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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于你们。”

奚斤从容地俯身道:“事情臣已经听说了,南人北伐,兵锋直指河南地,胡夏又蠢蠢欲动,的确有些难以应对。”

拓跋熙问道:“二位卿以为该当如何呢?”

奚斤与长孙道生对视了一眼,奚斤道:“不知双方实力几何?”

拓跋熙道:“胡夏主赫连昌遣赫连谓以代率众三万,驻守于蒲坂,宋人士气正盛,兵分三路,恐怕是冲着虎牢、滑台、碻磝来的。”

奚斤捋须道:“如果士气正盛,的确很难对付,宋军水师厉害,夏季以后半年,我等都无计可施。臣以为当先破胡夏。” w?a?n?g?阯?f?a?b?u?Y?e?ǐ???μ?????n?②??????5????????

长孙道生想了想,道:“那三路军可知道是何人领何军?”

拓跋熙道:“是檀道济领北府兵,小将郭焘领一万台军与部分兵户,王仲德领徐州兵,但谁人攻哪里,兵力几何,暂时不知,只知规模恐有十万人。”

奚斤经历过当年的虎牢之战,听闻此言便道:“夏季半年,恐怕难以守城,臣以为应当先撤回河北,待到河冰冻结时,趁对方撤军,再行攻势,必定能克。”

听到奚斤的意见与崔浩相同,拓跋熙也怔了怔。

长孙道生却道:“臣有些在意那小将,不知是不是可以派出守军,试探一二再行撤退。”

“但我们不知道他们谁会攻哪里。”崔浩在这时开了口。

长孙道生看了崔浩一眼,低声道:“臣明白了,若是这样,臣也提议撤退。”

见三位重臣,尤其是两位带兵的都同意这个方法,拓跋熙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河南地到底是拓跋绍攻下来的,如果在他手中没能保住,那他有何面目斥拓跋绍为凶逆?但是事已至此,情势逼人,他也不得不道:“既然如此,奚公与长孙公,这一仗就交给你们打了,我们先趁着胡夏未曾集结,水流尚可行舟之际,去攻蒲坂,冬季则攻宋。”

他们二人并不是八部大人,也算皇帝亲信,掌握军权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奚斤犹豫了片刻,却道:“长孙公所说,有些道理,臣也有些在意那小将。”

崔浩沉吟着道:“可若是试探对方,试探到的是檀道济,则恐有倾覆之虞。”

长孙道生叹道:“正是此理,故此臣才觉得不必试探了。”

奚斤见长孙道生放弃了,只得道:“既然如此,臣附议。”

拓跋熙道:“奚公去攻蒲坂,长孙公与冠军将军安颉陈兵河北,若有事,朕便出京,御驾亲征。”

奚斤骇然道:“陛下岂可效逆凶拓跋绍?”

拓跋熙笑道:“我不亲临战阵,也就罢了。”

奚斤还欲再说,崔浩却道:“如今南人气势汹汹,撤退陈兵之时,陛下不需有所动作,到了反攻之时,还要陛下前往坐镇,想必能有奇效。陛下天日之姿,必能化险为夷。”

奚斤默默地看了崔浩一眼,什么也没说。

拓跋熙却笑道:“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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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建康至彭城,船行乃是走中渎水,行了六日,抵达淮阳郡后转向泗水,从淮阳郡开始,拓跋焘就开始自当地征戍守士卒了,柳元景等人已经先一步来了徐州,开始一郡一郡地分派人手分配田地,以将被征发的兵户优先,新上船来的士卒各个喜气洋洋,民夫们则多是春耕结束后征派徭役而来,都有些忧心忡忡。

拓跋焘顺着泗水行到了彭城,便停了下来。

徐州刺史王仲德正在这里等着他。

事实上,从今年正月自天子那里知道即将开始北伐时,王仲德的心中是颇为忧虑的,虽然天子的密敕里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但他心中的忧虑却依然不减。

这个安排中,占据主要击溃敌人使命的,不是他,也不是老将檀道济,而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

王仲德不由得心想,天子恐怕是想要提拔这小将军,让他先来立功的,可是若他又是个赵括,纸上谈兵,又该如何是好?

但是无论他如何上书苦劝天子,天子始终并不改变主意,他也只有在彭城等着,看一眼这小将军是何来头。

至少,若是他轻视徐州的兵卒,他也能事后建言天子。

泗水码头在徐州城东,王仲德到底没有托大,带着人亲自前去迎接大军,彼时正值三月末,粼粼江面之上,无数大舟行来,其中楼船就有十艘,身后跟着几十艘运粮船,其余各种艨艟斗舰,更是不计其数。

王仲德迎着东风站在码头边,明明是暖融融的风,他的心却是低沉的,这水师的阵列排布,实在是让人称道不上一声好,他心中隐约对这小将的水平有了些估算,但事已至此,他必须得更进一步确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船只很快靠了岸,最大的楼船之上,士兵们齐列在甲板边,等着下船,随着船锚放下,舷梯架起,一名穿着红色中衣、裲裆甲的,二十余岁的青年在几名士卒的簇拥之下当先下了船,他大大咧咧地对着身后一挥手,道:“翟司马,就交给你了!”

他身后的司马无奈地开始安排士卒下船,这名青年则笑吟吟地目光一望,锁定了为首的王仲德,走了过来。

“您就是王仲德王将军吗?”他看起来眼睛亮亮的。

日光之下,这双琥珀色的眼瞳格外鲜明,王仲德愣在当地——这竟是个胡儿,便算不是,也定然是胡汉混血。

这种冲击,让王仲德在面对青年含笑的行礼之时,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失礼的时候,对方已经等了好几息,他连忙尴尬地道:“老朽失礼了,近日安排军务,有些疲惫,才一时走神……郭将军远来辛苦了。”

但好在这青年并没有很介意,只是目光殷切地道:“往常听闻王将军能打仗,我早就心向往之,今日竟真的见到您了!”

“郭将军——”

青年看起来很开心,“能见到您,我心中也十分激动,您不怪我失礼才是。”

不知为何,王仲德心中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小将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对他颇为尊敬的态度却表明他并不是个倨傲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对于他这个老将给出的建议,他能听从一二。

但愿他的尊敬是真的吧。王仲德心中暗想。只是,他始终没能明白,至尊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安插了这么一个胡儿进入军队?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只得回身,开始介绍起他的司马和长史——他没有错过他的司马、长史们眼中闪过的轻蔑之色。

他回身观察青年的神色,有些意外地发现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依旧殷殷地看他。

这样的心性,倒是有些名将的味道了。……就是是不是有点太关注他了?

不通水战、镇定、不拘小节、恭敬有加。这就是王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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