同就能演变出完全不一样的路线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过两刻钟,含章殿就收到了消息。
先是谢晦,拓跋焘派了人来给刘义隆报信,守在他身边的柳元景与刘义隆一同听到了这件事,震惊之下,却也松了一口气。
刘义隆闻声转头看他,柳元景直言不讳,“大事定矣,陛下安危无恙了。”
再然后是徐羡之,包括他临死前的喝骂,被一并传到了刘义隆的耳中,当傅亮的死讯传来之时,刘义隆一下子倒在了凭几上。
成功了。他心想。
他终于除去了杀死兄长的凶手,他为他们报了仇。
这一刻他抬头看着殿外温润的天光,只觉得白云荡荡,清风叙叙,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兄长们还在的时日。
他们真的不在了。可他也做到了。
刘义隆抬头看着前来报信的卢玄,低声说道:“劳烦卿了。”
卢玄一拱手道:“陛下得成大事,臣当为贺之。”
刘义隆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但到了这个份上,他们的确该庆贺一番。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起身道:“卢卿,柳卿,陪着朕去做一件事。”
柳元景一怔,“陛下要出殿吗?”
刘义隆点了点头,道:“随我……去见一见营阳王太妃。”
?
漠漠秋黄铺遍了台城,婀娜的柳树也渐渐凋零了,它憔悴地望着宫墙,仿佛透过它看着遥远的什么世界或什么人。
这日复一日的寂静在今日被打破了。
皇帝再次驾临太后宫。
事实上,几日前废张太后为营阳王太妃的诏令下来之后,张太后——不,或许该叫张太妃,就一直在准备搬离此处,去往吴郡刘义符的封地。
但皇帝到来,她还是拨冗见了他。
这一次,皇帝不能再对她行礼了,但他还是恭谨地问她:“太妃近来可安?”
张太妃打量着皇帝,淡淡地点头。
“听闻陛下近来身体不适,不要总是往我这边跑了,你该好好养病。”
刘义隆微微一笑,道:“病都好了。”
张太妃道:“那也该好好休息。”
刘义隆没有说话,他抬头望向张太妃,忽然间俯下身,对着她一拜。
张太妃一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刘义隆却在此时开口了。
“半个月前,我曾对您许诺,我要除去徐贼。”
张太妃霍然直起身子,看了看左右,道:“你莫要——”
刘义隆却打断了她的话,“如今,我是来告诉太妃此事的。”他微微笑了出来,“徐贼三人,已然伏诛。”
刘义隆起身了,张太妃愕然看着他,像是根本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宫人们低垂着头颅不敢说话,寂静持续了很久,殿外的风席卷了纱帘,也吹动了张太妃的表情。
她的神色由愕然变成了难以置信。
“你……”
“今日我令属下毛德祖、卢玄、郭焘等人分为捕杀三人,至此时,已然成功。”刘义隆轻声说明了情况。
张太妃的身形一下子摇摇欲坠了起来。
“徐贼死了……他死了……”她喃喃说道。
刘义隆嗯了一声。
张太妃的唇角在往上提起,她的面部肌肉抽动着,很快露出了快意和悲凉夹杂在一起的神情,她哈哈大笑:“他们死了,这群逆贼,终于,终于……我儿义符……”
她忽然大哭了起来,“我儿义符,若能活到此时……若他能活到此时……”
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刘义隆看着她这样又哭又笑,亦是一言不发。他也想到了他的兄长,想到了很多往事,又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到了今日,终于大仇得报了。
他抬头看向张太妃,道:“太妃……”
张太后脸上涕泗纵横,她抬手擦去泪痕,又哭又笑地道:“好,好孩子,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到,不……只有你能做到了,他们都死了,只有你了……”
“请您……节哀。”
张太妃闭上了眼睛,微微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道:“我马上就要前往吴县去了,来日不能再看着你了,陛下,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刘义隆望着她,神色平静又郑重,他没有说话,对着张太妃俯身一拜。
张太妃心想,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实在不应该受这一礼,但想到已死的儿子,她心中莫名一酸。
然后刘义隆再次开口了。
“太妃,您已是皇室仅剩的长辈了。”刘义隆垂下头,轻声道:“吴县虽近,兄长却安葬在建康,此时宫中,也该有人坐镇。”
张太妃一怔,“你……”
刘义隆轻声道:“我知道我提的要求可能会有些为难您,但是……我希望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